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祖踱步來到了高氏的屋裏。

    “老爺,可是有什麼事情?那個內侍公公又來逼老爺了?”高氏見丈夫眉頭緊蹙,遂端了一杯茶送到朱光祖手裏,問道。

    “他們想將婉兒接入宮中,陪伴皇上一塊兒養着。以後立婉兒爲皇后!”朱光祖說道。

    “什麼?讓婉兒進宮立爲皇后,她才六歲!絕對不行,那宮中可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婉兒小小年紀,怎能在那種地方?”高氏立即反對道。

    朱光祖欣慰的看了一眼妻子,因爲她與他想的一樣。

    “可是他們畢竟是以皇上的名義來跟本座提親,得選一個合適的理由搪塞。”朱光祖道。

    高氏點點頭,夫妻倆一時沉默着,在腦中搜腸刮肚,想尋一個合理又不容被推翻的理由。

    “老爺,就說婉兒有急症。皇后的人選絕對不可是一個有疾病的女子。”高氏道。

    她爲了讓女兒躲過進宮的命運,即便是有損朱寧婉的閨譽也在所不惜。

    “這倒是個法子。可是那個王充絕不是傻子,要怎樣才能騙過他呢?”朱光祖道。

    “婉兒乖巧得很,咱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她細說,讓她配合着演一齣戲!一定能騙過王充。”高氏道。

    夫妻倆商量妥當後,便相攜而去,到了朱寧婉的屋裏。

    一番話後,只有六歲的朱寧婉聽懂了爹孃的話。

    “爹爹,孃親,婉兒不願意入宮爲後。你們說,要婉兒怎麼做,婉兒就怎麼做。”小姑娘銀鈴般的聲音格外清脆,像林間的小泉叮咚作響,好聽極了。

    只見她生得很像朱光祖,神色倒也不像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她雖然最小,可性子卻是三個女孩當中最沉穩的,頗得朱光祖的疼愛。

    “婉兒,你爹爹就去跟那個內侍說你有羊角風,時不時就會發作。實在不宜進宮。”高氏心疼地道。

    若是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以後朱寧婉的親事就不好說了。可是爲了避過入宮,也只能這麼做了。

    “孃親,什麼是羊角風?”朱寧婉稚嫩的臉露出一絲疑惑。

    “就是抽搐。爹爹和孃親想過了,只有裝這種病纔不容易被人識破。婉兒,娘知道讓你裝病,是太委屈你了。可是爹爹和孃親實在不願意你入宮。”高氏眼裏露出不忍的神色道。

    “裝就裝。孃親,爹爹,你們不用擔心。婉兒現在就裝給你們看!”朱寧婉絲毫沒有不情願,反而安慰起他們來。

    只見她小小的人兒,裝作抽搐的樣子還居然很像。

    “婉兒還學得很像。看來,咱們是小瞧她了。”朱光祖欣慰地道。

    “暫時躲過這次劫難再說!”高氏也舒展開眉頭道。

    夫妻兩人叮囑伺候朱寧婉的丫鬟照顧好女兒後,便一塊兒回去了。

    “老爺,他們如此這番,只怕是來者不善。妾身每想起娘死得那麼慘,心中卻是憤概。”高氏道。

    “孃的仇,我會記着。不過他並不代表大周,這個璃兒說得倒是對!”朱光祖眼裏射出一股堅毅的神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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