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師魔命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個放羊人
    “不,令公鬼大人,”葉超哀嘆,“不。鬼子母們不會對我們做這種事。她們不會!我絕對不相信!”

    “我們都是,葉超,”令公鬼說道,“鬼子母們不會傷害你的。除非你妨礙了她們。這有可能是純熙夫人乾的嗎?巫咸,你說你知道那石柱是什麼。它是什麼?”

    “我說的是,我猜我知道,令公鬼。我曾經見過一本古書的一部分,只有幾頁,但是其中一頁上面畫了一根這種石柱,這根石柱他的語調特別加重了或者,是一種非常和它非常相似的石柱。在圖畫的下面,寫着,從石柱到石柱,在也許的世界中穿越,是無限的可能。”

    “那是什麼意思,巫咸?我聽不懂。”

    黃巾力士憂傷地搖搖巨大的腦殼:“只有幾頁紙。其中有提到禍鬥時代的鬼子母們,那些擁有穿越空間技能的最強大的鬼子母們可以使用這些石柱。它沒有說要怎樣用,但是,從我的推測看來,我猜那些鬼子母們也許是使用這些石柱來進入那些世界。”

    他瞥了瞥那些枯萎的樹木,但是立刻飛快地低下了眼睛,似乎不願意思考洞外有些什麼。

    “然而,即使鬼子母可以使用它們,或者曾經可以使用它們,我們這裏並沒有鬼子母可以引導紫霄碧氣,所以,我不明白這是怎麼發生的。”

    令公鬼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鬼子母可以使用它們。在男性鬼子母們存在的禍鬥時代。他隱約記得,當他入睡的時候,太虛正在包裹他,太虛中填滿那不安的光芒。然後,他回憶起村子裏的那個房間,還有,他爲了逃走而向它伸出手去的那團光芒。如果,那就是太一中的陽性力量不,不可能。可是,如果它真的是,那如之奈何?我這下子該怎麼應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逃走,而它一直就在我的腦海中。也許,是我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的。

    令公鬼不願意再想。也許的天下?我不明白,巫咸。黃巾力士不安地聳聳巨大的肩膀。我也不明白,令公鬼。那書裏的話多數都是這樣的。如果一個女人往左轉,或者往右轉,時間的流動會否分成兩邊?太古神鏡將會編織兩個風月寶鑑?如果她轉了一千個彎,那麼,將會有一千個風月寶鑑?多如繁星?是否,其中只有一個真實,其他的只是影子和鏡像?你看,它說得不是很清楚。多數都是提問,多數看起來互相槍盾。而且,只有幾頁紙。他又盯着那根石柱,但是,他的樣子像是希望它會消失。這樣的石柱應該還會有許多,散佈在天下各地,或者說,曾經有許多,只是我從來沒聽說有人發現過它。我根本就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見過這樣的東西。令公鬼大人?此刻的葉超站了起來,樣子冷靜多了,但是他雙手都捏着曳撒的腰部,臉色焦慮。令公鬼大人,您可以把我們帶回去的吧,是不是?回到我們所屬的地方去?我有老婆啊,大人,還有娃子。光是我的死訊就已經夠米莉亞傷心的了,可是如果她連我的屍都城見不到,不能把我送回孃的懷抱,她會傷心一輩子的。您明白的吧,大人。我不能讓她得不到我的音訊。您會帶我們回去的。如果我死了,如果您沒法把我的屍體帶回去給她,您會告訴她的,至少讓她知道。說到最後,他已經不是在提問了。他的語氣越來越有信心。

    令公鬼張嘴,想再次聲明自己不是什麼大人,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這時候,這些根本就不重要。是你把他捲進來的。他想否認,然而,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知道自己能夠引導,即使每一次似乎都不是出於他的意願。巫咸說過,鬼子母們可以使用這些石柱,那就意味着,牽涉紫霄碧氣。巫咸說他知道的事情,你可以肯定那就是,真的黃巾力士從來不會不懂裝懂,而附近沒有其他人可以使用紫霄碧氣。你把他捲進來了,你就必須把他帶出去。你必須試一試。

    “我會盡力的,葉超。”因爲葉超是定陽人,他又加了一句,“我以家族和榮譽向你保證。雖然只是一個放羊人的家族和一個放羊人的榮譽,但是,我會讓它們跟一個貴族的家族和榮譽一樣可信。”

    葉超鬆開了捏住曳撒的手。此刻,連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信心。他深深施一禮。“很榮幸爲您服務,大人。”

    令公鬼感到一陣內疚。現在,他相信你可以帶他回家了,就因爲定陽的貴族總是信守承諾。下面你打算如之奈何,令公鬼大人?

    “不要這樣,葉超。不要施禮。我不是……”忽然,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告訴他自己不是貴族了。此刻支持着這位尋訪使的是他對於一位貴族的信心,他怎能把這個支撐拿走。“不可以是現在。不可以是這裏。不要施禮,”令公鬼只好尷尬地說完。

    “遵命,令公鬼大人。”葉超咧嘴笑了,笑容就跟令公鬼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燦爛。

    令公鬼清了清喉嚨:“是的。呃,就這樣。”

    他們倆都在看令公鬼,巫咸很好奇,葉超很信任,都等着看他下一步要怎麼做。

    是我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一定是我。所以,我得把他們帶回去。那就意味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白色的石頭地板,來到覆蓋記號的石柱前。每一個記號都環繞着幾圈小字,是令公鬼不認識的文字,奇怪的字母筆畫由流暢的曲線和螺旋突變爲銳利的尖鉤和利角,然後又回覆流暢。

    至少,這不是黑水修羅文字。令公鬼無奈地把手放在石柱上。它的樣子跟任何打磨過的乾燥石柱一樣,但是,它的觸感出奇的滑膩,就像塗了油的金屬。

    令公鬼閉上雙眼,在腦海中點燃火焰。太虛姍姍而來。他知道,是他自己的恐懼、對自己正在做的嘗試的恐懼在拖延它。雖然他儘快把恐懼丟進火中,但更多的恐懼仍然繼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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