他略一沉吟,遂悠悠的道:“皇上這是想打壓陳家啊。”
陳裴眼皮子一跳,連忙問:“爹,那怎麼辦。若是讓臨安王當上太子,咱們陳家可要遭受傾覆之災了。”
陳閣老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咳嗽了兩下,瞥了一眼自己的長子,說:“這些年來除了你還算勉強能幹,你那幾個弟弟都是廢物。陳家都快被他們掏空了。”
陳裴無奈道:“爹罵的是,但是現在不是責罵他們的時候。他們不爭氣,也要怪兒子平日對他們太放縱,日後兒子作爲家中大哥,自會對他們嚴加訓導管教。”
陳閣老冷哼了一聲道:“你作爲一家之主,這些都早該想到,如今陳家不受皇上倚重,不就是因爲你們一個個都不成器?若是有一個人能有老夫一半的能力,就不至於如此!”
陳裴被父親說得灰頭土臉,又無法反駁,只好忍着氣道:“爹說的是。可是自太皇太后去後,如今陳家日益勢微,皇上在朝堂之上如今都不怎麼與兒子說話,分明就是要疏離我們陳家。現在,仙兒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們陳家翻身的唯一籌碼,若是仙兒肚子裏的皇子不能當上太子,那陳家百年的榮華就要完結了。”
陳閣老咳嗽了幾下,重重嘆口氣說:“若是臨安王沒了呢?太皇太后執掌後宮半生,所留下的人脈然道就一點兒都不剩了?好好去想想,誰能幫咱們陳家做這趟子事情!”
陳家能夠有今天的風光,是多少人的努力心血。
他看了看自己兒子,心中微微嘆氣,自己終究沒能培養出一個優秀的接班人。
長子陳裴雖說比自己其他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要強,但是,能力和悟性都比自己差多了,如今能夠把家業守住,已經能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很難寄希望他還能更上一層樓。
陳裴聽了父親的話,不由沉思起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把擋路的障礙去除掉呢?
陳裴不禁有些慚愧,自己也到了不惑之年,可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要來求助父親,的確是不成器。更不用提自己幾個不成器的弟弟了,一個個仗着陳家的權勢,喫喝玩樂,不思進取,整日裏除了胡鬧享受,不幹正事,完全不知道危機已經步步逼近,如今的朝堂裏再這樣下去要變天了。
如若沒有父親,陳家真是要垮了啊。
陳閣老看到兒子陷入了沉思,只覺得恨鐵不成鋼。他心中不滿,又想到自己已經是耳順之年,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陽壽,恐怕自己到了閻王殿,陳家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想到這裏,他重重嘆口氣說:“事在人爲,富貴險中求。你大膽的去做,陳家到底是皇上的外祖家,他再想打壓,也不會真地抄陳家。”
陳裴明白了,遂收起書信,退了出去,讓陳閣老安心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