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沉悶悠長的號角聲響起,邪眼大軍陸續開拔出關,休整完畢的邪眼大軍捲土重來,誓要將“千里連堡”防線夷爲平地。

    “兄弟們,你們怕不怕!”

    “死戰,不退!”

    “好兄弟,握緊手中的武器,我將與你們共存!”

    黑壓壓的邪眼大軍推進過來,對“千里連堡”防線最前沿的堡壘守軍造成極大的氣勢壓迫。但堡壘的守軍早已經做好戰死沙場的心理準備,又怎麼會被嚇退。

    邪眼大軍前鋒抵近鐵血盟前沿堡壘,堡壘守軍立刻開始攻擊這些進入射程的敵軍,箭雨蔽天,夾雜着城防器械的攻擊向邪眼大軍前鋒灑去。

    邪眼大軍前鋒士兵無悲無喜,舉着大盾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堡壘推進,前面的士兵倒下,後排的士兵立刻前移填補空缺,邪眼大軍用最簡樸的方式在推進。

    邪眼一族並不是沒有傷亡更低的攻城方式,比如派出五階強者強攻就能以極低的傷亡比率拿下一座堡壘。

    上一次決戰邪眼一族就使用過這種戰術攻城,但結果鐵血盟聯軍給他們留下了慘痛的教訓。

    五階強者雖然足夠強大,但鐵血盟士兵依託防禦工事、操控城防器械依然可以給他們造成一定的麻煩。五階強者攻城會遭到守城部隊的優先攻擊,這會嚴重消耗他們的體力和精力,讓他們露出破綻。.七

    一旦邪眼族的五階強者精力不濟、體力衰弱,亦或是露出致命的破綻,那些不知道躲在哪裏的鐵血盟五階強者就會像一羣餓狼一樣鑽出,快速收割邪眼族五階強者的生命。

    上次戰鬥中邪眼大軍一時不察被鐵血盟聯軍偷掉了不少五階強者,要不是他們本身優勢夠大,戰局可能會因此逆轉。

    在嘗試過多種戰術後,邪眼族發現平推這種簡單戰術反而是最好的戰術。所以這次一開戰邪眼大軍就向前平推,很快邪眼大軍前鋒就推進到最前沿堡壘城牆下,頂着頭頂上的守軍攻擊快速向城牆上攀爬。

    堡壘守軍浴血奮戰,但根本擋不住如蝗蟲一樣不斷向上攀爬的敵軍,漸漸地一些堡壘城頭出現了零星邪眼士兵,然後越來越多。

    血順着階梯嘩啦啦向下方流淌,邪眼大軍前鋒踏過成片的殘屍,越過殘破的堡壘繼續向前攻擊。

    殘破堡壘中的殘軍依然在依託廢墟作戰,但隨着邪眼大軍主力碾過,這裏再也沒有交戰的聲音,只有“哐哐哐”、邪眼中軍夷平殘破堡壘的響聲。

    血與肉的古典碰撞拉開了鐵血盟聯軍與邪眼大軍第二次決戰的序幕。雙方的士兵圍繞着堡壘進行攻防,強者們則在戰場上游弋,尋找擊殺對方強者,改變局部戰局的機會。

    這場決戰註定是一場持久戰,勝負的關鍵取決於是邪眼大軍先推平“千里連堡”防線,還是鐵血盟聯軍先將邪眼大軍消耗到可以一戰的地步。

    ………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戰局非常焦灼,鐵血盟聯軍與邪眼大軍依然圍繞着“千里連堡”防線進行攻防,寸步不讓,因爲一旦退讓了戰局就可能徹底崩壞。

    “王上,我們紮營的位置太靠前了,臣下建議回撤一些紮營!”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邪眼王指着剛纔發言的大臣厲聲喝道:“我們現在每前進一步都是由同族的血肉鑄就的,誰要是再敢說一個退字,我讓他不得好死!”

    谷秞</span>大臣們噤若寒蟬,心裏在不斷咒罵剛纔那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伙。一個月前鐵血盟聯軍爲他們創造的奇蹟還歷歷在目,他怎麼敢提出這種讓大軍後撤、給對方重建堡壘機會的建議。

    “讓全軍原地紮營休息兩天。”

    邪眼王雖然想盡快驅逐入侵者,但他顯然也不是一點兒都不近人情的,邪眼大軍一個月來的艱苦戰鬥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原地紮營、就地休整、兵不卸甲、注意防範!”

    邪眼王的命令很快傳遍邪眼大軍各部,前線浴血奮戰的士兵有序脫戰,回到交替休息的戰友爲他們搭建的營帳休息。

    戰火紛飛的“千里連堡”防線平靜下來,入夜,只有鐵血盟堡壘上的一排排燈火和邪眼大軍巡邏隊在黑夜中勾勒的火蛇區分着兩者的陣營。

    夜黑風高,正是劫營的大好時機,鐵血盟聯軍據堡而守,除了那些前沿接戰的堡壘士兵比較疲憊,後面堡壘的守軍可一直都在養精蓄銳。

    交戰一個月,即使鐵血盟聯軍防守的再頑強,在邪眼大軍優勢兵力的進攻下依然被摧毀了近六成的堡壘。如今敵軍想要休息恢復體力再戰,鐵血盟聯軍怎麼可能允許。

    很快,平靜的夜就被打亂,火光四起,邪眼大軍營地處到處都是衝殺聲。

    夜裏的騷亂一直持續到天明才結束,這不是一場成功的夜襲,畢竟邪眼大軍對此早有防範,鐵血盟襲擊部隊並沒有斬獲什麼像樣的戰果。但這卻是一場成功的騷擾戰,一夜的鬧騰過後,邪眼大軍休整計劃泡湯,雙方再次回到堡壘內外對戰。

    ………

    “閔大師,你準備的如何了?”

    又是半個月的血戰,邪眼大軍已經攻破了超過七成的堡壘,“千里連堡”防線岌岌可危,一位鐵血盟骨幹焦急地詢問着閉目靜坐在祭壇上的老者。

    “這事不是你急就能成的,時機未到,我出手也沒有用!”閔大師穩坐釣魚臺,平靜的說道。

    “那啥時候才能等到您說得時機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扛不住了!”

    “這不好說!”閔大師低語,然後突然笑了:“你看,這不就來了!”

    閔大師笑着向前揮舞骨刀,只見祭壇中心擺放的正是迪迪蒙多的遺體,隨着閔大師揮動骨刀,迪迪蒙多遺體上不同部位擺放的七盞油燈同時熄滅。

    “成了!”

    閔大師疲憊地說道,明明只是輕輕揮動了一下骨刀,卻彷彿耗盡了他所有心力。本來鶴髮童顏的他臉上褶皺橫生,一頭飄逸的白髮也變得枯槁。

    “大師辛苦了!”

    “讓戰狼記住自己的承諾!”

    閔大師吶吶說了一句,祭壇上再也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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