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叫禍亂天下?”
青陽上人是修真界中公認的正道領袖之一。
近兩千年裏,青陽宗在他的帶領之下,已經發展成修真界裏最頂尖的宗門之一。
魯鴻飛遠遠地望着他,目光復雜。
當年如果不是他一味護短,自己又豈會淪爲魔修?
可後來他曾數次饒過了自己,要不然自己肯定活不到現在。
所以魯鴻飛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恨還是不恨。
正道修士們聽了青陽上人的話後,紛紛點頭稱是,並開始出聲喝罵真魔宗的無恥。
真魔上人不爲所動,他一開口,這些人都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青陽上人你多慮了,我真魔宗早就定下了規矩,誰要是敢在真魔界裏禍害凡人,殺無赦!
若是諸位不信的話,可派人去真魔界中觀察一段時間便知。
我真魔宗願意打開大門,歡迎天下的正道修士前來監督。。”
真魔上人這話說得極爲誠懇。
雖然不知道他的話是真還是假,但也讓不少正道修士心生好感。
這時,有一位中年美婦飛出來冷笑道:“少在這裏蠱惑人心,修真界裏誰不知道魔修的功法都有天然的缺限,根本彌補不了。
修真界裏枉死在魔修功法下的無辜之人何其多。
別人喊你一聲魔尊,你還真當自己是天下魔修之主了?
就憑你區區一個真魔宗,就想約束天下的魔修,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天真了嗎?”
她這話說得極爲無禮。
再怎麼說真魔上人也是現在公認的魔修領袖,而且她還侮辱了真魔宗。
所以她話才說完,衆多真魔宗的弟子就開始高聲喝罵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噴涌而出。
真魔上人右手輕輕虛按,所有魔修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冷聲道:“請你來看你不看,卻只知道在那裏大放闕詞,這就是你們這些所謂正道的做派?”
“荒謬!你問問在場各位,誰不知道修煉魔功有傷天和?
眼見爲實?等我們滅了你們真魔宗,自然會去眼見爲實!”
這位說話刻薄的中年美婦乃是九宮堂的掌教任紗,元嬰後期修士。
九宮堂有數次差點滅在魔修手中,與魔修有不共待天之仇,所以任紗也是這次祈山大會的發起者之一。
“修真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何來傷天和之說?”魔尊用手指着天上剛剛散去的劫雲,“若是修煉魔功當真有傷天和,那爲何天道都肯放過我等?
自有修真者起,天底下就有魔修存在了。
所謂:天地分上下,天道有陰陽!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
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們當真不知嗎?
可是你們卻只顧着自家的利益,一味地抹黑迫害天下魔修。
口口聲聲滅我真魔宗,憑你九宮堂,還是憑你們?
魔修被你們追殺了萬年,可你們殺得盡嗎?”
魔修近萬年不見天日,不但沒被正道修士屠盡,反而在近幾千年里人才輩出,竟有越來越壯大之勢。
任紗道:“殺不盡,更要殺!
否則修真界只會有更多的人枉死在魔修手中。”
“可笑之極,枉死在魔修手中的人多,還是枉死在你們這些所謂正道宗門手中的人多,你當真不知?
要不要我來數給你們聽?
魔修之中有害羣之馬在下從不否認,難道你們這些正道宗門裏出的敗類還少嗎?
難道你們之中出現了幾個敗類,別人也可以去誅你們滿門?”
任紗譏誚道:“強辭奪理!
你真魔宗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妄想要將天下所有的魔修盡收於麾下,還要找這麼多借口出來,真是可笑之極!
哼,自古正魔不兩立,你以爲僅憑你幾句話就能讓我們放過魔修,你這魔尊當得是不是太過天真了?”
真魔上人見事不可爲,也不想再與一婦人爭辯,冷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看來你我雙方唯有做過一場。
也罷!
那我真魔宗就在真魔界裏恭候各位的大駕!”
說完他便轉身飛向仙凡山頂,至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看那任紗一眼。
那任紗眼睜睜地看着真魔上人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走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對衆位掌教道:“你們爲何都不出手?
只要將真魔上人一除,真魔宗便再不足爲患!”
一旁的慕正陽似乎也很不待見這個咋咋唬唬的女人,不客氣地道:“你怎麼不動手?
讓我們聯手去強留下別人一具分身,反正丟得不是你家的臉?”
“你……!”
任紗在修真界中霸道慣了。
別人一般都會因爲她是女流之輩讓着點她,只是沒想到今天碰到只喜歡靈石,不喜歡女人的慕正陽。
無論是論輩份還是論實力,她都與慕正陽相差甚遠。
所以儘管被他懟得胸痛,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黃莉一落地便開始四處尋找,總算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無法動彈的常樂。
“前輩,恭喜。”常樂有氣無力地說道。
黃莉對他甜甜一笑,然後向他伸出胖胖的手掌,意思是,我還要。
常樂一呆,什麼?
黃莉用手指箍成一個小圈晃了晃,示意自己說的是丹藥。
“前輩,我身上的丹藥已經沒了。
只有等我們回到真魔界,我才能給你煉。”
黃莉眼睛一亮,就急不可耐地帶頭往山上走。
“前輩!”常樂連忙喊住她,“在下受了傷,走不了路,麻煩前輩帶我一程。”
這事簡單,黃莉直接提起常樂,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就這麼扛着他向仙凡山巔飛去。
之前她渡劫時給大家的印象太過深刻,此時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修士敢來阻攔。
只是這樣對常樂來說,實在是太過羞恥。
他只能拼命地把頭低下,不讓別人看清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