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什麼都瞞不過你!”

    趙秋也嘆了口氣,說道:“你的確什麼也瞞不過我!”

    “哦!”石觀音的話語之中,頗有些不相信的意味。

    “昔年華山劍派與黃山世家一場激戰,黃山世家只逃出了一位李姑娘。那位李姑娘雖然死裏逃生,可是,再也無法在中原立足,於是,他東渡扶桑。

    在那兒,她遇着了對她一往情深的天楓十四郎,還爲他生了兩個孩子。

    可是,她死裏逃生,在中原之時,舉目無親,四處碰壁。或許,原本善良的她,正是見慣了世態炎涼,心底早就起了變化,變得自私自利。

    所以,她在學到了一身神祕的武功後,就拋棄了天楓十四郎和那兩個孩子,她重回中土,先殺了華山七劍,報了黃山世家的血海深仇……”

    說到這裏,石觀音的身體,竟有些微微顫動,未幾,便恢復如初。

    彷彿趙秋所講的事,只是一個並不認識的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接着講?”

    趙秋笑了笑,又道:“後來,這位李姑娘,竟然神祕地失蹤了,江湖之中,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與此同時,卻又出現了一個行蹤詭祕,武功高強的女魔頭石觀音。

    但是,任誰也不曾將忠貞孤苦的李姑娘,與那這女魔頭石觀音聯繫在一起。

    這個祕密,原本永遠不會被揭破,可惜,那位李姑娘,卻偏偏華山派的一個人,留了下來……”

    “那位華山派的前輩,性格倔強,無論受了多大的折磨,終究不肯拜倒在李姑娘的裙下。偏偏這位李姑娘,因爲她的經歷,心性也已經有些變態,呵呵……她看上了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的,所以,她一直沒有殺他,也決計想不到,他竟能逃走。”

    他口中的那位華山派的前輩,竟是石駝。

    只聽,那新娘嘆道:“前塵往事,不堪回首,你…你倘若有點憐憫之心,又何必再提!”

    趙秋道:“前事或可不提,這些時日,你竟意欲謀取龜茲國了!”

    “哦?”

    趙秋道:“你的兒子無花,化名吳菊軒,與龜茲國叛逆來往密切,那些叛逆,什麼敏將軍等人,恐怕也少不了你的暗中佈局!呵呵……”

    “還有那龜茲王妃,裝病數月不起,嘿嘿……也是由你假扮吧!

    到時候,撥亂反正之時,你再趁機收割……

    嘿嘿,當然,那龜茲國君也並非庸碌,反而心機深沉,他扮作昏庸無能,其實暗地裏,早就動用了先王遺藏,買通了他國四路大軍,加上青鬍子,一共五路大軍,助他復國……”

    說到這裏,就連石觀音也難免動容。

    “只是,即便他復辟成功,那又如何?你只須用毒,要了他和琵琶公主的性命,這龜茲國依舊還在你的掌握之中!”

    “你不是胡鐵花,你究竟是何人?”

    石觀音的聲音之中,竟也有些發顫,似乎,傳言中的胡鐵花,並沒有這等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趙秋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只是,你費盡心機,圖謀一國,甚至今夜,不惜搭上自己的身體。可惜,眼光卻還是短淺了一些!”

    石觀音嘆了口氣,說道:“那依先生之見,如何才能不短淺!”

    趙秋嘆道:“你陰謀盡出,大盜竊國,即便盜帥楚留香,比起你來,也差着老遠。

    可是,你即便得了一國,也必不長久!終究,得國不正啊!更何況,龜茲不過區區小國,民不過百萬,兵不過數千!在西域尚不足以稱雄!得了,又如何?倘若我是你,必堂堂正正,掃蕩天下!”

    他輪迴數世,掃蕩天下的事,做了也有好幾次,此時說了出來,更是言輕意威。

    即便石觀音這樣的人聽了,心中也不禁爲之一蕩。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忽然之間,妾身倒想見見先生的模樣了!”

    趙秋笑道:“應該說,我想見見你的模樣了。畢竟,我太久沒……”

    紅布一去,石觀音的美麗,出現在趙秋的眼前。

    石觀音的美,竟已令人不能想像,她的美麗,已全部佔據了趙秋的想像力。

    有很多人都常用星眸來形容女人的美目,但漫天的星光,又怎及她這雙眼睛的明亮與溫柔。

    有很多人都常用春山來形容美女的蛾眉,但縱是霧裏蒙朧的春山,也遠遠不及她秀眉的婉約。

    “似曾相識啊!”

    趙秋心中一陣暗歎,似乎,他的神思,又陷入了過往。

    眼前這人,竟有些像雲夢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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