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周燁霖和東方淵在書房下棋。

    安靜的書房中,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周燁霖執白棋,東方淵執黑棋,二人對峙着。

    快要結束時,周燁霖舉棋不定,現在局勢四面包圍,似乎下到哪裏都是輸。

    半晌,他終於放棄,將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罐。

    “東方兄棋藝精湛,本殿願賭服輸。”

    東方淵笑笑,“下得多了,孰能生巧罷了,其實逸王殿下才是真的有天賦,初學沒多久,就已經能與我走到這個份兒上,自然是我該欽佩你。”

    周燁霖勾勾脣:“不說這些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東方兄總是個有辦法的人,和寧郡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鄭城的火炮,以此來牽制周燁澤,讓他不敢貿然發動開戰,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啊。”

    東方淵垂首,立刻說:“我也只是按照計劃行事罷了,若不是殿下安排得周密,事情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東方淵放低了聲音,對周燁霖說道:“上一次周燁澤見我時,暴露給我說起現在洛城的兵力才十萬,而周峯那般派人過來也只有五萬,與殿下相差五萬兵力。若是真開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周燁霖點點頭:“這麼算下來,我們確實勝算就大了一些。”

    他忽然沉吟一會兒,又嘆口氣說道:“只不過如今的京城已經大變模樣,物是人非了。現在福明公主當政,福明公主那個人,性情冷淡,大家都琢磨不透她的性子,也不知她對殿下是什麼心思。”

    周燁霖眉頭微蹙:“此話怎麼講?”

    東方淵說:“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福明公主現在把持着朝政,但她畢竟是個女兒身,難免會受到諸多大臣和百姓的反對,相信她也不願成爲千夫所指。福明公主不可能永遠當政下去。遲早有一天,她要重新定下人選來繼承大統的。殿下應該早做打算纔是。”

    周燁霖若有所思地看了東方淵良久,不知在思考什麼,手指輕輕敲打着棋盤,一聲一聲。

    良久,周燁霖開口:“你所言甚是,我倒是覺得姑姑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不會輕易將大權交給不能擔當這個責任之人。如今最要緊的是,本殿先要平定周燁澤,才能將大周從大亂之中挽回來。”

    東方淵點頭道:“嗯,殿下說的我都明白,殿下是心懷天下,纔不着急沾染帝位,只是也該想想,多少人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這個座位呢。”

    周燁霖擺擺手:“我知道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吧,當務之急是讓周燁澤知難而退,否則,有他在,天下何時能安穩下來?”

    東方淵看得出他心中已經有主意了,“殿下想如何?”

    周燁霖盯住他:“本殿想跟朝廷借兵。”

    東方淵稍作思忖,微微頷首:“這倒是個辦法。”

    “但是現在,得有個人去京城跟姑姑稟明這一切,這個人必須能言善辯,足智多謀。本殿本想親自去,可現在又走不開,該去哪裏找這樣一個人。”

    東方淵聞言,勾脣一笑,“若是殿下信得過我,不如將此事交給我,我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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