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他們鬧的這一出,直接打亂了她所有計劃。
包括她自己在內,目前最需要的其實就是靜修,苦練。
原本她計劃在門中靜修十年以上,自己苦修的同時,還可以好好指點一下幾個弟子的修行。
十年時間足夠讓常樂成功結丹,足夠讓武冷霜與慕菁結嬰了。
到時候他們都有了一點自保之力,自己再帶着他們去歸元界裏遊歷,增長見識。
以這幾個弟子的資質,只要把基礎打好了,今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到哪去。
可現在別說十年了,她們師徒幾個連星羅谷都待不下去了。
想到那些人的嘴臉,顏陌是既好氣又好笑。
自己不到四百歲就化神成功,就算是在那些大宗門裏,也算是超級天才了吧?
可就這,別人還看不上,居然哭着喊着要給自己當徒孫。
煉丹就這麼好嗎?
顏陌自修煉以來,一直都不怎麼看重丹藥等外物。
這也正常,越是資質天才的修士,對這些外物的依賴就越小。
……
等武冷霜與慕菁結伴回到小院的時候,常樂已經換上了三品丹師長袍。
慕菁第一個發現,興奮地喊了出來:“哇,常樂你晉級三品丹師了!”
她稀奇地拉着他的衣袖,用手指摸着那上面向徵三品丹師的三道金紋。
常樂爲自己忘記了靈藥大比的事感覺愧疚,望着一旁的武冷霜,解釋道:“最近經常與那些丹師交流,學了不少東西,所以就晉級了。”
武冷霜也爲常樂感到高興。
無法修煉出真火,所以三品丹師是她不可能達到的品級,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但要說非常羨慕,倒也不會,煉丹哪有侍弄靈藥有趣?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賞丹大會已經進入了尾聲。
後面雖然還有丹方改良大比等一些規模不大的比賽,但是這些比賽的影響力跟前幾個大比不可同日而語。
常樂寧可抓緊時間與那些丹師交流,也不願再在這些大比上浪費時間了。
隨着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商家,來到了清風山。
賞丹大會說白了,還是這些丹藥商家們的盛宴。
平時他們上哪去找那麼丹師,來幫他們賺靈石?
每屆賞丹大會,他們都會帶着許多價格高昂的訂單,來尋找丹師煉製。
這些訂單,可不只是那些普通的常用丹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那種利潤極爲豐厚的定製丹藥。
丹藥定製是三品以上的丹師,才能涉及的領域。
丹師要根據各種需要,設計出能滿足需要的丹藥,然後煉製出來。
要知道天下的修煉功法多如牛毛,有許多功法本身沒有配備修煉的丹藥,但是修士有條件的話,可以通過定製,讓丹師爲其設計出一種合適修煉使用的丹藥來,以達到提高修煉效率的目的。
定製丹藥並不是只針對用於修煉的丹藥。
比如說化解某種特別的毒性,比如說要驅趕某種兇猛的靈獸,要治療某種特殊的疾病、傷勢等等等等,都需要定製一些特殊的丹藥。
定製丹藥,向來是丹藥買賣裏的高端市場,也是衆多商家最看重的一個市場。
那些在丹師界里名氣很大的丹師們,他們獲得的名聲的主要途徑,就是去完成定製丹藥的煉製。
除了有大量丹藥商家涌入清風山之外,還有一些需要定製靈藥的修士,也來到了這裏。
這些修士希望能直接尋找到肯爲自己煉製定製丹藥的丹師,省得讓那些黑心的商家哄擡物價。
說白了就是不讓中間商賺差價。
常樂因爲與清風閣簽訂了獨家協議,所以不能與其他商家合作,但是,直接與那些修士接觸,是不在契約限制之內的。
因爲有兩個優勝在手,又有煉製出極品丹藥的戰績,所以常樂此時的名氣在清風山上如日中天,來求他定製丹藥的修士絡繹不絕。
在小院門口,每天都會有許多修士等在那裏。
如果不是有黃莉堵在門口,只怕門檻都會被人踏破。
其實這些修士想要找到肯爲他們煉製丹藥的丹師並不容易,因爲他們不夠了解行情,而且能付給丹師的代價,遠不及那些商家。
丹師一貫清高,可這個‘清高’不代表他們不貪婪,只是他們不願意降低自己的逼格,親自去與別人討價還價罷了。
如果這些修士開出的價格沒達到丹師的要求,對不起,請回吧,下次也別來了,反正這些丹師也不愁沒有客戶。
其實常樂也挺想嘗試一下煉製定製丹藥的。
在與那些中品丹師們交流中,有不止一位丹師認真地告誡過他,在剛開始接受定製的時候一定要謹慎。
名氣這東西,一旦壞了,再想修復就很難了,即便是好不容易修復了,以後自己的價格也會大打折扣。
常樂深以爲然,所以並沒有貿然開始接受定製。
他只是讓慕菁與武冷霜把這些修士的要求一一記錄下來,好讓他在其中精挑細選,選擇出自己最有把握的丹藥來煉製。
常樂正在房間裏,看着手中靈紙,仔細斟酌。
定製丹藥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但要考慮自己設計出的丹藥能不能達到要求,丹藥的成本,煉製的難度等方方面面的要求也都要考慮周全。
性價比越高,客戶纔會越滿意。
因爲是第一次,所以常樂非常謹慎。
小院外突然喧鬧了起來,各種噪聲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常樂心中惱火,神識穿透木窗,掃向院外。
原來是一位身穿粗布短衫,揹着一把巨大斧頭的中年男子,被肉山一樣的黃莉堵在了門口。
這位男子長得十分健壯,看他手臂上的高高鼓起的肌肉,就知道他是一個實力不弱的體修。
只是他此時看起來十分憔悴,眼睛裏滿是血絲,有些愁眉不展。
在男子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一直低着頭,任由頭髮遮住面孔的瘦弱女子。
那女子一直拉着男子的衣角,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痛苦,身體一直在顫抖着。
任憑男子如何高聲哀求,黃莉絲毫不爲之所動,依然像是一座肉山,把小院大門堵得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