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深吸口氣,“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從小在二叔二嬸膝下長大,但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二叔二嬸去世了,然而他十五歲的時候,寫了一篇日記,上面寫着,他對他的二嬸,動了不該動過的感情,這......正常嗎?”

    她沒有直接說那個朋友是唐時楓,二叔二嬸是唐時言的父母。

    畢竟這是唐家的家事,該隱瞞的還是要隱瞞一下。

    喬司洋聽到宋暖說的這些,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說,你那個朋友,愛上了他二嬸對吧?”

    “對。”宋暖點頭。

    喬司洋推了推眼鏡,又問,“他爲什麼會在他二叔二嬸膝下長大,他父母去世了嗎?”

    “沒有,只是他父母都不管他,一個天天在外面找女人,一個天天出去抓小三,甚至還很恨我朋友,覺得我朋友是個兒子,都留不住他父親。”宋暖搖頭回道。

    喬司洋擡了擡下巴,“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了,首先侄子愛上嬸嬸,這肯定是不正常的,一般來說,愛上比自己大很多的女性,那個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問題,而最大的問題,是從小缺少母愛。”

    “缺少母愛?”宋暖皺眉。

    喬司洋嗯了一聲,“沒錯,你剛剛也說了,他父母不待見他,所以他從小沒有體驗過來自父母的關愛,所以他的世界,是灰暗的,而這個時候,一個比他大很多的二嬸出現在他的世界,給了他關愛,讓他體驗到了光明,久而久之,他自然就會對他的二嬸感情變質。”

    “原來如此。”宋暖捏了捏手心。

    喬司洋又道:“不過這種情況很少,一般來說,還是親情,像這種親情變成愛情的,我也只見過幾次情況。”

    “因爲少,所以纔不正常。”宋暖說。

    喬司洋點頭,“是的,一般人還是不會對自己的嬸嬸產生這樣的感情,你那個朋友,的確說不正常的,不過造成他這種不正常的最大原因,有可能就是他二嬸的去世,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到了他,讓他更加的思念二嬸,以至於轉變成了男女感情。”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司洋。”宋暖揉了揉太陽穴。

    喬司洋輕笑一聲,“不用謝,還有別的要問嗎?”

    “暫時沒了。”宋暖回道。

    “那我先掛了,一會兒還有場手術,下次聊。”喬司洋主動提出了掛電話。

    宋暖嗯了一聲,同意了。

    通話結束,她把手機放下,起身朝樓上走去。

    來到唐時言書房門外,她剛要擡手敲門,門就開了。

    王姨從裏面出來,看到宋暖,驚訝了一下,“太太,你怎麼上來了?”

    “我擔心他,來看看,順便跟他說點事。”宋暖回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生再看日記呢。”王姨說。

    宋暖點點頭,“我知道了,王姨你去忙吧,我先進去看看他。”

    “行。”王姨笑了笑,讓開了位置讓她進去。

    宋暖進去後,輕輕把門關上,擡腳走向辦公桌。

    男人就坐在辦工桌後,面上放着一個筆記本,正聚精會神的看着。

    但他眉頭皺的很緊,顯然這本日記的其他內容,也讓他不滿。

    也不知道唐時楓除了寫出對婆婆的感情之外,還寫了什麼。

    “時言。”宋暖站在辦公桌跟前,對着對面的男人喊了一聲。

    唐時言擡起頭,雖然臉色因爲這本筆記而顯得很不好,但對她,態度還是很溫柔,“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另外想跟你說點東西。”宋暖拉開椅子坐下。

    唐時言看着她,“什麼東西?”

    “剛剛我打電話聯繫了喬司洋。”

    唐時言皺眉。

    宋暖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示意他別喫醋,這才又道:“我用朋友代替了唐時楓,問了唐時楓對婆婆這種感情是否正常,司洋告訴我,唐時楓是不正常的,他是因爲缺愛,才愛上婆婆的。”

    緊接着,她把電話內容簡單的說了一遍。

    “我知道他不正常,如果他正常,不會對自己的嬸嬸動這種齷齪的念頭。”唐時言聽完,臉色陰沉的讓人害怕。

    宋暖嘆了口氣,“是啊,這的確讓人震驚。”

    話落,敲門聲突然響起。

    宋暖扭頭看向門口,“誰啊?”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很快程西的聲音傳來,“夫人,是我。”

    “是程特助,我去開門。”宋暖對唐時言笑了一下,起身走了過去。

    門開了,程西對宋暖點了下頭,“夫人,總裁呢?”

    “在裏面呢,進來吧。”宋暖側身把門讓開。

    程西客氣的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宋暖鬆開門把手,也跟了過去。

    唐時言看着程西,“什麼事?”

    “那些東西,已經全部銷燬了。”程西回答。

    宋暖知道,他口中的那些東西,指的就是婆婆的海報照片以及蠟像。

    唐時言聽到這話,緊鎖的眉頭稍微鬆緩了一點,“還有呢?”

    “還有關於集團的一些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程西看向宋暖。

    宋暖明白他們接下來要說一些商業上的事,笑了笑站起來,“你們談吧,我先出去,時言,這本日記,我可以拿走看嗎?”

    “看吧。”唐時言點頭。

    宋暖伸手把日記拿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唐氏集團是跨國的大集團,一些商業上的事尤爲重要,哪怕她身爲唐時言的妻子,能不聽得也儘量不聽。

    倒不是因爲覺得唐時言把她當外人,而是這些東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多一份危險。

    畢竟唐氏集團也是有對手的,多少人盯着,萬一有人綁架了她,逼她說出唐氏集團的機密就麻煩了。

    所以在商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太太們如果沒有在自己公司上班,就儘量不要知道自家公司的重要機密,這也是對太太們的一種保護。

    宋暖拿着日記本出了書房,往房間走去。

    途中經過兩個孩子的房間時,她還特地開門,打算看一看。

    兩個孩子之前就在睡覺,這會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宋暖開了門,伸了個頭進去,往牀的方向看。

    “還沒有醒呢。”看到兩個孩子還在睡,宋暖微微笑了一下,把頭退回去,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回到房間,宋暖在牀邊坐下,然後翻開了日記本,一頁一頁的看了起來。

    唐時楓的日記不是天天寫的,所以時間上也沒有規律,有時候幾天寫一次,有時候一個月一次,或者幾個月寫一次,而且都是在他心情和情緒起伏最大的時候寫下的。

    所以宋暖很快,就看到了之前程西加書籤的地方,也就是唐時楓十五歲之前所寫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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