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說得極是。讓她們繼續跪在這裏,主子病了,他們自當受些苦頭,以慰主子!”皇后鳳目一掃還在烈日下受着的宮人。
說罷,兩人起身離座,帶着人浩浩蕩蕩去搜屋子去了。只可憐還在院子裏的十幾號人,趴下一大半了,還得繼續罰跪。
張媽媽嘆口氣,低聲道:“這要跪到什麼時候去啊?”
邱若玫和皇后一頓搜檢之後,自然沒查到任何東西。
“娘娘,天色不早了,您也跟着臣妾忙了許久。臣妾心裏感念娘娘。不過娘還是回去歇着吧,若是累着娘娘,後宮這麼多事情,誰來料理?”邱若玫對皇后道。
“哎,本宮瞧着臨安王小小身子,正受着那樣的罪!本宮心中難安啊。不過本宮的確還有事情需要處置。惠妃也莫要傷心過度。”石氏拉着邱若玫的手勸道。
“娘娘,本宮懷疑軒兒這場災,是不是由那邊做的?”邱若玫反握着石氏的手,朝着西邊看了看道。
“惠妃,本宮也有這般懷疑。可是隻有懷疑,沒有證據啊。不過你放心,本宮會令人查查碧霄宮的。”石皇后道。
“多謝娘娘。臣妾恭送娘娘!”邱若玫福身道。
看着這個久未在自己面前行禮的邱若玫終於又低頭了,石皇后豈會心裏不高興?
因爲臨安王突然病了,宮中四處的人都不敢高聲說話了,生怕傳到隆帝耳朵裏,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只是端坐在轎子上的女人,神色卻如隆冬皚皚白雪那邊冷酷。
眉宇間盡含着一股肅殺冷冽的尖刻。
“娘娘,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那臨安王瞧着,怕是很難挺過來了!”文潔在一旁低聲對石皇后道。
“你好大的膽子。臨安王可是皇上唯一的皇子,你敢咒他?”石氏嘴角含着一股淡淡的笑意道。
“娘娘,奴婢可不敢。奴婢在想,若是臨安王不頂用了,陳妃肚子裏的孩子就成了各處的焦點了。”文潔道,“到時候她生下男嗣,那陳太后那邊不又得與娘娘叫板起來?”
“那得看看她是否生得出兒子來唄!再說,還沒生下來呢。一切皆有變數!”石氏道。
“娘娘,按着您的吩咐,給老爺的信已經傳出去了。”文潔道。
“嗯。”石皇后閉上眼睛道。
那廂,邱若玫終於也熬不住了,正由着人伺候着喝粥。
她想來想去,周雲軒這突如其來的痘症只怕是被人所害,而自己現在居然連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畫眉,你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有事情要與他說。”她放下手裏的瓷勺道。
畫眉不敢多說,應聲出去了。
“秋蟬,王爺如今打了勝仗,應該進京來與皇上說說後面如何圍擊叛軍了吧?”她對一旁的秋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