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乾脆把常樂完全交給了吳兮,自己專心去折磨黃莉了。
“我是陣法師,所以我要教給你的是陣法。”吳兮拿出一本厚厚的陣法書,遞給常樂。
常樂呆呆地接過陣法書,一臉懵。
陣法?
學這玩意幹嘛?
“呃,師孃,我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陣法,再說我是個丹師,學陣法有可用?”
吳兮似乎很喜歡常樂這樣稱呼自己。
每次常樂喊一聲‘師孃’,她都會忍不住擡眼看一看遠處的劉峯。
“你先別急,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很多疑問。
你劉師什麼都沒告訴你,對嗎?”
常樂點點頭。
的確,他已經憋在心裏好幾個月了。
“在解答你這些疑問之前,我先給你講個故事。
天羅宗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劉師以前的宗門,二百多年前被……,師孃,原來你也出自天羅宗?”
吳兮看向遠方,眼神中滿是懷念之色。
“當年我天羅宗是修真界一等一的大宗門。
你劉師當年不到百歲就已經是丹堂長老。
他也是當時修真界裏最年輕的高級丹師。
我也不比他差。
我是修真界最厲害的大陣法師,也是天羅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長老。”她的語氣有些自豪,神情又有些緬懷,“當時天羅宗裏年輕一輩的天才,遠遠不止我們兩人,無論哪一位放在修真界中,都是響噹噹的存在。
那時我天羅宗坐擁十條極品靈脈,可以說是富甲天下!
門下弟子衆多,元嬰修士超過百人,元嬰巔峯修士都不下十人,金丹期弟子更是有千人之多。
我天羅宗裏,無論是功法還是戰技,均屬頂尖之流。
還有我們的護山大陣,也是整個修真界公認最爲厲害的‘天羅地網’。
此陣可硬扛數十位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
就算是元嬰巔峯闖進來了,也會被困在其中。”
常樂聽得呆住了。
在他以前聽到的傳聞中,天羅宗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
可沒想到,在她口中,天羅宗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當然這只是吳兮一人之言,是虛是實,還是難以分辨,不過常樂對她接下的話更加感興趣了起來。
他本來就喜歡聽這種修真界中恩怨情仇的故事,關鍵是聽故事的時候還可以偷懶。
吳兮的聲音變得悲愴起來:“可突然有一天,無數敵人闖進了天羅山,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
一夜之間,整座天羅山就化成廢墟,變成了死地。
天下人都以爲我天羅宗是被魔修所滅。
哈哈哈哈!
真是個笑話!
別說當年了,就算是現在的真魔宗,聚集了天下大半的魔修,可論實力來,也遠不及當年的天羅宗!”
“啊!”
這可是驚天大瓜,真正的江湖祕辛呀!
天羅宗被魔修所滅是整個修真界的共識,可是聽吳兮所言,其中竟然另有隱情。
僅我能夠確定的,如今修真界中的三大宗門,青陽宗、皇極島與碧落教都參與了此事。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小宗門,以及至少有十三家魔修宗門也在其中。”
常樂張大了嘴巴,這簡是是讓他難以置信。
要知道這三大宗門,可是真武學院學生們最想加入的宗門。
只是這幾大宗門的外門並沒有取消,不會向外招收普通弟子,只會參加‘百門招賢’,專門招收學院裏的天才。
她的話,再一次讓常樂認識到了修真界的殘酷。
吳兮繼續低聲說道:“那天整座天羅山都變成了屍山血海,全宗上下都被那些人趕淨殺絕!
整個天羅宗,僅有三人生還。
我與你劉師,都是被真魔上人救下的。
還有一人,如今也在真魔宗,就是功堂長老王昌浩。”
常樂問道:“既然師孃你說天羅宗那麼厲害,那些人又如何能殺得進來呢?”
吳兮慘笑一聲,道:“那日護法大陣‘天羅地網’被人破壞,門中的元嬰以上的修士,九成都被人喂下了化功丹。
若不是這樣,勢力正處在鼎盛的天羅宗,又豈會被一幫宵小所害?”
“有內奸!”常樂脫口而出。
吳兮點點頭:“沒錯,是有內奸!
那日正是宗主王昌林的二千年壽誕。
宗內所有沒有閉死關的元嬰修士,都聚在天羅大殿裏爲宗主賀壽。
大家都在飲酒做樂之時,護山陣‘天羅地網’已被人破壞了。
等敵人殺進來時,大家才發現所飲的靈酒裏都被人下了化功丹。
所有人的實力十不存一,已經迴天無力了。
事後所有人都認爲,內奸是我與你劉師。
其實你劉師是被我所累。
當年我與他……走得近些,‘天羅地網’都是我親手所設,所以我的嫌疑最大,也害得他背了一世的罵名。”
兩人一個負責陣法,一個負責丹藥,結果最大的依仗‘天羅地網’出了問題,然後高層又都中了化功丹,也難怪別人會這麼認爲。
要知道化功丹是一種四級丹藥,能將修士的修爲無聲無息,毫無痛苦地化掉。
不是高級丹師根本煉製不出,所以這樣想來,劉峯的嫌疑確實不小。
但是常樂與劉峯相處了這麼久,知道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一個不重權勢只醉心於研究靈藥與丹道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結合她之前所言,內奸是誰就很明顯了。
“是王昌浩!”
吳兮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說道:“王昌浩是宗主王昌林的親弟。
當時負責宗內酒水採辦的就是他,負責籌備壽宴的也是他。
他將化功丹融在了靈酒裏,然後偷偷拿了我的令牌,藉故離開了大殿。
跑去陣法堂,假傳我的命令,關閉了護山大陣,然後又親自把敵人引上了天羅山!”
“他爲何要如此?”
常樂有點想不通,這王昌浩腦子裏是不是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