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只要渡過了這條森林中的河流,就能夠抵達那公主客卿領地的所在區域了嗎?”
只見在軍陣嚴整的龐大隊列最前方,一身純白騎士鎧的白騎士,凝望着面前頗爲湍急的百米寬河流,喃喃自語道。
“北有山脈,西有河流,在雙重阻隔之下,再加上森林本身魔獸橫行,以至於人跡罕至,對於有些實力的傢伙來說,還真是一個絕佳的發展場所。”
喃喃自語到這裏,頭戴全封閉白色戰盔的白騎士,又對着身旁的幻術大師錦紋淡淡道:“吩咐下去,讓先鋒軍團開始渡河吧,吾等必須趕在夢魘騎士攻陷空青鎮前,將那公主客卿的領地夷爲平地。”
“白騎士,如此着急渡河,恐怕有所不妥吧?”
聽到了白騎士極爲堅定的聲音,幻化爲一位戴眼鏡斯文青年的錦紋,皺了皺眉頭道:“還是等到分散出去的斥候們,悉數回稟完周圍的地形,再做打算不遲。”
“吾也知道汝的顧慮,可時間已經極爲緊張,就算那公主客卿佈置了某種陷阱,也無法阻擋吾三個軍團的腳步,只是螳臂擋車罷了。”
白騎士隨意擺了擺手,迴應道:“而且,那公主客卿的麾下,明顯擁有着一股極爲不俗的精銳作戰力量,那些斥候們根本沒有見到對方的身影,便是紛紛遭到收割,致使偵查陷入停頓。”
“最爲關鍵的,一旦讓夢魘騎士搶先攻下了空青鎮,那吾等的處境,就極爲被動了。”
話畢,白騎士大手一揮,對着錦紋命令道:“好了,吩咐先鋒軍團準備渡河吧,這支軍團最爲精銳,有大量手持抗魔盾牌的重步兵以及精銳魔法師部隊,足以應對各種各樣的陷阱。”
“明白了,我這就去傳達命令。”
深知白騎士頑固性格的錦紋,也沒有再多言,便是轉身離開了。
至於身爲幻術大師的錦紋,在這次攻伐領地戰中的任務,白騎士也早已經進行了安排。
那就是佯作出一支幻像大軍,先行攻擊領地,以此來試探雷驍的深淺。
並且,在非主攻的方向,同樣幻化出大量的幻像士兵,以此來虛虛實實,使得雷驍焦頭爛額,不得不分兵同時拒守四個方向。
當然,這些都是根據形勢而變化的,還有諸多預備方案。
比如隱身一支精銳士兵力量,或者乾脆直接幻化出夢魘騎士與死靈軍團,佯作出聯手的態勢,來增加雷驍麾下士兵的壓力與打擊士氣等等。
片刻的工夫,在錦紋將渡河命令,傳達給了先鋒軍團的指揮官之後。
那早已經迫不及待立功的先鋒軍團指揮官,巨巖城的城主科內爾伯爵,立即示意待命的一個土系魔法師中隊,開始施展築橋術。
整齊而嘹亮的吟唱響起,伴隨着一個個不斷轉動的土黃色魔法陣,在魔法師們的面前舒展而開,進而融爲了一個巨型魔法陣。
不多時,大量深沉而充滿了厚重感的土系魔法能量粒子,瘋狂涌動間。
一座頗爲雄偉的土質魔法大橋,便如同憑空生長而出一般,逐漸橫跨在了百米寬的湍急魔法河流之上。
“巨巖城英勇無畏的戰士們,我等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只見一身重裝鎧甲的科內爾,高舉起手中鋒利的長柄斧,滿面殺意道:“踏平那公主客卿的領地,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自不量力的忤逆者,殺光他們!”
聽到了科內爾的聲音,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先鋒軍團士兵們,面容上的殺意狂涌,手中的利刃閃閃發亮,立即按照排好的隊列,開始逐次邁上魔法大橋。
……
同一時間,魔影河的另一頭,雷驍的領地之內。
雙月當空,雷驍已經在艾莉兒與羅格等幾位指揮官的陪伴下,登上了領地西邊的城牆,眯起眼睛望向了遠方。
如果白騎士率軍前來的話,自然就會首先出現在這個方向。
“當然,要想順利抵達領地,白騎士還需要先對付一支我麾下憑空出現的大軍。”
望着那靜謐的森林盡頭,雷驍的嘴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了一個堅定而凜然的笑容。
就在這時,雷驍一直保持暢通的念話響起,傳來了白芷的清脆音:“啓稟領主大人,白騎士的先鋒軍團,已經架完橋樑,開始渡魔影河了!”
“知道了。”
雷驍精神抖擻,馬上命令道:“白芷,奧森,收回你們散落在附近的精銳士兵,迅速回防領地,至於守護在上游堤壩附近的,則是在預定安全地點原地待命。”
“遵命!領主大人!”
兩位三階中隊指揮官的聲音,立即一齊傳了過來。
“序曲後的第一幕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待到二人快速將士兵收攏,下游赤箭鎮的唐娜,也傳來了撤離完畢的消息,雷驍面容上的笑意漸濃,接着命令道:“竹琪,可以開始行動了。”
“遵命!領主大人!”
念話的另一頭,位於魔影河上游堤壩位置的竹琪,躍躍欲試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
轟!
嘩啦啦……
伴隨着一聲巨響,大量驚濤拍岸般的波濤洶涌聲,便是連綿不絕的傳入了雷驍的耳畔。
“白騎士,既然你已經到了我的家門口,那我這個家主人,自然不能有所怠慢,先接受我的第一波贈禮吧。”
雷驍挑着眉毛,在心中喃喃自語道。
……
“哈哈哈,在大王子殿下面前,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伴隨着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只見科內爾首當其衝,帶領自己最爲精銳的重裝步兵們,正在魔法大橋上氣勢洶洶地前進着。
“一個卑微如螻蟻的異界人,居然敢挑戰我冷焰傳統貴族的權威,真是不自量力!這些就只會求饒的傢伙,本城主最近可是沒少親手幹掉。”
科內爾手中鋒利的長柄斧閃過了一道寒芒,在心中森森道:“卑賤異界人,或者說是什麼狗屁公主客卿,就讓我巨巖城主科內爾大人,來親手爲你送上終結的喪曲吧。”
就在滿面戾氣的科內爾,剛剛帶隊準備第一個渡過大橋時。
異變發生了。
沒有任何預兆的,一陣陣由遠至近的急促水流聲,透過科內爾所佩戴的全封閉重裝戰盔,驀地傳入了他的耳朵。
“什麼動靜?”
站在橋上的科內爾一愣,下意識地向自己的左手邊望去,那裏正是急促水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