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翊的身上。
他們望着這個青年,看起來年紀不大,可卻像是來者不善。
“這傢伙是誰啊?敢在這裏這麼說話!?”
“他找穆梓龍?那是穆老的兒子吧!”
“誰家的小子瘋了,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宴會內,很快響起了一些小聲的議論聲。
在上方宴會主人公旁,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望向陳翊,眉頭緊緊皺起。
他便是穆梓龍,可他卻並不認識陳翊,所以一臉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在這宴會之中,有人忽然站起來。
“小子,你找穆少有什麼事?你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有一人身上帶着濃濃的煞氣,太陽穴高高鼓起,明顯也不是普通人。
不少人看向這中年人,臉色稍變。
奉天城地下巨頭之一,尚悍龍,祖輩曾經是在奉天城附近的土匪,可以說,此人是繼承的祖業。
原本此人便與穆家交好,自穆家離開京都後,根基轉移,他更是威勢大增,壓下了附近好幾個對手,如今也是風光正盛。
其本身,也是一位內力境的武者,在普通人之中,也是鶴立雞羣的存在。
穆梓龍本來要動,看到這尚悍龍站起,反而未曾起身。
一旁的那位六十歲老人看向穆梓龍,緩緩道:“你惹得麻煩!?”
穆梓龍微微搖頭,“我也不清楚,父親,先讓尚悍龍試探一下此人。”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世家派來的,不過正好,可以爲父親的壽宴增添一場好戲!”
聽到穆梓龍的話語,穆鷹不由微微點頭,他絲毫未曾在意,在一旁,和他年紀相差不大的穆家兄弟的神情呆滯,臉色逐漸蒼白。
穆鷹一直都在奉天城和濱海城經營着,當初穆家被逐出京都的事情,穆鷹也並未參與,他只是聽說,更不曾親自見過陳翊。
宴會中,陳翊雙手插兜,對於那尚悍龍的話語置若未聞。
看到陳翊如此態度,尚悍龍的臉色變了,臉上陰沉如水,他隨意拿出一根筷子,“小子,你耳朵聾了?”
話音落下,尚悍龍手腕便是一動,那一根筷子如若利箭射出。
內力境的武者,已經可以做到內力入物了。
即便是普通的筷子也可以殺人,何況是內力武者。
但這尚悍龍並未下殺手,他瞄準的也是陳翊的腿部,想要給陳翊一個教訓。
畢竟,今天是穆鷹的壽宴,誰也不願意血濺當場。
“這小子還真是自討苦喫,看來這下要見血了!”
“就是,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安保人員都是廢物麼?”
“就當看一場好戲,說不準,還有更精彩的呢。”
看到尚悍龍動手,旁觀之人更是喜聞樂見,一臉看熱鬧的心思。
就在大部分人認爲陳翊怕是受傷定了,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宴會內不少人的目光呆住了。
只見這一根木筷停在了陳翊三米之外,像是有一隻手憑空抓住了這根筷子一樣。
“什麼!?”
一些人的臉色變了,他們大多數都涉獵武道,知曉武道。
但看陳翊的外貌,僅僅二十歲左右,真氣境的大宗師?開什麼玩笑!
整個奉天城也找不到一個二十歲的大宗師,更是沒有人願意相信。
也有一些世家的小輩看到這一幕更是目瞪口呆,有人更是驚聲道:“這是魔術麼?是穆家準備的節目?”
滿堂宴會內,賓客表情各異,連穆鷹和穆梓龍的臉色也變了。
穆鷹深吸一口氣,“是天地之氣在動,有人在幫他,梓龍,你到底惹到了誰!?”
他臉色變得極爲凝重,居然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一旁的穆梓龍也是滿面茫然,他仔細的辨認陳翊的面孔,卻也實在是認不出近期內和陳翊有過任何接觸。
就在這時,陳翊再次開口了,“最後一次,誰是穆梓龍!”
“若無人應,今天穆家人,便都留在此處吧。”
他的話語一出,整個宴會內更是陷入到一片譁然之中。
“什麼!?”
“這傢伙在說什麼!?”
“讓整個穆家人都留在此處?這是什麼意思!?”
“開什麼玩笑,這小傢伙瘋了吧!就算是有些本事,可穆鷹穆老可是大宗師,這還不包括穆家的其他幾位前輩。”
宴會內不少人直接出聲,看向陳翊的目光像是看一個瘋子。
在曾經華夏最頂尖的世家之一,京都穆家,如今就算是離開了京都,放在華夏任何一方,也是過江的猛龍。
別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了,就算是奉天城第一世家,便是整個長寧之地,各個世家之主也不敢口出如此狂言。
更何況,此時此刻,是穆鷹六十大壽的壽宴。
如此囂張的挑釁,如此狂傲的話語,簡直是不將穆鷹放在眼中,不將穆家放在眼中。
即便這個青年是楚家的人,是林家的人,怕是也要走不出奉天城了。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終於,穆梓龍站起來了,他遙望着陳翊,緩緩道:“我便是穆梓龍,你到底是誰!?”
“我不記得,我曾得罪過你!”
他十分不解,緊鎖着眉頭望向陳翊。
“穆少,你不用理會他,我幫你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趕走……”
那尚悍龍卻是有些掛不住臉面,抱着幾分邀功的心思大聲道。
可他話語還未落,只見原本浮在空中的那一根筷子便已經爆射而出。
噗!
一瞬間,這筷子便已經貫穿了尚悍龍的腿,同時沒入到地面。
尚悍龍只感覺到右腿一麻,隨後便是跪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這尚悍龍的身軀顫抖。
不過,他也算是內力境的武者,並未像是普通的流氓混混那般不堪。
陳翊卻並未理會這尚悍龍,他擡眸望向那穆梓龍,淡淡出聲,“你無需過問!”
只見陳翊一手從兜內拿出,望着那穆梓龍,緩緩擡至脣邊,輕輕壓下。
其脣齒隨之而動,有四字徐徐而出。
“等死便是!”
這四字,如道滔天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