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上人進了防禦罩之後,提着那個陣法師,身形緩緩上升。
他看着遠處趕來接應的真陽宗衆人,冷聲道:“三個時辰之內,若還敢動手,就是這個下場!”
說完,他將手中的陣法師向着那些人使勁一擲。
就看到那陣法師的身體重重地撞在防禦罩內壁上。
‘啪’地一聲,血漿四濺,整個身體都變砸成了一塊肉餅,貼在防禦罩上,緩緩地下滑,連元嬰都沒有機會逃脫。
青陽上人心中一痛,死了兩位長老也就罷了,可是這位高級陣師之死,就更加難搞了,今後青陽宗少不得又要大出血一次了。
真魔上人此次出手,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也給了三大宗門極大的威懾。
剩下的四位高級陣法師,很快都在諸多高手的保護之下轍了回來,暫時不敢再繼續下去了。
真魔上人的實力之強,令他們膽寒,若是他鐵了心要殺人,還真不一定能攔得住。
到了此刻三大宗門的修士們,已經從之前勢如破竹的勝利中清醒了過來。
雖然目前看似已經把真魔宗逼到了死地,但是不能將其一網打盡的話,必然後患無窮。
如果讓真魔上人這種高手跑了的話,以後門中弟子還敢不敢出門都兩說了。
三大宗門的進攻被迫停止了下來。
這次三大宗門的掌教拋棄前嫌,聚在了一起商量對策。
真魔宗一定要滅,真魔上人也一定要死!
等真魔上人回到金色座椅上時,整個真魔峯頂響起了震天的歡呼。
“魔尊威武!”
“魔尊威武!
“……”
等他們發泄了一會,真魔上人才將手掌向下一壓,所有魔修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們繼續擡着頭,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坐在高處,戰無不勝的魔尊大人。
真魔上人朗聲說道:“天地分上下,日月分陰陽。
我們魔修同爲修真者,只因功法不同,就要被外面那些肆意殘殺。
我們中的很多人連人都沒殺過,更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可爲何修真界就是容不下我們?
爲何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被迫整日東躲西藏,被人追殺?
我們不爭靈脈,不搶資源,都躲到沒有靈氣的真魔界來了,可他們爲何還要對我們斬盡殺絕?”
他的話很有煽動性,讓下面的魔修們感同身受。
曾經在修真界中,他們哪個不是終日不見天日,活得跟過街老鼠一般?
他們哪個沒有親朋好友慘死於正道修士的追殺之下?
真魔上人的聲音不但傳遍了真魔峯與化魔峯,而且也傳到了山外。
山下那些三大宗門的修士以及在遠處看熱鬧的修真者,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哼!魔修爲了修煉,泯滅人性,濫殺無辜!
人人得而誅之!”一個聲音自山下響起。
說出此話者,正是青陽宗的宗門青陽上人。
真魔上人冷笑道:“切~!天羅宗不無辜嗎?
兩百多年前,你們青陽宗,皇極島,碧落教聯手偷襲天羅宗,屠盡了天羅宗上上下下幾千人,然後嫁禍給魔修,就不泯滅人性了?!
你們只不過是羣道貌岸然,滿是私心的小人罷了,就別來這裏裝什麼大義凜然了!”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
那些跑來圍觀的修真者都沒想到,今日來此,居然能聽到一樁天大的隱祕。
雖然天羅宗覆滅在兩百多年以前,在場的大部分修士都沒什麼印象。
但是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修真者,知道當年的天羅宗。
結合三大宗門崛起的時間,認真推算起來,還真不難發現,三大宗門與天羅宗的覆滅不無關係。
“血口噴人!”
“胡說八道!”
“豈有此理!”
三大宗門的掌教齊聲厲喝。
他們已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直接悄悄搞死真魔宗就行了,真不該讓那麼多人來觀戰。
如今真魔上人的名聲響徹整個修真界,他的這番話必然會被傳揚出去。
只要別人有心要查的話,是一定能查到不少蛛絲馬跡的。
不過他們三大宗門也不怕就是了,修真界一貫以實力爲尊,講究成王敗寇。
如今他們大勢已成,當年之事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難道還有人敢戰出來,爲了天羅宗與他們爲敵嗎?
不過真魔上人似乎也無意在此事上繼續與他們糾纏。
他沒再理會那些正道修士,繼續對着下面的魔修說道:“直至今日,有個十幾歲的少年告訴我。
魔修之所以會落到如此境地,其實是被那些以同類爲靈藥,取同類身體來修煉的邪修給害了。
因爲我們魔修與邪修的氣息相近,讓人很難分辯,所以那些邪修所做的惡,自然全都算到了我們魔修的頭上。”
無論是下面的真魔宗弟子,還是外面的修真者,都是首次聽到‘邪修’的這種說法。
衆多修真者聽後,表情各異,有人對此嗤之以鼻,但也有不少人若有所思。
以前大家見到魔修就人人喊打,因爲修真界裏到處都是魔修濫殺無辜,殘忍害人的傳聞。
可是此次正魔大戰,大家都見識到了魔修的強大力量。
若是他們真的如傳說中那般抿滅人性的話,那修真界早就成了人間煉獄了。
難道真如他說言,大部分惡事都是那些邪修乾的?
當然也有很多修士是不會相信的,管他魔修還是邪修,只要殺光了,修真界就能太平許多。
“妖言惑衆!”皇極島掌教皇甫申的聲音響起,“誰不知道魔修從不修心,功法暴虐,修煉之後會性情大變!
你們這些魔修如今不爲惡,不代表以後也不爲惡!”
真魔上人沒有與他辯解,而是開始大聲唸誦《真魔心經》。
下面的魔修亦齊聲附合,真魔峯上的聲音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