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師魔命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我有證據
    子恆緩緩地籲出一口氣,他本來還想要保護這名白髮的老女人,不讓她受到崔戍的傷害。那名雨師城人帶着懷疑的神情看着子恆,稍稍擡起拿着手絹的手。很顯然的,他還在想捆綁和堵蘇琳的嘴。子恆站到他和蘇琳之間,從地上撿起令公鬼的劍。

    “我覺得確認。”突然間,子恆發覺自己距離夜嬌靡已經很近了。夜嬌靡正不安地瞥着蘇琳,並一點點向他靠近,彷彿是在尋求他的保護。但夜嬌靡的氣息中只有果決,並沒有不安,聞起來,就像是一名獵人。

    “我不喜歡立刻就得出結論。”子恆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小丹身邊,他的步伐並不快,就像是一名要走到老婆身邊的男人。“這把劍並不能真正證明任何事情。”

    小丹站起身,繞過桌子,從巫咸的手肘後面望着棋局。夜嬌靡則又向子恆靠了過來,她仍然在用畏懼的目光看着蘇琳,身上也仍然沒有一絲畏懼的味道。她伸出手,彷彿是要抱住子恆的手臂。子恆跟在小丹身後,儘量顯出不經意的樣子。

    “令公鬼說過,三名鬼子母不能傷害他,只要他保持警戒。”小丹從桌子的另一邊轉過去,重新坐回椅子裏。“我知道,他從不會讓超過三名鬼子母靠近他。”

    夜嬌靡跟着他,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同時又用害怕的眼神望着蘇琳。

    “他離開的那一天,我被告知只有三名鬼子母來見他。”子恆跟隨小丹的腳步加快了一點,小丹又從椅子裏站起來,回到巫咸身邊,巫咸將腦袋埋在手臂裏,發出一陣呻吟————對黃巾力士而言只是低聲的呻吟。夜嬌靡圓睜着雙眼,追在子恆身後,像極了一名尋求保護的女人。子恆發現,她的氣味中只有決心!

    子恆轉過身,面對着夜嬌靡,用僵硬的手指杵在她的胸口,讓夜嬌靡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停在這裏!”他忽然又意識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什麼地方,急忙將手抽開,彷彿被火老天爺收了一樣。但他仍然保持着語氣的嚴厲,“就停在這裏!”他從夜嬌靡面前退開,兇狠的眼神幾乎能瞪裂石牆。他知道爲什麼小丹的嫉妒已經像閃電一樣充滿了他的鼻腔,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的氣息比以前更加痛苦?

    “極少有男人能讓我遵從,”夜嬌靡低聲笑着,“但我覺得,你是一個。”她的表情和語氣————更重要的,是她的氣味————變得嚴肅了,“我剛纔去真龍大人的住所搜檢了一番,因爲我感到害怕。所有人都知道鬼子母來到這裏的目的是護送他去嘉榮城,我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會放棄。這段時間裏,我和鬼子母進行過不下十次的會面,她們告訴我在他隨她們返回白塔之後我要做什麼,她們似乎對此非常確定。”

    夜嬌靡猶豫了一下,雖然她沒有看小丹,子恆卻覺得她是在考慮是否應該在小丹面前說出某件事。大約夜嬌靡針對的是崔戍,但更像是小丹,那種獵人的氣味又出現了。“她們給我強烈的暗示,似乎我應該返回佔西,如果我不這樣,我大約會被鬼子母護送回去。”

    蘇琳悄聲嘟囔了幾句,但子恆能夠聽得很清楚:“鬼玄元是個傻瓜,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任何事都不做,先好好抽她一頓。”

    “十次?”崔戍說,“只有一位鬼子母來見過我。當我向她表明,我已經向真龍大人宣誓效忠的時候,我覺得她很失望。但不管是十次還是一次,羌活一定是關鍵。她像其它所有人一樣,知道真龍大人要把太陽王座送給儀景公主。”崔戍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姜氏家公主,這才應該是她的身份,黑泉親王應該堅持讓銀蟾女王嫁入姜氏家族,而不是他入贅黑戈壁家族,是銀蟾女王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銀蟾女王。嗯,不管是儀景公主,還是姜氏家族的公主,她遠比羌活更有權利繼承這個王座,但我相信,是羌活殺了宮祺宇和張朗,以掃清她登上王座的障礙,如果她認爲真龍大人會回來,她絕不敢這麼做。”

    “這就是原因所在了。”夜嬌靡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焦急的小皺紋,“我有證據,羌活讓一名僕人將毒藥放進宮祺宇的酒裏————她做事很粗心,而我帶來了兩名優秀的捕盜者,但我原先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她微微低下頭,接受了崔戍讚賞的目光。“她要爲此而被吊死————如果有辦法能讓真龍大人回來的話。如果他回不來,恐怕我們都要開始考慮該怎樣才能活下去了。”

    子恆的手緊握在蠱雕皮的劍鞘上,咆哮道:“我會把他帶回來。”沈晉和其它錫城人肯定還在前來雨師城的半路上,他們要受到馬車的拖累,但他還有狸力羣。“即使我必須一個人去,我也要帶他回來。”

    “不是一個人,”巫咸的語氣如同岩石般堅硬,“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不是一個人,子恆。”他的耳朵突然困窘地動了動,任何人看到他勇敢的樣子,似乎都會讓他覺得困窘,“畢竟,如果令公鬼被關進白塔,我的書就不會有圓滿的結局了。如果我不在場,我也就無法記錄他被援救的過程。”

    “不會只有你們,黃巾力士,”崔戍說,“明天我就能召集五百人。我們需要多大力量才能對抗六名鬼子母,我不知道,但我會遵守我的誓言。”他看了蘇琳一眼,那塊手絹仍然被捏在他手裏。“但我們對野蠻人能有多少信任?”

    “我們對伐木人能有多少信任?”鬼營室用像她一樣又老又硬的聲音說道,她沒敲門就走進房間,鬼玄元跟在她身邊,帶來一股嚴峻的氣息。他們身後是鬼納斯,在她的白髮中間,那張顯得過於年輕的面孔比任何鬼子母更加冰冷。然後是渾身噴涌着殺人怒火的鬼千拓,她拿着一隻灰色、棕色和綠色的包裹。

    “你們已經知道了?”子恆難以置信地問。

    鬼千拓將那隻包裹扔給蘇琳。“你應該承擔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幾乎有一個月了,即使是屈從者也認爲你的自尊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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