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師魔命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給我介紹一下吧
    “我會認真想一想。”儀景公主緩緩地說,“你說得有些道理,但你必須給我時間考慮,我必須考慮。”

    湘兒喫驚地瞪着儀景公主。他的話有道理?這個姑娘在胡說些什麼?

    “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楚兒說,“但我沒有很多時間了,我需要請假離開,而我們大約會接受命令————”

    突然間,一個正方臉、黑頭髮的白袍衆拍了拍楚狂的肩膀,咧開大嘴朝他笑着。他的年紀比楚狂要大,在罩袍上也同樣有兩個黃金結飾。“好啊,年輕的楚狂,你不能把所有漂亮姑娘都留給自己,現在鎮裏的每個姑娘在走過你身邊的時候都會長吁短嘆,就連她們的母親也是一樣,給我介紹一下吧!”

    楚狂從長凳上站起身:“我……她們下樓的時候,我覺得我認識她們,伍奢,不過雖然你可能覺得我很有魅力,這位小姐卻好像並不這麼想。她不喜歡我,我覺得她也不會喜歡我的任何朋友,如果今天下午你和我一起練劍,大約你能吸引一兩個姑娘。”

    “只要在你身邊就別想。”伍奢開玩笑地抱怨着,“而且我寧願讓人用大錘敲我的腦袋,也不會和你練劍。”但他只是遺憾地看了這兩個女人一眼,就隨着楚狂向門口走去。

    他們離開的時候,楚狂又回頭瞥了她們一眼,目光裏流露出挫敗和猶豫的神情。

    他們一走出店門,儀景公主就站了起來:“煜月,我需要你到樓上去。”清如夫人出現在她們身邊,詢問儀景公主是否喜歡這頓早餐。儀景公主只是說:“立刻把我的車伕和僕人找來,煜月會付賬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向樓梯口走去。

    湘兒望着儀景公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她才掏出荷包,向客棧老闆付錢。她向老闆保證客棧的每樣服務都讓她的女主人很滿意,同時試着不要在給錢時身體瑟縮。一等擺脫了那個女人,湘兒就匆匆向樓上跑去。儀景公主正在把東西不分青紅皁白地拼命往箱子裏塞,甚至也包括晾在牀頭那兩件汗溼的襯衣。

    “儀景公主,出什麼事了?”

    “我們必須立即離開,湘兒,立刻。”直到把最後一樣東西塞進箱子裏,儀景公主才擡起頭,“就是現在,不管楚狂現在在哪裏,他一定正在爲他從沒遇到過的狀況而感到困惑。他應該做的兩件正確的事,但這兩件事是矛盾的:第一,他應該帶我去見母親,哪怕他要把我綁在馱馬的背上運過去,這樣他就不必再爲我憂心,並且從成爲鬼子母的厄運中挽救我,不管我本人意願如何;但他又應該把我們交給白袍衆,或者是這裏的軍隊,因爲不論奇肱國或白袍衆的律法都這樣規定,鬼子母以及任何在白塔中接受過訓練的女人在這裏都是違法的。母親曾經和仲雍國主簽署過一份貿易條約,他們不得不在黑齒國會面,因爲按照奇肱國的律法,她不能合法地進入這個國家。我遇到他的時候就運起了太一,在我們遠離他之前,我都沒有放開。”

    “不會吧,你一定是言過其實了,儀景公主,他是你的哥哥。”

    “不!他不是我哥哥!”儀景公主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把它呼出來,“我們有同一個父親,”她用平靜的語調說,“但他不是我的哥哥,我不會認他的,湘兒,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但你就是不聽。楚狂只會做符合他心中認爲正義的事。他一直都是這樣,他也絕對不說謊,你有沒有聽到他對那個叫伍奢的傢伙是怎麼說的?他沒有說他不認識我們,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只做在他看來正確的事,無論那樣會傷害誰,即使受傷害的是他自己,是我。他原來總是把丙火王子和我的一切祕密告訴母親,當然,他也會承認他自己的。如果他決定了我們的行動是錯誤的,在我們走到村口之前,他就會讓白袍衆攻擊我們。”

    一陣敲門聲傳來,湘兒的呼吸一下子噎在喉嚨裏。楚狂不會真的……儀景公主的臉色冷若冰霜,她已經準備戰鬥了。

    湘兒猶豫着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謝鐵嘴,李藥師在他背後,手裏還拿着那頂蠢帽子。

    “小姐叫我們?”謝鐵嘴問。因爲害怕被別人看到,所以他還是表現出僕人的姿態。

    湘兒這才籲出一口氣,她也不怕別人會聽見,一把把門拉開,大聲說着:“你們兩個快進來!”她已經厭倦了她一開口他們兩個就面面相覷的那種樣子。

    沒等湘兒把門關上,儀景公主就說道:“謝鐵嘴,我們必須立刻就離開。”剛纔那種決絕的神情已經從她的臉上消失了,焦急充滿了她的聲音,“楚狂在這裏,你一定記得他小的時候是怎樣的一隻怪物。嗯,現在他比那時還可怕,而且他已經是一名白袍衆了,他會————”下面的話似乎卡在她的喉嚨裏,她盯着謝鐵嘴,雙脣無聲地開合着,而謝鐵嘴瞪大的眼睛絕對不比她的小。

    謝鐵嘴重重地坐到一口箱子上,眼睛仍然一直盯着儀景公主。“我————”用力清了清喉嚨,他才繼續說道,“我也依稀看見他了,他正盯着這間客棧。一名白袍衆,但他長得和小的時候沒差多少,他會變成白袍衆,我覺得應該不會讓我感到奇怪。”

    湘兒走到窗邊,儀景公主和謝鐵嘴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她從他們中間走過去,街上已經開始繁忙起來。農夫、農家拖車和村民中間夾雜着白袍衆和士兵,在街對面,一名白袍衆正坐在一隻倒扣的桶上。她絕不會認錯那張完美的臉。

    “他有沒有————”儀景公主吞了口口水,“他有沒有認出你?”

    “沒有,十五年對一個男人的改變比對男孩的改變更大。儀景公主,我以爲你已經忘記了。”

    “我是在忽羅山記起來的,謝鐵嘴。”帶着一點猶豫的微笑,儀景公主伸手揪住了他的一綹長鬍子。謝鐵嘴也向她報以同樣不安的微笑,樣子就像是正在思考該不該從窗口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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