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夏瘦小的身子被裹進了他的胸膛裏似的。
對上那雙漆黑泛着銀光的眸子,“不冷,挺涼爽的。”
“嗯,差不多,我們就回去。”
“好,讓我小憩一下。”
葉芊夏緊緊的摟着他的胸膛,額頭貼在他的胸口,閉上了雙眼,安逸的感受着這靜謐的夜。
叢林深處,偶爾還能傳來蟲子的嘰喳聲。
轟隆隆……
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驚雷,緊隨閃電其後。
把葉芊夏恍然驚醒:“打雷了?該不會要下雨吧,我的天,怎麼這麼倒黴。”
她就知道來星海不會有那麼順遂。
果然吧。
陳澤淵從地上起身,拽着葉芊夏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乾草:“走,下山避雨。”
“好。”
葉芊夏贊同的點了點頭。
陳澤淵頎長的身子再度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
葉芊夏搖了搖頭:“實踐證明,這山上什麼都沒有,所以我自己走。”
雄赳赳氣昂昂的打頭陣走在前面,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逗的陳澤淵合不攏嘴,跟上她的步伐。
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豆大的雨點劈落。
打在身上都有一種微疼冰涼的觸感。
“真下了。媽個雞。”葉芊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陳澤淵的腳步突然頓住,從身上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葉芊夏頭頂。
寬大的外套把她瘦小的身子完全遮蓋住了。
葉芊夏從外套裏鑽出一顆頭顱,用手準備把外套扯下來:“我不要,你會冷的。”
她也沒有柔弱到這種程度。
“蓋好,這是命令。”陳澤淵全身氤氳着一股森冷的寒氣,把衣服幫她弄好,然後摟過她的身子,將她罩在懷裏,豆大的雨點打在他寬厚的背脊上,白色的襯衫緊緊的貼在他後背,將身體的溫熱變成一股刺骨的寒。
顧不得這些,他只顧摟着懷裏的小女人往山下加速前行。
“澤淵,你冷不冷啊?”
“要不我們一人一半吧?”
“這雨很大啊?”
“你這個大笨蛋。”
……
葉芊夏被裹挾在他的外套裏,手還動彈不得,整個身子都被他的胸膛禁錮着。
嘴巴沒個停的一直詢問他。
也沒換來一句回答。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閉嘴。”
陳澤淵終於不耐煩了,耐着性子低吼了一句。
他巴不得讓她全身一滴雨不沾溼的回到山下。
她可倒好,一直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你兇我?”葉芊夏氣不打一處來,她是在關心他好嗎?
雨水傾盆而下,把沿途山上的泥石衝落下來。
山路打滑,葉芊夏一下沒站穩,險些栽倒,幸好有陳澤淵這強有力的攙扶。
陳澤淵生怕她再度滑到。
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加速往下衝。
突然騰空而起,葉芊夏什麼都不知道,被他寬長的外套罩着,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只知道自己脫離了地表,移動速度彷彿加快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夾雜着擲地有聲腳步聲。
陳澤淵的褲腿全溼了,腳上的鞋子裏也灌滿了雨水,一步一步踩進水裏,撿起一灘水花。
大概過了十多二十分鐘,葉芊夏彷彿感覺自己被丟到了一個軟乎乎的座椅上。
慌忙扯掉身上溼漉漉的外套。
陳澤淵就坐在她旁邊的車後座上。
原來,他帶她回到了開來的邁巴赫內。
陳澤淵把車內的空調熱風打開,讓車內溫度上升到最高。
葉芊夏透過昏黃色的暖光,望着淋成落湯雞的陳澤淵。
碎髮被雨水打溼,溼噠噠的耷拉在頭頂。
他的臉上額頭上鼻子上,全是晶瑩的水滴,從那張好看的臉龐上滑落。
溼透的襯衫緊緊粘在他身上,褲腿上和鞋子上溼了不說,還沾滿了泥。
葉芊夏低頭瞄了一眼自己身上,也就只是溼了一點點,大部分都是乾的,被他保護的很好。
這樣狼狽的陳澤淵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爲了她如此狼狽的陳澤淵,她也是第一次見。
“你全都溼了。”葉芊夏難過的擰巴着小臉,爬到前面去把一盒紙巾拿過來,一張一張的抽出給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如果她出門看了天氣預報,如果她當時沒把阿波支走,或許她沒鬧着非要今天來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