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像他身體這麼瘦弱的體修,更像是一個笑話。
營地裏每天都會有新的魔修被真魔宗弟子接引過來。
據許淞所言,大家之所以要呆在這裏,其實是爲了等待真魔宗的接應。
只要營地裏的魔修數量超過五十,他就會發出暗號,到時候真魔宗會派出元嬰高手,殺入修真界,來接應大家。
按照現在種速度,估計再耐心地等個七八天,這裏就能湊夠五十人了。
呆在營地裏,常樂沒事的時候會在營地裏瞎轉,或者找許淞拍拍馬屁吹吹牛,或者去結交一下其他的魔修。
很快大家都知道這個叫做‘樂長’的少年,是鴻飛老魔的徒弟。
而鴻飛老魔極爲護短,所以也沒人敢去得罪他。
這座營地中修爲最高的魔修,並不是魯鴻飛,而是一位修爲在金丹期巔峯,長相極爲醜陋的女魔修,名字叫做黃莉。
她滿身肥肉,身材有點像島國的相撲運動員,一坐下來就是一座肉山。
常樂有些害怕她的模樣,從來不敢湊到她身邊去。
這裏的魔修長得千奇百怪不說,大都脾氣古怪,性格孤僻。
常樂見得越多,就越會覺得這世界真奇妙,簡直是什麼人都有。
一般修爲越高的魔修,看上去越是普通,反而是修爲越低的魔修,越難掩飾身上的氣息,讓人遠遠就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魔修味道。
看這些魔修修煉起來更是跟看恐怖片一樣,簡直就是羣魔亂舞。
那些拿人血、動物血來修煉的,根本算不得什麼。
常樂甚至還看到過那位叫黃莉的女魔修,生喫人肉來修煉。
看她啃得那叫一個香,讓常樂整整兩天喫不進半點東西。
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他現在每天都要服食一粒瘋魔丹。
生活在一堆魔修中間,萬一暴露了身份,可就有樂子了。
瘋魔丹雖然名字裏有瘋魔二字,其實是一種很正經的一級丹藥。
修士在服食瘋魔丹之後,六個時辰之內,全身氣血翻涌,氣息會變得極爲暴戾,同時力量會暴增五成。
當然,它只是一級丹藥而已,如果在戰鬥中使用,這種增幅能堅持半個時辰就算是不錯了。
常樂把這種丹藥稱爲‘體修的偉哥’。
因爲體修的戰鬥最依賴力量,服用瘋魔丹後的半個時辰之內,他們的戰力能夠大大增強。
所以一般只有體修纔會在身上常備這種丹藥。
服用‘體修的偉哥’是有後遺症的,在丹效結束之後的六個時辰裏,修士會全身痠軟無力,別說戰鬥力了,連行動力都會喪失大半。
而常樂的肉身遠不及體修,所以後遺症更加嚴重。
在丹效結束之後,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所以常樂每天白天生龍活虎六個時辰之後,就要再乖乖地在山洞裏躺上六個時辰。
好在魯鴻飛惡名在外,沒哪個魔修敢隨便闖進他的山洞。
可能是最近的風聲太緊,已經有兩三天沒有新的魔修來這個營地了。
越等下去,越是煎熬,營地裏這些魔修們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
魔修大都是桀驁狂妄,殺人不眨眼之輩,耐心更是不好。
死在這裏的人,根本不可能留下全屍體。
可能還沒等死透,他的整個身體就已經被人瓜分完畢了。
所以現在營地裏的魔修人數不但沒增加,反而開始減少了。
常樂的心裏也同樣越來越不安。
每天要小心謹慎地在營地裏受煎熬不說,越這麼等下去,他對鄧固與老白的安危也就愈是擔心。
他找到許淞,勸道:“許叔,你看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受不了的。”
是呀,現在最頭疼的人就是許淞了。
可是真魔宗裏的規矩就是如此,他也沒辦法不是。
“樂長呀,你不懂,我們真魔宗什麼都好,就是規矩嚴。
如果人數不夠五十的話,到時候我不但沒功勞,還會受到懲罰啊。”
“許叔,我年紀小,就算說錯了話,你也別罵我!”
許淞很喜歡常樂這種敢當着他的面耍賴的性格,笑罵道:“臭小子,有屁就放。”
常樂輕笑一聲,隨即正色道:“咱們再這麼幹等下去,肯定不行。
如果營地裏那幾位金丹前輩鬧起來,到時候動靜太大,會把大家都害死的。
現在形勢就是如此,我猜不但咱們這裏是這樣,估計別的營地也好不到哪去。
許叔你想,是人數不夠你受的處罰重,還是營地暴露你受到的處罰重?”
許淞沉吟了起來。
連常樂都能看到的東西,他又怎麼會想不到,只是一直沒能下定決心罷了。
“許叔,我們在來的路上曾聽說,如今各大宗門正在召開祈山大會,就是爲了對付咱們真魔宗。
如果咱們再不走,等那些宗門的人來了,只怕就算是人數湊夠了,咱們也回不去了呀。
許叔,你與我親近,有些話就算你不愛聽,我也要說,大不了被你罵上幾句。
我聽師父說過,咱們在這裏絕對會越來越不安全。
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那些元嬰老怪們給盯上了。
他們之所以還不動手,只不過是想多引一些人來,然後一網打盡也說不定。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依我之見啊,咱們不但要早點回真魔界。
而且回去之後,許叔你一定要找個藉口,什麼走火入魔啊,什麼要閉關突破呀,或者受了重傷什麼的都行,反正就是要賴在那裏,打死也不要再出來冒險了。
等到那些宗門的正規軍來了,這外面就成了咱們魔修的死地了。”
許淞被他說得有些心裏發慌,眼皮發跳,又覺得他的這番話特別暖心。
他們魔修在一起時,無論何時相互提防是最基本的習慣。
什麼時候會有人對他說過這麼掏心窩子之話來?
常樂的這番話也讓許淞下定了決心。
這小子說得對,受罰就受罰,總比丟了小命要好。
誰不怕死,誰願意呆在這種危險之地整天提心吊膽,內憂外患的?
許淞咬了咬牙:“好,我今夜就會發出信號。樂長你讓你師父做好準備,最遲後天,我們一定能回到真魔界!”
“許叔英明!”常樂一個馬屁簡單粗暴地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