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有人跨越天地而行。

    乾江的臉色極爲難看,他多次聯繫小青,卻再無音訊。

    “也算是金丹巔峯,居然膽小如此!”

    他行走在一處港灣中,一臉的陰沉。

    四周,有一些工人,監控設備更是無處不在。

    可不論是人,還是監控,都未能看到他半點影子。

    乾江本就是潛入到華夏內,所以,他想要離開,也只能夠踏海而行。

    對於一個金丹境巔峯的修仙者而言,跨越大洋行走,這並不困難。

    就在乾江立在港口,他便是踏步向海上走去之時,忽然間,乾江感覺到背脊中有一股寒意。

    如寒芒在背,乾江猛然神色一震,他便是轉頭。

    在他的目光中,皓月當空,那極高的塔吊之上,卻有一道身影。

    其身彷彿在皓月之中,一身衣服與黑夜相容,俯瞰向他。

    那三色的瞳孔,散發着令人驚懼的氣息。

    乾江的身軀,在這一刻僵滯了,他望向此人,深吸一口氣。

    之前,他對陳翊有忌憚,甚至有恐慌,可直到此時,他反而恢復了平靜。

    畢竟是金丹境巔峯的修仙者,也是帝江門曾經的頂尖高手,他的心性,也遠超於常人。

    “帝江門,乾江,見過陳祖!”

    乾江開口了,他沐浴在這夜色中,與這位在華夏存在了一千多年,超越修仙者壽元桎梏的存在。

    其字有無敵之狂的存在,曾一人殺的海外百國流血漂櫓,曾一刀便斬殺與他實力相近的狩仙門轉世者,十二殿的殿主之一。

    陳翊望着這乾江,他緩緩道:“擋我一刀,你若能擋住,我便放你生路!”

    高空上的話語徐徐傳入到乾江的耳中,乾江的瞳孔凝縮,他的臉上,更有一絲驚愕。

    “一刀,陳祖覺得,本尊連一刀都擋不住麼?”

    乾江彷彿因這狂言而笑,作爲轉世者,他也修煉到了金丹境的巔峯。

    其實力,不說可縱橫這個時代,卻也不可能連他人一刀都擋不住。

    儘管如此,乾江還是動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他一步踏出,如若輕鴻入那海水之上,其雙手凝訣,在這夜色中。

    只見一縷縷暗金色的金丹之力凝聚,在其面前,化作了層層大盾,此盾,上皆有帝江之相。

    乾江口中更是直接吐出一口精血,這一口鮮紅的精血,如若火焰一般,直接附着在了這十二重帝江相的大盾上。

    這十二重大盾,像是十二重天關,可阻攔一切。

    甚至,在這港口內,不少人都不由望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唯有塔吊上的陳翊,看着這十二重帝江相的大盾,他只是一手探出。

    三色金丹之力,逐漸化成一把長刀。

    三色逐漸交融,最終,化作了一種和夜色相似的顏色。

    陳翊自在高空數十米上,便是一步踏出,這一步,可見天地間的氣浪近乎可視化。

    如同天地在這一步都被踏穿,狂風席捲了整個港口。

    陳翊的身影,也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乾江的臉色凝重,他身上,還有寶甲覆蓋着,這是金丹境的法寶,在其胸前,還有一枚玉墜。

    這玉墜內,還隱隱閃耀着靈光。

    十二重帝江相,這只是開始。

    可下一瞬,乾江的臉色變了,在他的面前,忽然間,大海彷彿被一分爲二。

    還未曾見人,便有一種恐怖至極的刀光斬落在了那浮有帝江相的大盾上。

    大盾之上,如若一尊帝江活了過來,可在這刀光之下,卻是連阻攔一絲都不曾。

    轟轟轟……

    十二重帝江相大盾,應聲而破,那恐怖的刀光,如若摧枯拉朽,直接殺向離去乾江,出現在了乾江的面前。

    乾江胸前,那一枚金色的玉墜亮起來了。

    隨後,只見天地間,浮現出了某種兇獸的怒吼。

    彷彿像是一尊兇獸,從上古時代復甦,頃刻間,海水炸裂,那十二重帝江相大盾破碎的餘波和水霧,在這一瞬盡數的破滅。

    陳翊的身影,也終於浮現在這其中。

    在那金色的光輝下,一尊金色的帝江彷彿活了過來。

    那玉墜中,是一尊真正的帝江兇獸之血,不止於此,還有一點精魂,將其煉製成了金丹境的殺器。

    就憑這一枚玉墜,殺一位金丹境的修仙者並不難。

    乾江凝目,他望着這一尊金色的六翼帝江,便是與陳翊手中的刀碰撞在一起。

    大海,忽然間便下沉了,兩者相遇,那恐怖的力量,彷彿要摧垮一切。

    就算是乾江,在這其中都猶如狂風駭浪下的一葉孤舟。

    乾江看着陳翊的身影止住,他卻是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位城主的刀的確恐怖,但想到一刀殺他,還是不可能。

    就在乾江如此認爲之時,他胸前的金色玉墜,忽然浮現出了一抹細微的裂痕。

    此裂痕,一瞬間便讓乾江的臉上的血色逐漸退去。

    而在夜色之中,那一尊金色的帝江同樣支離破碎,讓乾江最爲震驚的是,原本生龍活虎,栩栩如生的帝江墜,此刻卻像是被斬斷了精魂,斬斷了蘊藏在其內的兇獸之意。

    什麼!?

    乾江眼眸瞪大,他望着六翼帝江破碎,仍舊是那一把與夜色相似的刀斬落。

    他隱隱後退,眼神中盡是惶恐。

    他感受到了陳翊刀上之意,那是一種純粹,一往無前,無物不破,刀之所向,萬物皆斬的意境。

    陳翊的眼中,不是勝負,只有斷、破、開!

    這,便是這位陳祖的刀道!?

    千年記憶,卻仍舊可動如此純粹的一刀,卻強大至此。

    在乾江恍然的目光中,陳翊手中的刀終於斬落在了他的寶甲上。

    叮!

    寶甲之上,火光四濺,陳翊握刀而立,這一刀,抵在了這乾江的胸口,卻是終究未曾斬破這一尊寶甲。

    四周,萬籟俱寂。

    陳翊手中的刀,也逐漸散去。

    可乾江此刻,卻是瞳孔逐漸失色。

    “這便是道境大乘?這便是陳祖的刀!”

    “世間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乾江笑了,開口之時,卻是血蔓其齒。

    這一刀,雖然未曾貫穿這寶甲,可這一刀之力,卻通過寶甲,震碎了這乾江的五臟六腑。

    可以說,他已經不能活了。

    僅僅是一刀,這位帝江門的轉世者,便已經隕落。

    陳翊淡淡的望着乾江,他緩緩出聲,“爾等,本可以不死。”

    “怎奈,不知死活!”

    他留下一句話,便是一掌出,吞元訣運轉。

    其體內金丹,如一尊饕鬄,便將乾江體內的金丹之力盡數吞煉。

    與此同時,將其寶甲剝奪,包括乾江的兩件儲物法寶。

    陳翊的目光淡漠,他並未前往海外,而是折返回港口。

    在那騷亂的港口中,陳翊悄然離去,隨後,買下了一張船票。

    夜色中,港口動亂,警笛長鳴,更有封鎖線封鎖四周。

    一艘客輪,在延遲了半個小時後,方開始徐徐破海而出,前往海外,終點……

    澳利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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