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看着男人眼中的堅定,一下子就笑了,“記住你說的話。”

    “我會的。”唐時言緊緊的抱着她。

    宋暖也擡起手,回抱住男人的腰。

    旁邊宋昀看着秀恩愛的姐姐姐夫,嘴角抽了又抽。

    怎麼的,欺負單手狗嗎?

    沒過多久,醫生從宋逸華的病房裏出來了。

    宋暖鬆開唐時言,上前詢問,“醫生,他怎麼樣?”

    “病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情況不太好,之前病人還有想活下去的意志,但剛剛我診斷了一下,發現病人想活下去的意志,已經不那麼強烈了,可能就這段時間了。”醫生嘆了口氣回答。

    宋暖聽到這話,並沒有多少意外。

    她告知宋逸華那些事,如果宋逸華還想活下去,那心也太大了。

    不想活下去,纔是正常的。

    畢竟宋逸華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以宋逸華那強烈的自尊心,也沒臉活下去。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宋暖對醫生微微鞠了個躬。

    醫生擺了下手後,走了。

    唐時言看着宋暖,“醫生說宋逸華就這段時間了,你想留在國內一段時間嗎?如果你想等送走宋逸華之後再回去比賽,我可以跟主辦方那邊商議,先暫停一下比賽。”

    “這樣可以嗎?”宋暖有些意動。

    她曾經說過,宋逸華帶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們作爲兒女,也會送宋逸華離開。

    因爲,他畢竟是他們的爸爸。

    她也不想食言。

    “可以,剛好一年一度的時尚週就要開始了,很多設計師應該也很想參加,暫停比賽去參加時尚週,想必他們也是願意的。”唐時言點頭說道。

    宋暖擠了擠嘴角,“那好吧,那就拜託你了時言。”

    “沒什麼,你呢?”唐時言又看向一旁的宋昀。

    宋昀笑了笑,“我也打算在國內留一段時間,陪陪宋逸華,我一會兒就跟我師父請假。”

    唐時言嗯了一聲,不再問了。

    之後,三人離開了醫院,回了唐公館。

    晚上,喫過晚飯後,宋暖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準確來說,是宋逸華打來的。

    不過下午宋逸華醒來後,整個人都中風了,成了個癱瘓,整個身體都動不了。

    所以宋逸華便叫值班護士,幫他打給了宋暖。

    “暖暖。”宋逸華的聲音傳來,比之白天,還要來的虛弱,說兩個字,都在喘氣。

    這一刻,宋暖是真的意識到,他老了,快不行了。

    “有什麼事嗎?”宋暖壓下心底的那股酸澀,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冷漠的問。

    宋逸華閉了閉眼,“我是想跟你和小昀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宋暖眯眼。

    宋逸華嘆氣,“是啊,對不起,我不是個好父親,我對不起你們姐弟,更對不起你媽媽。”

    “所以你今晚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說你知道以前錯了,跟我們道歉的嗎?可惜啊,我媽媽已經死了,你的道歉她聽不到!”宋暖嘲諷的說。

    宋逸華沉默了兩秒,“不,我不光是道歉,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宋暖擰眉。

    宋逸華給了護士一個眼神,示意護士先出去。

    等護士出去了後,他才語氣嚴肅的說道:“是關於你媽媽死亡真相的。”

    聽到這話,宋暖整個人臉色大變,立馬從牀沿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關於媽媽死亡真相?

    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媽媽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你快說,我媽媽是不是被你們害死的!”宋暖雙手緊緊的抓着手機,衝着電話裏急切的大喊。

    唐時言洗完澡,穿着一身浴袍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她情緒激動的場景。

    “怎麼了?”他蹙眉問。

    宋暖眼眶通紅的看着他,“時言,我媽媽真的不是自己踩滑了摔下樓臺的。”

    唐時言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宋逸華打來的?”

    “嗯。”宋暖點頭。

    “開外放。”唐時言丟開毛巾走過去。

    宋暖聽話的開了外放,宋逸華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響起,“是,你媽媽是被我和蘇豔害死的,但我不是主要兇手,我充其量,只是一個幫兇。”

    “果然,你們......”宋暖渾身顫抖。

    唐時言擔心她情緒過激,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連忙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靜,然後冷冷的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蘇豔是兇手對吧?”

    宋逸華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換成了唐時言,也不驚訝,嗯了一聲承認了,“是她,羅毓去世的那天來宋家找我麻煩,我和她在書房談完後,她就出去了,然後出去就遇到了蘇豔,我不知道她和蘇豔說了什麼,等我出書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豔滿臉驚恐的坐在地上,而羅毓摔在樓下的場景。”

    “你沒有看到蘇豔把我媽媽推下樓的畫面?”宋暖咬牙問。

    宋逸華嘆息,“沒有,我是聽到動靜出去的,就是羅毓摔下樓砸在地板上的聲響。”

    “那你怎麼確定蘇豔是兇手?”唐時言眯眼。

    “因爲蘇豔當時很害怕,嘴裏一直念着我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話,所以我確定羅毓是蘇豔推下去的。”宋逸華回答。

    宋暖死死的咬着下脣,眼裏滿水恨意。

    唐時言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又問,“那你呢,之後你又做了什麼?”

    宋逸華苦笑,“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看到羅毓死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想報警,可是被蘇豔阻止了,之後蘇豔還用我的把柄威脅我,讓我幫她一起收拾現場,消滅痕跡,把現場僞造成羅毓自己踩滑了摔下樓梯的假象。”

    如此一來,他自然也就不無辜,成了蘇豔殺人的幫兇。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宋暖再也忍不住了,搶過手機,衝着手機撕心裂肺的吼道:“宋逸華你不是人,蘇豔是你的妻子,我媽媽就不是嗎,她和你在一起了二十年,二十年啊,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

    宋暖悲痛欲絕的大哭。

    唐時言心都揪了起來,將她緊緊的抱住。

    宋逸華自然也聽到了她的哭聲和質問,心裏也很難受。

    “對不起......”

    他自知罪孽深重,可除了對不起,他什麼也做不了。

    宋暖沒有迴應,緊緊地抓着唐時言胸前的衣領,哭的停不下來。

    唐時言一手拍着她的後背,一手拿過手機,“你剛剛說,蘇豔威脅你,讓你幫她處理痕跡,她用什麼威脅的你?”

    “是我以前偷漏稅的證據。”宋逸華回道。

    事到如今,他把羅毓死亡的真相都說出來了,這個自然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偷漏稅?”唐時言抿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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