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的事等下再說啦。”
五條悟無視夜蛾正道的眼神示意,頂着自家比起教師,從身高到體格再到長相,無一不像是□□大哥的班主任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緩緩掃視過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日常在校園裏不怎麼能見到他們身影的不速之客:
“我和傑之前的提醒是被那些聽力出了問題的老人家當成耳旁風了是嗎?還是說他們覺得,人多力量大這種話,真的也適用於術士之間的戰鬥?”
五條悟說着,一點都不怕得罪人地擡起下巴,充滿輕蔑地點了點那幾個跟來的一級咒術師:
“就他們這樣的,我一個能打一百個。”
一級咒術師們頓時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可他們誰也沒敢出聲,相當生動地詮釋了“敢怒不敢言”這個詞形容的,究竟是怎樣一種複雜而糾結的狀態。
五條悟見狀十分驚奇似地“誒”了一聲:
“高層的老人家們轉性了?這次派來的人竟然都帶了腦子?沒惱羞成怒太優秀了吧?值得點贊值得點贊~”
邊說着,他還邊真的對那幾人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激得其中幾個年紀稍微大些的,眼睛都紅了。
夜蛾正道:…………
他無奈地捂住額頭。
這混賬小子!
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
把躲在後面監視這邊的事態發展中的幾位老人家氣死對他有什麼好處?
……等等。
說不定還真有好處。
五條悟看不慣咒術協會高層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不是他是五條家的少爺,如果不是他實力強橫到能在整個咒術界橫着走,如果不是他還沒兇殘到會對整個咒術協會上層大下殺手,相看兩相厭的他和咒術界的那些老人家們,說不定早就彼此下黑手,不坑死對方不算完了==
夜蛾正道恨不得堵住自家問題學生叭叭開腔的那張嘴。
幸好五條悟也不是真的想要攪黃喬溫和咒術協會的第一次接觸。
所以只是稍微諷刺了幾句,他就藉着夜蛾正道的一記“忍無可忍”的鐵拳制裁的坡下了驢,“委委屈屈”跑到一旁找夏油傑求安慰去了。
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說完,也不理會那幾個一級咒術師早已經鐵青一片的臉色,五條悟歡歡喜喜拉着夏油傑躲到了一旁,有無無意將七海建人擋在了身後,做出了一副“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專心喫瓜了!”的樣子。
夜蛾正道:…………
一級咒術師們:…………
你guna!
好好的一場初見&彼此試探,看看被你攪和成什麼樣子了?
夜蛾正道看着臉色已經不是鐵青,而是青到快要發綠的同行者們,無奈嘆了口氣,卻沒有代表他們上前與喬溫交談的意思。
他本來也只是個帶路人而已。
如果不是他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班主任,同時也是被多方看好的下任咒術高專校長人選,而且還是五條悟在發現入侵者後第一個選擇聯繫的對象,以夜蛾正道當前的權限,他未必有機會參與進這場交涉行動。
夜蛾正道讓出了談話的主導權,他身後的幾個一級咒術師無聲眼神交流一番,其中一個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留着一頭黑色長髮,面容嚴肅的男性咒術師,就越衆而出,站到了喬溫眼前。
“你就是自稱除妖師的小鬼?無論你傳承自何門何派,能溯源到多少年之前,自大到以爲咒術師有多麼不堪一擊……在那之前,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
“這裏是咒術高專,是咒術師的地盤。沒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就私自闖入進來,你的禮數呢?在教你使用所謂的靈力之前,你的師長沒教過你……”
“破道之一,衝。”
咒術師的話堪堪說到一半,伴隨着一聲毫無感**彩、只是平平淡淡的吟唱般的低語,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從名爲喬溫的除妖師指尖激射而出,在空氣中劃開巨大的氣浪,擦過男性咒術師的臉頰,削掉了頰邊的大半束頭髮,隱入他身後的叢林中時,一路湮滅了無數樹木枝葉,最終消失在視線已不可及的,遙遠的彼方……
喬溫擡起眼睛。
他臉上一點笑容都看不見了。
“我不喜歡你的講話方式。”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
“——換個會說人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