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在倉庫的通風口,發現了白凝燃燒過的痕跡。”隊長說。

    宋暖跟唐時言神情皆是一變。

    只有江悅來一臉懵,“白凝是什麼?”

    “是一種化學固體,遇風即燃。”宋暖抿着紅脣簡單的解釋。

    唐時言眯眼,也加了一句,“但這種東西,一般老百姓是弄不到的。”

    隊長點點頭,“是的,所以你們好好想想,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

    說完,他轉身走了,繼續去指揮隊員清理現場。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爲的就是燒燬我們的布料!”江悅來拳頭扭得咯咯作響,因爲憤怒,眼睛都充血了。

    宋暖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緊抿紅脣的道:“兩次都衝着布料下手,應該還是上次那個攛掇布料廠,不給我們布料的人乾的,悅來,你上次不是說安插臥底嗎,有結果了沒?”

    “我這就問問,這幾天司洋出事,我就忘了。”

    說着,江悅來拿着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留下宋暖跟唐時言兩人站在原地,默默無言。

    過了一會兒,宋暖深吸口氣,首先打破平靜,擡起頭,眼神淡漠的看着男人,“唐總,你先回去吧。”

    “你趕我走?”唐時言皺眉。

    宋暖搖頭,“我不是趕你走,而是你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沒必要留在這裏。”

    話雖如此,但唐時言看着她那冷冷清清,巴不得他趕緊走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些不悅,薄脣動了動,正欲說點什麼,兜裏手機響了起來。

    他只好把要說的話暫時壓下,把手機拿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的看了一眼屏幕後,把手機放到耳邊,語氣略顯幾分不耐,“什麼事?”

    “總裁,剛剛林小姐做檢查的時候,突然暈過去了。”

    “什麼?”唐時言面色頓時緊繃了起來,“佳兒怎麼會暈過去?”

    宋暖耳畔動了動,聽着他聲音裏毫不掩飾的擔憂,心裏有些酸澀,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微微低着頭看着地面,彷彿對他的電話一點而也不關心。

    “具體的我不清楚,孟醫生正在找原因呢,總裁,您要不要過來一趟?”程西透過門上的玻璃,焦心的看着病房裏的情況,請示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唐時言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

    宋暖擡起了頭,“是林小姐出事了吧?”

    唐時言頷首。

    “那你快過去吧。”宋暖開口。

    唐時言眸色沉沉的凝視着她,“你這麼希望我過去?”

    宋暖微微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想表達什麼,含糊的點了下頭。

    唐時言薄脣抿出直線,周身的氣息也有些低沉,似乎有些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裏,轉過了身。

    宋暖看着他的後背,緊了緊手心,“唐總,以後好好對林小姐,別讓林小姐傷心。”

    唐時言腳步一頓,猛一回頭,想問她這話到底什麼意思,然而卻看到她正朝江悅來那裏走了過去。

    同時,唐時言口袋裏的手機又振動了起來。

    他只要先壓下要問的話,臉色陰鬱的拿出手機看了看,看到上面的簡訊內容,瞳孔驟然一縮,也顧不上找宋暖把話說清楚了,兩步並作兩步走向了車子。

    宋暖餘光瞥見唐時言開車離開,嘴角緩緩扯出了一抹澀然的笑,但很快,那笑又沉澱了下去,消失不見了。

    “唐總怎麼走了?”江悅來打完電話,正巧也看到唐時言開車走了的一步,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有事。”宋暖淡淡的道,隨後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問,“怎麼樣,知道是誰做的嗎?”

    江悅來表情沉下,“不是那些工作室乾的,我安插的臥底說,那些工作室的確妒忌我們最近的業績,但沒有想過對我們的布料動手,只想在衣服上市後,打壓一下我們衣服的價格。”

    “那宋玥那邊呢?”宋暖眯起桃花眼。

    江悅來搖了搖頭,“也不是,宋玥最近在忙着打聽名額爭奪賽,最後幾輪比賽的主題,好找設計圖抄襲,根本沒功夫來對付我們,所以對付我們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宋暖垂下眼皮,低聲唸了一遍這四個字。

    片刻後,她捏起拳頭,聲音冰冷,“難道是她?”

    聞言,江悅來神色迫切的緊盯着她,“暖暖,你想到誰了?”

    “先前三番兩次要殺我的那個。”宋暖死死地咬着下脣,小臉上寫滿了憤然。

    江悅來也很氣憤,“好啊,又出現了,暖暖,我們一定要抓到她,如此惡毒的人,再放任下去,我們的人身財產安全,指不定還要受到什麼威脅呢。”

    “我知道,但要抓到她並不容易,她藏的太深了。”宋暖疲憊的捏了捏眉頭,嘆了口氣。

    江悅來也氣餒的嘟起了嘴,“那你說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

    宋暖聳了下肩,“我暫時也想不到,不過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悅來,你重新去買布料,我去聯繫房東,看倉庫怎麼賠償。”

    “好。”江悅來點了下頭。

    宋暖拿出手機,撥通了房東的電話。

    等兩人各自處理完分工的事,已經是下午了。

    宋暖先去工作室接上宋科碩,又去幼兒園接了宋允兒,最後帶着兩個孩子來到醫院。

    江悅來見母子三人來了,便去公共廚房煲湯去了,讓母子三人在病房裏陪喬司洋。

    說是陪,也只有宋暖一個人陪,兩個孩子拿着她的手機,挨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宋暖則拉了張椅子在病牀邊坐下,給喬司洋削蘋果。

    喬司洋坐在牀頭,看着她,“暖暖,倉庫的事,我都知道了,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處理好了,但這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跟悅來,差不多欠債一千兩百萬!”宋暖一邊將蘋果切成幾塊,一邊苦笑着回道。

    她本來就欠唐時言三百萬買布料的錢,這一次房東的倉庫要賠償六百萬,還要重新買三百萬的布料,不就是一千兩百萬麼。

    除了欠唐時言的錢,其他的,她跟悅來都打了欠條,還做了公證,如果在規定時間內無法還錢,就要被告上法庭。

    “一千兩百萬,確實有點多,我手裏有一千萬存款,我先拿給你們吧。”喬司洋推了推眼鏡。

    宋暖把蘋果裝盤,還放了一個小叉子在上面,遞給他,“不用了司洋,我跟悅來會還完的,放心吧。”

    見她拒絕,喬司洋皺了下眉,鏡片後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悅,轉瞬即逝。

    宋暖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擦了擦手站起來,“好了司洋,你先喫着,我去眼科看看眼睛。”

    “你眼睛怎麼了?”喬司洋端着果盤的手一緊,趕忙朝她的眼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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