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如同一座巨型牢籠。
並且,此時,已經有不少衣着破爛的赤箭鎮居民,三三兩兩地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望着。
只見這些居民,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形態各異。
不過,卻有着明顯的共同點。
那就是面黃肌瘦、神色麻木,眼神之中,更是透露着一股草木皆兵的驚惶感,顯然是被奴役已久了。
看到這裏,雷驍微微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緊接着,在指揮十個大地守護者,守在門口之後。
他便是帶着衆從屬、以及唐娜等傭兵,徑直走進了這處養殖場中。
剛剛進入大門,一股極其濃重的腥臭氣息,立即涌入了一行人的鼻腔。
刺鼻的氣味,使得措不及防的朝顏、白薇以及唐娜等人,甚至開始乾嘔了起來。
微微皺了皺眉頭,雷驍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邊繼續向內走去。
左右四顧,這裏的地面泥濘潮溼,光線也異常昏暗。
接下來,在穿過了一條走廊和幾道沉重的大鐵門後。
衆人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個由石塊分隔開的大型飼養池。
這些池子,每一個都有五六十個平方,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百個,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在池子的邊緣,則是有早已經鏽蝕的鐵柵欄環繞,有的鐵柵欄上,甚至還能隱約看到,已經乾涸的斑斑血跡。
與此同時,一股股暴戾且狂躁的魔獸氣息,也是迎面撲來。
“大人,這裏的魔珠怪,數量極爲龐大,還請小心行事。”旋即,虎杖粗獷的聲音,便是傳入了雷驍的耳畔。
“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雷驍心神一動,羅蘭德爾隨即閃現在了手掌之上,進而開始緩緩向其中一個飼養池邊緣走去。
待到近前,俯視而去,雷驍注意到。
這池子到下方水位線的高度,大概在三米左右,渾濁的池水中。
可以看見一團團黑漆漆的龐大身影,隱藏在其中,緩緩地蠕動着。
並且,令人驚異的是,四周的池壁之上。
隱約遍佈着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輝,又讓這漆黑的環境中,多出了一抹詭異。
“大人,牆壁上的紫色光輝,應該是由魔龍骨碾磨而成,擁有着震懾低階魔獸的作用。
這才使得這些魔珠怪,無法衝出養殖池。”觀察了片刻之後,朝顏捏着鼻子,甕聲翁氣的介紹道。
此時,從她有些搞怪的表情上來看,顯然是不太適應這裏的環境。
“這也難怪,畢竟這妮子最害怕的東西,是一階水系史萊姆。”
想到這裏,雷驍不由得微微撇了撇嘴,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對方的話語。
“這就是魔珠怪的養殖池嗎?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無辜的亡魂?”
另一邊,那位滿身打着補丁的中年牧師,也是好奇地向池裏張望着,然後雙手在胸前緊握,做出了祈禱的姿勢。
就在這時,兩條漆黑的觸手突然出現,在激起了一陣水花的同時。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向着那位毫無防備的中年牧師猛襲而來!
其他的傭兵,包括不遠處的唐娜在內,連忙都是邁出步子,準備上前支援。
然而,觸手的速度,卻是更爲迅速,使得衆傭兵們,只能眼睜睜的,驚恐地看着這一切發生。
眼看中年牧師就要被突如其來的觸手束縛,進而被拖進水中。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
伴隨着數道耀眼的亮芒閃爍,那兩條觸手,便是連同一段鏽蝕的鐵柵欄,一起被斬成了數截,一齊落入了渾濁的池水之中。
出手的,正是淡然而立的雷驍。
目前的他,已經達到了三階八星的層次,無論是神經反應、還是出手速度,早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水準。
攔截這些實力僅在一階巔峯層次的魔珠怪,自然是輕而易舉。
“萬分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另一邊,渾身顫抖着的中年牧師,在遠離了斷掉的鐵柵欄附近後,連忙向雷驍躬身行禮,深深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不必客氣。”隨意擺了擺手,雷驍不由得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神色。
就在剛纔,在水中魔珠怪伸出觸手的一剎那,他就已經注意到。
這些魔珠怪的外形,介於貝殼類與章魚類之間,通體呈黑灰色,看上去猙獰可怖。
由此可見,每天在這樣的環境下掙扎求生,也難怪赤箭鎮的居民們會處在剛纔的那種恍惚狀態了。
“大人,有不少前來餵養的赤箭鎮居民,就是這樣葬送在了魔珠怪的手裏。”
此時,只見唐娜上前一步,又是對着雷驍躬身,嘆聲道:“這還是最安全的情況,在採集魔珠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
“瞭解了。”微微點了點頭,雷驍沒有猶豫,徑直來到了門口處。
只見他隨手一揮,100門整齊排列的魔導炮,再次憑空出現。
“將這些魔獸盡數抹除吧。”
對着朝顏與夜蒼點了點頭,雷驍便是帶着其餘從屬和唐娜等人,重新走出瞭如同巨型牢籠一般的養殖場。
毫無疑問,要想獲得金龍,雷驍有一百種更加輕而易舉的方式。
自然不可能允許這種東西,繼續在這片已經屬於自己的土地上存在。
就這樣,在雷驍一行人走出養殖場沒多久,震耳欲聾的炮擊聲,便是再次在耳邊迴盪了起來。
直到此時,那些小心翼翼地居民們,這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開始嘗試性的,緩緩向己方一行人靠近了過來。
而伴隨着炮火聲的愈演愈烈,這些居民們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急切,似乎是在等一個只有在夢中,纔會出現的答案。
“大哥哥,請問……您是來救我們的嗎?”
過了片刻,一位滿臉泥濘的瘦弱小男孩,這才揪着身旁母親的破爛衣袖,怯生生地走了出來。
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地對着雷驍道。
聽到這裏,在衆從屬的簇擁下,雷驍緩緩走到了對方近前,一邊俯下身子。
一邊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微笑道:“沒錯,從今往後,只要我還在這片土地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繼續束縛你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