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公人李謙趙棟做幫仇家解決犯人的勾當，府尹亦參與其中，害了不少犯人性命，也收取不少不義之財，有一次，有犯人需要押送到滄州大牢營城，這個犯人的仇家就找到兩人，希望兩人在半路把這個犯人解決掉，並送上了不少銀兩，言府尹早也打點，事成之後還有重謝，兩人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便收下銀兩滿口答應，凡每次押送犯人兩人都會拜土地，乞求路途順利，此次亦然，待上香時，那香卻折斷了，李謙以爲不順，便想推了這次公事，趙棟卻以爲不然，言銀錢已收府尹之令不能違抗，豈能反悔。待第二日，兩人取了公文及犯人上路，那凡人是個道人，約三四十歲，氣度不凡，一路並不說話。
出城後不遠，只聽那樹上有鳥叫道“雲遮日，黑松林，李謙趙棟要殺人”。趙棟一塊石頭飛了過去，那鳥飛往別處去了。道人聽後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原來兩人都在城外十里地一個叫黑松林的地方解決犯人，然後推給了盜匪，府尹收了好處，自然做了文書並不追究。快要到黑松林，只見一牧童騎牛而來，那牛用口銜住犯人衣服，不願鬆口，被趙棟打了開去。那牧童唱道“聖難早知曉，公人變犯人，黑松不住手，一死不出頭”。此時李謙動搖了，又與趙棟商量，此事不能爲之，趙棟回他說，此事若不爲，回去受了責罰事小，惡了府尹，連累你我及一家老小。李謙陷入左右爲難之地，無法抉擇。那道人依然帶着枷鎖行路，並不說話。
到了黑松林，大樹林立，走了進去，樹葉遮天蔽日，那太陽也被雲塊遮住，進去不遠，猶如傍晚，趙棟讓歇息一會再行路，這便是行事前暗語，兩人在一旁商量，趙棟對李謙說道，上次犯人是我動的手，此次該是你，我來爲你在前方守住，你快些動手，好了回去交差，一起去喝酒。李謙沒有辦法，便下了決心送道人上路。抽出朴刀走向道人，那道人似乎早已知曉一切，見李謙走來，哈哈一笑後，低下脖子，李謙心一橫，一刀砍了下去，只聽犯人大叫一聲，鮮血噴涌而出，人頭滾至一旁，李謙定睛一看大驚，那人頭卻是趙棟之頭，慌忙去尋趙棟，早不見了蹤跡，李謙跌坐在地十分慌張，此時只見前方來了兩個公人，走到面前一看，卻是自己與趙棟，李謙這時纔看了看自己，衣着早已是犯人的那一身裝扮。只見假李謙和趙棟依舊把變成犯人的李謙拘了，往滄州牢城而去，李謙大吼大叫，但早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變成了一個啞巴，就這樣變成啞巴的李謙被兩個假公人送到了滄州牢城過了一輩子，到了牢城，李謙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變成了犯人的樣子，又變成了啞巴，對於送了命的趙棟來說，李謙的結局稍微好一些，可能是他心中還存有一絲善念，還對鬼神有一絲敬畏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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