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算是臣太后身邊的老人了,自陳太后還在做小姐時,便跟在身旁,陳太后脾性她一清二楚。

    自家主子是個不願喫虧的人,更是真強好勝,眼裏容不得沙子。

    前些日子自家主子剛跟攝政王吵了一架,如若因此事再去鬧一場,只怕是便宜了那小賤人。

    然而陳太后卻不是跟茹玉所想的那般,眼眸中殺意一閃而過,袖中粉拳緊握。

    “既然他不肯維護皇上和哀家,那對哀家也沒多大用,若是他突然暴斃,哀家就可以垂簾聽政。”

    茹玉一聽這話,頓時急得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心中忐忑不已,見沒人,這才小聲提醒。

    “娘娘,如今攝政王的人無孔不入,您可小聲點,以防隔牆有耳。”

    陳太后很相信自己的心腹丫鬟,隨即擺擺手示意讓蹲下在桌子邊。

    茹玉見此,乖巧的蹲在桌子邊,突然陳太后擡手沾了一下茶杯裏的茶水,然後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字漸漸清晰,浮現在茹玉眼中,她卻臉色瞬間白了,臉上浮現一絲驚恐。

    “娘娘,不可啊。”

    “哀家,就是讓他後悔。”

    話畢,陳太后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用袖子擦掉了那個字,然後站起來揚聲。

    “茹玉,帶上哀家爲皇上準備好的衣物,去看看皇上。”

    茹玉連忙扶着她起身,吩咐外邊大太監擺駕去興慶宮。

    太后的鳳駕一路走着,經過鳳翔宮門口,陳太后突然興致來了。

    “停,哀家好久不曾見惠太妃了,進去瞧瞧她。”

    話畢,擡着鳳駕的內侍慢慢放下肩輿。

    她伸手擡腳徑直要下來,太監忙跪在轎子前。

    “你,進去通報一聲。”

    茹玉見惠太妃宮門外沒什麼人,便打發一旁的小宮女進去通報。

    話落,茹玉上前扶着陳太后下轎,之後二人一前一後,一主一僕走上鳳翔宮的臺階,跨過門檻,往裏面走去。

    陳太后留意到這裏的花摘已經換好了,品種花樣甚至比她那裏還要好。

    不由得扶着茹玉的手緊緊捏緊了幾分,茹玉手臂喫痛,也不敢叫出來。

    “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正在這時,下身土黃色紗裙,上身玫紅色披孺,外面罩着一身黑色貂毛大氅的惠太妃邱若玫終於出來接駕了。

    她頭上梳着雙環髻,戴着赤金的鳳凰銜珠的頭面,周身的氣派不輸給陳太后陳慕仙。

    兩人死死盯着對方,從隆帝開始就一直針鋒相對,勾心鬥角。

    “本宮從惠太妃宮門口走過,聞到一陣花香,就想進來瞧瞧,惠太妃這裏的花摘可真好看。”

    陳太后笑不露齒,語氣平靜的說着,可眼珠子從未離開邱若玫的臉上過。

    果然眼神可以變成刀子,邱若玫那張狐狸臉,早就已經被陳太后千刀萬剮了。

    邱若玫抿嘴一笑,掩袖放在嘴上,臉上充滿了挑釁和得意。

    “都是王爺讓人送來的,太后娘娘,請進屋喝杯茶。”

    “自然得喝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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