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青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博。

    終於,青衣人扯下了蒙面的青巾,露出了丰神俊逸的容貌。

    此時的他,尚還未老,其貌頗爲英俊,旁人望之,即生出好感。

    他這樣的武功,這樣的容貌,這樣的出身,行走於江湖之中,極易取信於人。所以,那玄慈便上了他的當,着了他的道兒,三十年後,更因此事的牽扯,身敗名裂。

    趙秋冷冷說道:“慕容先生的性命,此時操在我手!彈指可取!慕容家的存亡,我只須放出一點風聲,必然家破!

    嘿嘿……那些州官和縣老爺,聽聞你慕容家有復國的打算後,或許,正好拿了你家立功,作爲晉升的踏腳石!”

    慕容博微微躬身,以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卓先生與我慕容家無冤無仇,何必行此對你我皆無益的事!”

    此事,關乎他的性命,或許,在他這樣的人的心中,性命並不是太重要。但是,全家老小和他那些家臣的性命,卻不由得他不躬身。

    趙秋冷哼一聲,說道:“也許,慕容先生的武功練得好,遍尋天下,也未必有多少人是你的對手!但要說到奪天下的謀略,你卻未必及得上我!”

    慕容博聽趙秋的言語之中,道:“願聞其詳!”

    趙秋嘆道:“如今宋遼休戰已數十年,你要憑空生出事端,挑撥二朝的爭鬥,這區區數十人的性命,即便是那大遼珊軍總教頭蕭遠山一家的性命,仍然不夠!”

    他瞧着慕容博略有所思,又說道:“時不與你,你奈之何?不過我卻可以給你指一條路!”

    慕容博躬身道:“什麼路?”

    趙秋道:“你的出路,不在中原。或許,過幾年,你可去大理國瞧一瞧。嘿嘿……如今的大理,段家天子高家掌權,紛亂不已!過幾年,大理國必然生亂。該國之中,卻有一位延慶太子!”

    慕容博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卻聽趙秋說道:“《史記·呂不韋列傳》有載:呂不韋賈邯鄲,見子楚而憐之,曰:‘此奇貨可居。’”

    慕容博疑惑道:“奇貨可居?”

    趙秋嘆道:“昔年,呂不韋以子楚爲貨,居之,最終成爲秦國權臣!如今,中原和北地皆沒有作爲!慕容先生可前往大理國,以待時機,待亂象叢生之時,再出面拯救延慶太子,視其爲奇貨!”

    慕容博的神色,終於意動,心道:“原來如此!”

    忽地,慕容博的神色一變,說道:“卓先生爲我籌謀,卻不知有何圖謀!”

    趙秋冷笑一聲,說道:“我助你復國,到時候,卻要你你幫我做一些事!這些事,現在還不方便說!”

    趙秋既不願說,慕容博亦不再問。

    趙秋笑道:“時候也不早了,就此別過吧!八九年後,我到大理國來尋你!”

    慕容博微微躬身,拱了拱手。

    待慕容博即將離開之是,卻聽趙秋忽然說道:“少林七十二絕藝,每一項絕藝,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厲狠辣,大幹天和,所以,這每一項絕技,皆須有相應的慈悲佛法爲之化解。

    你強修少林七十二絕藝,如果不能用相應的佛法,去消解這些上乘武功中的戾氣,強自多學,練將下去,比之外毒都要厲害百倍的戾氣將深入臟腑,愈陷愈深,積累成傷,不但難以治癒,更會引致走火入魔。”

    慕容博沉思一會兒,臉上露出不信之色,旋即又恢復如初,原本想說的話,終於欲言又止。

    趙秋笑道:“你想說我也修了少林七十二絕藝麼?”

    慕容博道:“卓先生所修的少林七十二絕藝,剛纔一戰,其間的玄妙精微之處,還遠在我之上!”

    趙秋嘆道:“少林七十二絕藝,我已盡數修完,可是,我的經歷,卻遠多於你,於一幹殺伐戾氣之中,自可脫困,絕不會陷入無邊地獄之中,這些事情,向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好自爲之吧!”說罷,便轉身離開。

    慕容博已身陷其中,絕難自拔,即便他此刻說再多,也無濟於事。終究,這慕容博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更何況,他和慕容博之間,無論現在和將來,都是利益之間的糾葛。

    “接下來,便是苦修數年了,然後……”

    “海潮練就真氣內力,倒是絕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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