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十九苦笑道:“這少女的劍術精妙,我不及也。但孩兒自忖,即便我與他鬥劍,或許,或許能撐過一百招!”

    他還是乞兒之時,趙秋看出他手長腳長,根骨不凡,悟性又高,所以傳了他獨孤九劍和清風十三式劍法。

    趙秋道:“你以爲,爲何獨孤九劍,遇強則強?”

    趙十九沉思片刻,說道:“獨孤九劍精妙,以攻爲攻,絕不自守。如果敵人劍武功不高,劍法拙劣,三招兩式便輕易勝了,獨孤九劍的精妙之處,自是用不到。

    倘若敵人武功越高,劍法越是精妙,就更能激發出獨孤九劍的精妙之處!所以,獨孤九劍遇強則強!”

    趙秋搖了搖頭,說道:“人的壽元有限,智慧也有限,那創劍之人,受壽元、環境,以及他那一世的高手不多等因素的限制,他創出的劍法也有侷限性!

    有些高明之極的劍法,那創劍之人,也並未見過。或許,那些劍法已超出了獨孤九劍。所以,這獨孤九劍並不能涵蓋天下所有的劍法!

    只是,那獨孤九劍卻是一條道路,包羅萬象,我等後學之人,倒可以逐漸去完善!”

    他的意思,這牧羊少女的劍法,便不在此列。

    趙十九悟性極高,一聽此言,立即明白了趙秋的話中之意。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只見遠處,剩下的六名吳國劍士,已各挺兵刃圍住了那牧羊女。

    只那牧羊女的左手微舉,右手中的竹棒,已向其中一名吳國劍士的眼中戳去。

    那人當即舉劍擋格,可是,那牧羊女早已兜轉竹棒,戳向另一名吳國劍士的胸口。

    就在此時,三名吳國劍士的長劍,分別向那牧羊女的身上刺到。

    牧羊女的身法靈巧之極,一轉一側,盡數避開來劍。

    “噗”的一聲,她挺棒戳中左首一名吳國劍士的手腕。那劍士的五指不由自主的鬆了,“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這身法,似乎是在模仿猿猴!”趙十九輕聲道。

    趙秋道:“這類輕身功夫,大多系模仿動物飛行或騰躍之姿,諸如飛鳥天空展翅,大魚水中騰躍,又如猿猴閃躲能等。我傳你的蛇行狸翻和泥鰍功,都屬此類。”

    趙秋心中早明,但凡這類從動物身上悟出的武學,可歸納爲仿生武學,甚至,諸如前世大聖劈掛掌、虎鶴雙形、螳螂拳等等,皆是如此。

    萬物各有所長,修練仿生武學,得細細觀摩動物習性,吸取其特長,以用於己身。

    說話的時候,那范蠡的十六名越國衛士,本欲上前自外夾擊,但吳國劍士長劍使開,幻成一道劍網,青光閃爍,那些越國衛士經難以上前。

    趙十九道:“恐怕範大夫的心思,卻是要這牧羊少女回去教授越國兵士劍術了!”

    那牧羊女在劍網之中飄忽來去,淺綠色布衫的衣袖和帶子飛揚開來,好看之極。

    未幾,那六名吳國衆劍士的長劍,一柄柄落地,一個個退開,有的舉手按眼,有的蹲在地下,每一人都被刺瞎了一隻眼睛,或傷左目,或損右目。

    趙秋嘴角露笑,說道:“如何?”

    趙十九一臉苦笑,說道:“這八名吳國劍士,系吳王夫差所派,其目的當然是震懾越國,令勾踐不敢造次!所以,這八人,個個都是吳宮之中的高手,每一人的劍術,都有獨到之處!更何況,那手中的長劍鋒銳,非凡鐵凡銅可比!

    但這牧羊少女僅以一根尖銳的竹棒,便輕易而舉刺瞎了這八人的眼睛,當真神乎其技!孩兒遠遠不及她!”

    趙秋道:“這些吳國劍士的劍法並不高明,迫不了她使出精妙的劍法。或許,你所看到的,僅僅是她劍法的皮毛而已!”

    “皮毛?”趙十九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後,由范蠡做和事佬,命人送了吳國八位“獨眼”劍士回賓館休息。

    他卻“纏”上了那位牧羊少女,:“姑娘尊姓?”

    那少女道:“你說什麼?”

    范蠡道:“姑娘姓甚麼?”

    少女道:“我叫阿青,你叫甚麼?”

    “我叫范蠡,姑娘,請你到我家喫飯去。”

    阿青道:“我不去,我要趕羊去喫草。”

    范蠡道:“我家裏有大好的草地,你趕羊去喫,我再賠你十頭肥羊。”

    趙秋暗歎一聲,說道:以范蠡的人生經歷,不俗的相貌,還有身居高位,這少女又豈有不去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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