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言頷首,擡腳走了進去。

    程西連忙站起來,“總裁,那我先出去了。”

    “帶科碩和允兒一起出去。”唐時言嗯了一聲,吩咐道。

    程西知道總裁和夫人有話要說,點頭應下,然後帶着兩個孩子出去了。

    房門關上,房間裏只剩下宋暖和唐時言兩人了。

    宋暖走到唐時言跟前,“怎麼了,心情不好?”

    唐時言不置可否。

    他現在心情,的確很不好,很沉重,也很愧疚。

    “是不是唐夫人跟你說了什麼?”宋暖拉着男人走到牀邊,坐下後問。

    唐時言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我媽爲什麼要把唯心給你唐時楓了。”

    “爲什麼?”宋暖眨了眨眼。

    唐時言看着她,“因爲她把唐時楓當成了兒子,唯心,是她作爲母親給兒子的禮物,而不是嬸母跟侄子的。”

    “什麼意思?媽爲什麼要把唐時楓當成兒子?”宋暖只覺得滿頭霧水。

    唐時言抿了抿薄脣,“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父母身邊長大。”

    “嗯,我記得。”宋暖點頭。

    唐時言垂目淡聲道:“三歲時,我就被爺爺接走,留在爺爺身邊,由爺爺親自撫養,也因此,我和父母見面的時間很少,久而久之,雖然感情還在,但親近不足,五歲時,爺爺安排我出國,接受最先進的精英教育,從那之後,一直到我十五歲纔回來。”

    “也就是說,你十年沒有回來?”宋暖看向他。

    唐時言嗯了一聲,“沒錯,那個時候科技也沒現在這麼發達,十年間,我除了跟父母通話之外,沒有見過一次面,就算通話,也是短短几分鐘就沒有話說了。”

    “我知道,你性格的確會很容易冷場。”宋暖玩着他的手。

    唐時言輕笑一聲,很快表情又冷沉了下來,“那十年裏,都是唐時楓一直陪在我父母身邊。”

    “我明白了,唐時楓替你孝順了爸媽十年,而爸媽,也在唐時楓身上體驗到了孩子承歡膝下的快樂,所以......”

    “是,也許就因爲這樣,我媽纔會把唯心給唐時楓,而不是給我,在作爲子女這一塊,我是不合格的。”唐時言扶額說。

    宋暖抱住他的腰,“你的確有些不合格,不過也是有原因的,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唐時楓,唐時楓陪在爸媽身邊十年,我不相信他對爸媽一點感情都沒有,既然如此,他爲什麼不阻止唐山殺害爸媽,就算不知道,可他後面也知道啊,爲什麼不揭穿?他對唐山沒感情的吧!”

    唐時言眯眼,“關於這個,必須要見到唐時楓才清楚,我也想知道,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爸媽!”

    “可誰知道唐時楓現在在哪呢?”宋暖嘆了口氣。

    唐時言沒說話了,微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

    是集團的一個董事打來的。

    唐時言鬆開宋暖,起身去了陽臺,接電話了。

    宋暖拿過牀頭的設計冊,翻開準備忙一會兒,國外雜誌方給歌手們的設計,也快要到交稿日了。

    忽然,一張紙從設計冊裏飄落了出來,剛好掉在她腳邊。

    她彎腰撿了起來,上面不是服裝設計,而是一個徽章的素描。

    是上次江悅來手裏的那個徽章,她看過了之後,就回來畫了下來,準備拿給唐時言看看。

    結果後面因爲宋逸華快不行的事,一直給忘了。

    正當宋暖盯着徽章素描看得出神的時候,唐時言接完電話回來了。

    “這是什麼?”唐時言走了過來,目光一掃,看到了宋暖手裏的素描。

    不過因爲視角的原因,他並沒有看清素描的全貌。

    宋暖把素描遞給他,“這是悅來手裏的一個徽章,我以前跟你說過,悅來和司洋之間的仇恨恩怨,這個徽章就是悅來十幾年前,在案發現場撿到的,是兇手的東西,我上次準備跟你說,讓你查一下這個徽章,結果一直忘了,現在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

    唐時言伸手接過,終於看清了素描的全貌。

    看到上面的徽章時,他臉色微變,猛地將素描攥緊。

    宋暖看着他的舉動,站了起來,“老公,你見過這個徽章?”

    “我在唐時楓那裏見過。”唐時言聲音冰冷的說。

    宋暖瞳孔顫了一下,“唐時楓?”

    “沒錯,幾個月前,唐時楓回國,我在他脖子上見到過。”唐時言回道。

    宋暖嘴脣動了動,“難道,司洋父母的死,跟唐時楓有關?不多啊,十多年前,唐時楓也才十幾歲,他......”

    “不是跟唐時楓有關,而是跟唐時楓背後的組織有關。”唐時言截斷她的話。

    他一直在想,唐時楓到底加入了哪個組織,才能夠在幾個國家行走無阻,現在終於有線索了。

    就是這個徽章!

    他第一次見到唐時楓脖子上的徽章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他看到這個素描,想起宋暖以前說過的江悅來和喬司洋之間的恩怨。

    喬司洋的父母,就是被一個組織殺掉的,既然這個徽章是兇手的,那麼同樣有這個徽章的唐時楓,顯然就和那個兇手時同一個組織的。

    只要查清這個組織,也許,就能夠找到唐時楓了。

    宋暖看了看唐時言的表情,又看看被他捏成團的素描,抿了下紅脣,“時言,你是說,唐時楓和殺害司洋父母的人,是同一個組織的?”

    “應該是這樣,這個素描我要了,我先去書房一趟。”唐時言眯眼沉聲說。

    宋暖知道他要去書房查這個徽章背後的組織,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唐時言轉身出去了。

    他走後,宋暖撥通了江悅來的電話,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她。

    江悅來高興的立馬掛掉電話,去向喬司洋轉達。

    很快,喬司洋的電話,就打到了宋暖的手機上。

    “暖暖,你確定那個徽章,真的在唐時楓那裏見到過嗎?”喬司洋眼鏡反着光,看不清他本來的眼睛。

    宋暖點頭,“時言說見過,那就肯定是真的,而且時言現在已經去查這個徽章背後的組織了,司洋,你呢,你查到了嗎?”

    上一次江悅來就說過,他把徽章拿走了,去調查了。

    也不知道現在查到了沒有。

    喬司洋推了推眼鏡,“還沒有,我找朋友問過,朋友現在還沒有給我答案,不過這麼久了,我想朋友應該還沒有查到。”

    “沒關係,時言去查了,等時言查到,我再告訴你。”宋暖笑了笑。

    喬司洋沉默了兩秒,重新開口,“好,謝謝你暖暖。”

    “不用謝,我們現在也算是有共同的仇人,應該的。”宋暖擺了下手。

    喬司洋薄脣動了動,似乎是在猶豫什麼,過了片刻,他還是開口了,“暖暖,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宋暖聽他語氣這麼嚴肅,也忍不住認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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