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開口,就是沙啞無比的聲音,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婉轉動聽。
宋暖自己都被自家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嘴脣,臉上寫滿了驚嚇。
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怎麼變成了這幅破銅鑼子的聲音了?
別說宋暖自己驚呆了,唐時言也驚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宋暖的聲音居然變成了這樣。
不過很快,唐時言就反應過來,笑了,“你的聲音應該是很久沒喝水才這樣的。”
聽到男人這麼說,宋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有些口渴。
難怪嗓子會變成這樣,一直沒喝水,可不就得沙啞嗎?
宋暖放心下來,揉了揉眉頭,又問了一遍,“老公,你還沒有回答我,現在幾點了呢。”
唐時言起身朝大牀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看向手腕的腕錶,“八點了。”
“八點?”宋暖一愣,“早上八點嗎?”
可是不對啊,她昨晚被男人折騰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堪堪睡去。
熟睡中,她還做了不少的夢,所以不像是才睡了每一兩個小時的樣子啊。
來到牀邊的唐時言看着宋暖茫然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低低的笑了一聲,“是晚上八點!”
他提醒女人。
宋暖愣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晚上八點?老公,你是說,我睡了一天一夜?”
不會吧!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唐時言微微點頭,“嗯,你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確定你的確只是太累了,才睡了這麼久,我都擔心你是不是病了。”
說着,他在牀邊坐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
宋暖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拍開,哼了一聲,“你還說呢,我會睡這麼久都是因爲誰啊?”
唐時言看着女人憤怒的樣子,自知理虧的咳了一聲,“抱歉。”
“你是該跟我道歉。”宋暖伸手,讓男人拉自己起來。
男人握住她的手,順勢的將她從牀上扶起來,讓她靠在牀頭上,並在她身後塞了一個枕頭,讓她可以靠的更加舒服一些。.七
他雖然如此細心,但宋暖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我還是第一次睡這麼久呢,這下子麗娜肯定要笑話死我,還有,我在孩子們面前臉都丟盡了。”
說着,她捂住臉,整個人簡直生無可戀。
唐時言把她的手拿下來,“陳麗娜那個女人要笑就笑,至於在孩子們面前丟臉?不會的。”
“怎麼不會!”宋暖沒好氣的瞪他,“允兒還好,還不懂這些,科碩懂的,我們當父母的,居然......”
“放心吧,我說不會就不會。”唐時言給她整理睡亂了的頭髮,聲音溫柔的道:“我已經把兩個孩子送走了。”
“什麼?”宋暖愣住,隨後臉色大變,緊盯着男人,情緒有些激動,“送走?老公,你別嚇我,你所說的送走,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還孩子們送人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渾身就顫抖了起來,心裏也是冰涼的。
唐時言見她如此驚恐,不由得失笑,“想什麼呢?”
他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那是我唐時言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人。”
聞言,宋暖大鬆口氣,“沒有送人就好,沒有送人就好。”
她拍了拍胸.膛。
但因爲她剛剛聽到孩子們被送走的時候,情緒激動,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以及性、感美麗的鎖骨。
不止如此,還露出了一部分令人心猿意馬的柔.軟和深.溝。
她這一拍胸.脯,自然就拍到了柔.軟上,柔軟在唐時言的注視下,不由得輕輕顫了顫,看的唐時言眸色一片暗沉,喉結微動。
不過好在他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她才因爲這種事情剛醒,身體還沒有恢復,哪怕他在想,也不會這麼禽、獸。
想到這裏,唐時言抵脣輕咳一聲,整理好思緒,平靜下來,聲音有些隱忍沙啞的道:“放心吧,那是我們的孩子,作爲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把孩子送人這種事情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宋暖重重點頭,“我相信你,只是你說的把孩子們送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唐時言突然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一邊輕輕扶着她長長到肩膀下的頭髮,一邊看着她身後無盡的虛空,眼神冰冷可怖的道:“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打算告訴你的,但今天白天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因爲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瞞得過你的。”
“到底怎麼了?”宋暖感覺到了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和冷意,動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示意男人先冷靜下來,然後關切的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就是你昨晚心情不好的原因?”
昨晚她洗完澡出來後,他的情緒就不對勁,她知道他肯定遇到事情了,但特地問他,他又不說。
沒辦法,她只能作罷。
但現在看來,男人似乎還是決定告訴她了。
唐時言嗯了一聲,“是昨晚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到底發生了什麼?”宋暖又問了一遍。
男人將她抱得更緊,“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這次來這邊之前,收到了唐時楓的一封信。”
“信?”宋暖身體一僵,然後輕輕推開男人,看着男人問,“唐時楓給你送了信?”
唐時言微微頷首,“是。”
“他在信上寫了什麼?”宋暖十分好奇。
唐時言冷臉,“挑釁。”
他沒有說信上的內容,只說了這兩個字。
但這兩個字,已經讓宋暖不用知道內容,就已經明白了那封信的所有含義。
“唐時楓,他挑釁你?”宋暖皺眉。
唐時言點頭又搖頭,“還不止,那不光是一封挑釁信,還是一封決戰書。”
聽到決戰書這三個字,宋暖臉色再一次大變,原本退下去的冷意,這一會兒又再次襲遍了全身。
“決戰書......”宋暖紅脣張了張,聲音顫抖,“唐時楓他瘋了?他想跟你決鬥啊?”
她又不蠢,以唐時楓和唐時言這兩兄弟之間的恩怨和仇恨,所謂的決鬥,絕對不是小打小鬧,而是會傷及性命的決鬥。
所以,她才說唐時楓瘋了,決然想和唐時言決鬥。
“老公,你答應了?”宋暖捧着男人的臉,急忙確認。
男人薄脣抿成直線,沒有回答,但是也沒否認。
瞭解男人的宋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就是答應了的樣子呢?
一時間,宋暖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只覺得渾身冰涼,一顆心都完全提了起來,落不回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