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燁澤看着姚氏慈眉善目,一頭銀髮,體態略略發福,真是個讓人敬愛的老太太。

    可他知道,就是這個老太太攪和了自己的計劃。

    “老太太真會說話。不過本殿今日來,對於老太太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喜事!”周燁澤一臉凌霸的神態道。

    如今他是堂堂攝政王,再也不用對人掩飾自己了。

    “呵呵,攝政王如今身負重責,輔助新帝,能抽空光臨定國公府,自然是有事情。不過,請攝政王裏面請,有什麼話,還是坐下來說吧!”姚氏倒也絲毫不懼地道。

    周燁澤微微一愣,見姚氏並不爲自己的勢力所動,依舊不卑不亢,遂也不好太過欺凌,畢竟鎮西大將軍還掌控着二十萬王軍,隨時關係到大周西邊的安危。

    來到正堂,分主賓而坐,茶水上來之後,姚氏放下手裏的茶盞道:“敢問攝政王,這次來定國公府,所爲何事?”

    “老夫人,本王是來接逸王質子的!他在定國公府住了有一段時日了,該回宮了。”周燁澤微微一笑道。

    “原來是昊兒的事情。其實王爺只需派人過來傳個話,老生便會進宮給王爺請安就是,何須勞動王爺親自來呢?”姚氏低頭頷首道。

    “本王今日正好閒暇無事,便想起這件事。逸王質子不能久居定國公府,還請老夫人將孩子抱出來吧。”周燁澤步步緊逼道。

    一旁坐着的高氏不由得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她當然知道周雲昊早就被自己兒子抱回了雲城。

    姚氏這時起身,朝着皇宮的方向一拱手道:“不瞞攝政王,質子已經回了雲城。恕老生無法將其交給攝政王。”

    “什麼!”周燁澤頓時變臉道,“你敢違抗聖旨,私自將逸王質子放回去?”

    他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視着姚氏,心底卻是得意,終於有藉口找定國公府的麻煩了。

    “逸王質子乃是先帝所傳。如今先帝駕崩了,逸王質子也已經離父母一年多了。可憐他小小年紀,就受這樣的苦楚。攝政王,昊兒如今已經回去了。請攝政王稟報皇上,準其迴歸父母身邊。”姚氏歸然不動,絲毫不爲其威所動地道。

    周燁澤頓時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雖然很想借此降罪,可又顧及鎮西將軍,再加上姚氏這番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遂讓他無可發泄。

    “可是先帝雖然駕崩了,但是將藩王質子質押京城乃是常事,老夫人如此做,公然是違抗先帝的旨意!”周燁澤不甘地道。

    “老生的確是違抗了先帝的旨意。所以老生願意去先帝靈前請罪。可是先帝到底要如何懲罰老生,老生只能去問先帝。是不是?”姚氏道。

    周燁澤沒想到這個老太太口舌如此圓滑,自己居然說不過她,遂道:“本王現在就回宮,跟他稟報此事。定國公府私放質子的事情,絕不能就此放過!”

    “那老生就恭送攝政王!”姚氏起身福了一禮道。

    周燁澤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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