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中,金龍遨遊。
穿梭在雲海之中,一日可達九千里。
自港市到龍池山,元寶花費時間,不足一個時辰。
身在元寶身上的陳翊和雷雨蘭,卻是穩如泰山,有一層真龍之力,護在二人身前。
世界會武,百國敗退,可陳翊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笑容。
彷彿這一切,都應是理所應當之事。
只見金龍自在龍池山上,穿梭在雲霧之中,落在了龍池山小院之前。
金龍盤落,令雷雨蘭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身在龍上,俯瞰華夏山河。
風景所過,甚至,她還未曾徹底看清,便已經身不知在多少裏外。
小院內,雲墨冰正在獨自煮茶,雲霧破,讓她也嚇了一跳,擡頭望去,看到元寶之身。
雲墨冰的目光,卻落在了元寶神威不可一世的青色雙角之上。
之前元寶固然神態威武,如若傳聞中的神龍,可如今的元寶,卻更加高高在上。
這彷彿纔是萬物至尊,一雙青角雷光閃爍着,如若天地神威。
雲墨冰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陳翊和雷雨蘭的身上,她的瞳孔微微凝縮。
等到陳翊和雷雨蘭從元寶身上落下後,雲墨冰方纔起身,一不留神,手中的茶水都濺落在石桌上。
雷雨蘭望着此處格外陌生的環境,也不由向陳翊的身後靠了靠。
雲墨冰卻是走來,她柳眉輕蹩,“之前我下山,未曾見到元寶,你們這是?”
她一雙美眸中,充斥着驚訝和疑惑。
數日不見而已,元寶,陳翊,乃至於雷雨蘭,都像是時隔三秋。
陳翊淡淡道:“第六山與百國會武,我去了一趟!”
“她叫雷雨蘭,算是我一位故人的孫女!”
說是故人,不過也只是略有因果,畢竟,連雷雨蘭的爺爺,雷千龍在少年之時,他便已經在世間活了快千年了。
雲墨冰看了看雷雨蘭,輕輕點頭。
陳翊卻走到院落中,“她打算跟隨我,留在龍池山內,與你或許也能是個伴兒,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我會傳她一些簡單的風水之術!”
雲墨冰不由一笑,“好大的福氣!”
她看着雷雨蘭,雷雨蘭畢竟年幼,雲墨冰也不是心中狹隘之人。
她倒是與陳翊想的一樣,有雷雨蘭在,她也算是不至於一個人在這深山之中。
原本元寶在,元寶雖然不能說話,但她好歹也算是能夠看到一個活物。
這幾天就是因爲元寶不在,反而讓雲墨冰略有不適應,所以方纔在這小院內等候,未曾進入到乾坤峯中。
就在雲墨冰笑着和陳翊回小院之時,只見元寶,陡然仰天發出一聲龍吟之聲。
雲霧滾動,雷雨蘭不由再次受到驚嚇,雲墨冰也不由望去。
陳翊卻是一臉平靜,“雨蘭,備茶,待客!”
他坐在這石桌旁,淡淡開口,還不待雷雨蘭和雲墨冰詢問,只見在那雲霧茫茫之中,天地間,自有一抹熾烈的青色神光穿梭在雲霧內。
雲霧破開,只見一頭翼展便足有六米餘長的巨大青鸞,浮現在龍池山上。
青鸞翎羽,便如若火焰一般,令四周的溫度,都略有升高。
元寶一雙金瞳散發着浩瀚的威壓,盯着青鸞,像是盯着一隻獵物。
“你這位坐騎,倒是兇悍!”
“放心,本尊並不是來找你主人麻煩的!”
青鸞之上,卻有郎朗清澈之音響起,聲音之中,自有高傲。
陳翊卻是靜坐在石桌旁,他看也未曾看向青鸞上,那額頭上自帶三點勾玉神紋,一頭銀白長髮的男子。
“陸道子,元寶並非是我坐騎,慎言。”
“若再言誤,自承擔其果!”
青鸞之上,陸道子卻是一躍而起,如輕鴻而落。
青鸞低鳴,帶有幾分畏懼,忌憚的落在遠處,遠離元寶。
元寶的一雙金瞳,仍舊死死的盯着陸道子,若非是陳翊在,或許,它便已經動真龍之力。
陸道子走來,他看到了雲墨冰,也看了看雷雨蘭。
“陳祖倒是瀟灑,一人在這深山之中,也自有佳人相伴!”陸道子噙着淡淡笑容,對於元寶的目光視若未睹。
他走進院內,在陳翊的對面坐下。
陳翊這才擡眸瞥了一眼陳翊,“我陳翊行事,何時輪到你評頭論足!?”
“有事便言,無事便滾!”
陳翊的話語,讓陸道子的神色略有變化,隨後,他啞然失笑,似乎知曉陳翊爲何發怒。
“練氣下品,看來,這一次天劫,讓你受創不輕!”陸道子凝望着陳翊,“不知道,等它飛昇之後,你還能否一如既往的縱橫天下。”
“不勞你來擔心,你也可以一試!”陳翊淡淡道:“崑崙神宮的棄徒,看能否金丹殺我練氣境!”
他的話語,讓陸道子的瞳孔凝縮,臉上的笑意也不由泯去。
陸道子冷哼一聲,“你我互相揭短,毫無樂趣!”
“若不是這次世界會武,崑崙墟的掌門尋我,我也不會出崑崙山!”
“你玄元門的仙法再玄妙,你一介練氣,能與我金丹抗衡不成?”
“陳翊,你莫要太狂了!”
陳翊卻是不置與否,只是擡眸一眼,望着陸道子,一言不發,卻如若莫大的譏諷。
“我不是來與你找麻煩,也不是與你來慪氣!”陸道子深吸了一口氣,“崑崙神宮開啓的時間快到了,就在明年,我怕你發生意外。”
陳翊淡漠道:“就憑海外百國?”
陸道子卻是淡淡道:“你已經不是巔峯之時了,我也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等妖孽。”
陸道子的聲音之中,似乎也有一抹心有餘悸。
“足足渡了五次天劫,竟然還不飛昇。”
這是他所知的,自七百年前出世,他親自察覺到龍池山所在,有天劫降臨九次。
而這世間,能有渡天劫資格的,諾大華夏,也不過就這龍池一人罷了。
“年後中元,我自會去崑崙,你若無事,便離去吧!”
陳翊卻是下了逐客令,陸道子輕輕品了一口雷雨蘭泡好的茶。
他看了一眼陳翊,隨後起身,目光掃過雲墨冰,最終落在了元寶之上。
“他動了真氣,這個劫,並不好過!”
“無需你來擔心!”陳翊淡淡道。
陸道子搖了搖頭,他腳下輕點,便青鸞展翼,迎上陸道子的身影。
只見青鸞化虹,一瞬,陸道子與那青鸞便消失在了這龍池山內。
一旁的雲墨冰望着青芒消逝,她側目望向陳翊。
“他是!?”
“兩千年前被崑崙神宮鎮壓的棄徒罷了,你以後見他,第一時間斷手腕髮絲!”陳翊緩緩道:“此人行事,向來不折手段,既然見了你,便不會視若未睹。”
雲墨冰的瞳孔凝縮,兩千年前的人!?
那豈不是說,比陳翊的年齡還要大?
陳翊似乎知曉雲墨冰的心思,淡淡道:“不過是棄徒而已,就算是崑崙神宮當年的掌門,乃至於首席弟子,都不是我一合之敵。”
“此人是被鎮壓在無間類的陣法中,七百年前我探尋時打破了那一處陣法,他才得以脫身。”
“若在巔峯時期,殺此人……”
陳翊目光平靜,吐出四字,“一刀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