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不知何時,一位身着華麗貴族服飾的青年男子、與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已然站在了五位傭兵的不遠處。
並且,那五位剛剛死裏逃生的傭兵脖頸周圍,均是從不同角度,懸浮着數柄升騰着寒氣的鋒利冰刃,使得五人一動不敢動,呆愣僵在了原地。
毫無疑問,只要施術者心念一動,這五位不知所措的傭兵,馬上就會血濺當場。
看到了這一幕,萊恩眉頭緊皺,重新望向了施術者,那位身着華麗貴族服飾的青年男子。
與身上華麗服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只見對方灰白的面容上,掛着森然而玩味的笑意,眉宇間,透露出了七分居高臨下與三分陰狠毒辣。
“克利弗,你想要做什麼?”
望着華服貴族男子手中法杖的頂端,不斷旋轉着的藍色魔法陣,萊恩沉聲詢問道。
這位名爲克利弗的貴族男子,是附近最大城市灰巖城城主的小兒子。
作爲典型的貴族紈絝子弟,其仰仗着城主父親的權力與金錢,平時在灰巖城橫行霸道,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或許,用臭名昭著更爲恰當一些。
就連他三階強者的實力,也是仗着其父親的龐大資源所晉級。
而他的城主父親,作爲新晉貴族的代表性人物,在治理封地和搜刮民脂民膏的諸般殘酷手段上,絲毫不亞於隔壁鐵格堡的城主拉德侯爵。
“幹什麼?自然是爲我的可愛寵物報仇雪恨了。”
克利弗望着那一動不動的巖角狼王,目光陰冷道。
緊接着,只見他手中異彩紛呈的法杖,在半空中輕劃。
寒氣升騰間,那些懸浮在五位傭兵脖頸周圍的鋒利冰刃,又是紛紛向前了幾分,直接頂在了五人脖子的皮膚上。
“呀!”
感受到了那尖銳的冰刀尖,所傳來的徹骨寒意,猝不及防的邦妮,不由得一聲驚呼,強行使自己因爲害怕而顫抖的身體,重新穩定了下來。
這種隨時可能被鋒利冰刃穿透喉嚨的死法,顯然讓她的內心恐懼到了極點。
不過,邦妮的星眸裏,依舊閃爍着光輝。
她並沒有放棄希望,畢竟不遠處,還有剛剛救了她的騎士大人!騎士大人一定會來拯救她的!
另一邊,看到了邦妮被冰刃抵住的白皙脖頸上,已經滲出了絲絲血痕,萊恩緊握金屬重弓的手,又是用力了幾分。
進而開口道:“克利弗,這麼說來,這隻三階層次的巖角狼王,是你飼養的了?”
“蠢貨,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不屑地笑了笑,克利弗灰白的面容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濃郁的戾氣,暴怒道:“話說回來,你不過是本大人家裏養得一條看門狗而已,也有資格直呼本大人的名字?”
頓了一下,克利弗的聲音,再次高亢了幾分,吼道:“叫本大人克利弗少爺!”
聞聲,萊恩雖然面無表情,但緊握住金屬弓身的手,在握到慘白之後,終究還是無力的鬆開,咬着牙開口道:“是,克利弗少爺。”
此時此刻,萊恩清楚地明白。
就如同對方所說的那樣,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沒有靠山,依託在對方家族封地上的小小獨立騎士團長……縱然是這塊封地曾經屬於自己的家族。
由此,身爲沒落貴族、幾乎就要被迫解散騎士團的自己,與風頭正盛的對方放在一起,顯然沒有任何可比性。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只是爲了騎士團裏的其他人,不被對方惡意傷害,除了服從,作爲騎士團長的他,別無選擇。
“哈哈哈,果然是一條聽話的哈巴狗!”
另一邊,張狂而得意的笑容,開始在克利弗的面容上,肆無忌憚的浮現,充斥着整片森林。
望着克利弗一臉鄙夷地瞪着萊恩,而後者卻選擇默不作聲,一旁的邦妮愣了愣,目光逐漸黯然。
她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什麼正在極速崩塌。
看來,那些不畏強權,最終拯救了弱者的勇敢騎士大人,果然只存在於吟遊詩人的讚歌與童話故事裏……
“好了,現在該算算咱們之間的帳了。”
只見克利弗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然後森森道:“本來我是特意放我可愛的寵物,出來獵殺幾個傭兵玩玩的,而它現在卻死了,這個帳應該怎麼算?”
“獵殺傭兵?!”
聞聲,中年傭兵隊長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委託任務的發佈者?!”
“廢話,撿幾塊鵝卵石就想換取大量的佣金,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麼好的美事?”
像望着無足輕重的螞蟻一般,撇了一眼中年傭兵隊長,克利弗冷笑道:“做我寵物的玩具被虐殺,這就是你們愚蠢的代價!”
“怪不得會有奇怪的掩飾痕跡,這一切居然都是人爲的……”
只見邦妮緊咬着自己的紅脣,鼓足勇氣質問道:“難道人的性命,還不如一隻魔獸嗎?”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頗爲不錯的小妞。”
上下打量着邦妮的嬌軀,克利弗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脣道:“也許本大人可以讓你晚死一會兒。”
望着邦妮沾染着血跡的白皙臉容,克利弗陰冷咧嘴一笑道:“至於你的問題,本大人可以明確回答你,本大爺是貴族,是上流社會人士,而你們這些小鎮傭兵,在本大爺的眼裏,簡直豬狗不如。”
“你……”
邦妮一時語塞,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而對方那充滿了猥瑣的兇狠眼神,更是讓她汗毛倒豎,嚇得說不出話來。
“克利弗少爺,這些傭兵也都是灰巖城的居民,是你父親治下的一份子,作爲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你理應作爲居民的庇護者纔對,爲何反倒要殘害無辜?”
另一邊,萊恩緊緊握住重弓,滿面不忍道。
“本大人還用不着你這個祖上連自家封地都守不住的廢物教。”
不屑地望着萊恩,克利弗輕蔑道:“作爲一隻喪家犬,就不要在這裏無能狂吠了。”
“當年,要不是你們家族藉着聯姻之名,潛移默化掌控權利,最終扶持自己家族的繼承者上位,灰巖城又豈會輕易落到你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