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蘇琦是井底之蛙,以爲自己很坐擁北海,別人看到他都得敬着讓着躲着怕着,可是他沒想到,未來的某一天,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會把他震懾到這種地步。

    這種震懾不僅源於這個年輕人恐怖至極的實力,也源於他那神祕的背景。蘇琦知道得罪了這樣的人,真的是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他們在華夏所擁有的絕對話語權,絕對是說一不二無人可比。

    因此,蘇琦開始極度惶恐起來,他知道陳澤淵之所以放任自己逃跑,絕對不是要放自己一馬!

    人是他蘇琦找來的,場子也是他砸掉的,那些受傷的人也都是他的手下,這麼明顯的證據,這麼多的漏洞,還有那麼多的憤怒,陳澤淵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以這樣大人物的眼界和眼光,以及他們所擁有的那些恐怖的手段,蘇琦確信,陳澤淵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說不定他讓自己溜走只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說不定歸根到底就是兩個字:不屑。

    是的,就是不屑。

    站在他那樣的地位上,站在他那樣的高度上,的確可以對自己不屑一顧!

    想到這兒,蘇琦不禁感到一陣陣心酸!

    是啊,自己艱苦奮鬥打拼了那麼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一天天的過,還不及人家一絲一毫的高度。

    這個社會,即便再講求表面上的平等,但階級是絕對不可以無視的,人比人,氣死人,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明顯,就是這麼讓人感到無力!

    大半夜之後,蘇琦實在睡不着,便乾脆起牀,把自己的兩個心腹叫來陪自己喝酒,三個人就幹掉了三瓶茅臺!

    喝完之後,蘇琦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不過他也不能睡得太久,因爲他給自己第二天安排了一個很關鍵的計劃,這將是一個能夠改變青龍幫、也改變他人生的計劃!

    相對於別的黑幫老大來講,蘇琦並不是特別有勇氣特別有拼勁的那種,他同樣也不是特別有血性的男人,以南方男人的性格來說,他比較善於鑽營,善於見風使舵,善於溜鬚拍馬,當然,自從他當了所謂的黑幫老大之後,這種溜鬚拍馬的特質也已經消失多年,在他身上很久沒有顯現了。

    這種善於鑽營善於逢迎的人往往很精明,能夠準確地判斷方向,準確的站好隊,事實上,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能保持從頭到尾不站錯隊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本事了。

    若干年後的蘇琦,回想起這個帶給他重大轉變的日子,總是唏噓感慨個不停,的確,今天將會與以往的所有日子都有所不同。

    丁家爲了感謝陳澤淵的救治,時不時的就會邀請陳澤淵到府上喝茶,因爲丁家開設的酒樓今日從雲城空運了極品海鮮,所以丁婉在中午特意定了一個包廂邀請陳澤淵來用餐。

    ......

    早晨起了牀,簡單的洗漱之後。蘇琦便換上一身非常莊嚴肅穆的黑色西裝,這身西裝只有他在出席葬禮的時候纔會穿。

    當然,如果陳澤淵知道這個消息的話,恐怕會氣的暴跳如雷,其實蘇琦只不過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而已。

    現在蘇琦已經徹底的意識到,今天將是改變他命運的一天,陳澤淵給了自己一夜時間來思考,就是等着自己上門,如果還傻乎乎的自以爲逃過了一劫,那麼自己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個來自於京城的神祕高手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就像之前的廖俊,就像之前的韓躍華。

    而且,今天早晨蘇琦已經得知了韓躍華一個腎都被打爆的消息,他並沒有任何的驚恐,也沒有任何意外,彷彿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如果陳澤淵不做這些事情,那纔有些不正常。

    當然,作爲北海本地的黑道老大,他確實有這樣的眼界,按理說韓躍華被打,他應該也不會好過,可是在蘇琦看來,這個背叛了自己的傢伙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陳澤淵權當是在幫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當時韓躍華想要通過邢天恩取自己而代之,在廖俊面前的表現可以更好一點,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邢天恩自然丟人丟到姥姥家,韓躍華自己也被陳澤淵打成了半殘廢,想到這裏,蘇琦不禁有些快意,是的,就算陳澤淵不出手,蘇琦自己也會動手的,只不過要多費很多的周章,陳澤淵卻輕輕鬆鬆地完成了這件事,說起來蘇琦還是要感謝他的。

    感謝與恐懼並存,只是後者的成分要更大一些。

    “出發吧。”

    在即將出門前,蘇琦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屬下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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