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漢倫沒有任何反應,陳凱又繼續低吼道:“怎麼,還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嗎?你是老了還是聾了?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周漢倫的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好歹他也是個快五十歲的人了,被領導這樣當衆訓斥,真的很想轉身就走。

    可是,如果他因爲憤怒而一走了之,更是徹徹底底把老領導給得罪了!到時候更別指望他幫自己在組織部面前說句好話了!

    因此,周漢倫並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再次對陳凱說道:“陳局長,這次被打成重傷的是韓躍華”,是韓氏集團的總經理……”

    羅旭飛的眼光閃了閃:“又過去了三分鐘,周副局長,你是就準備這樣把時間全部耗光嗎?我說過,如果事情耽擱了,你們誰都承擔不起!也包括我在內!”

    陳凱聞言,繼續對周漢倫低吼道:“快點帶路,千萬不要壞了大事!”

    “能有什麼大事!”

    周漢倫胳膊擰不過大腿,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便氣沖沖的帶路去了。

    陳凱都這樣講,他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反正出了事情有領導擔着,他頂多是生兩天悶氣而已。

    審訊室中,陳澤淵依舊穩坐釣魚臺,而徐達鵬則是驚疑不定,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兩條腿夾着,微微打顫,額頭上都是汗水。

    陳澤淵擡起頭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說道:“你想去廁所?”

    徐達鵬點了點頭,他已經憋了兩個小時了,可是愣是沒敢走開一步。他擔心陳澤淵會跑,更擔心這位爺會在警局裏搞出什麼亂子來。

    “不許去。”陳澤淵冷笑着說道。

    “爲什麼?我真的要……憋死了。”徐達鵬捂着小腹,看樣子憋的很辛苦很艱難。

    “憋不住就尿在褲子裏吧。”陳澤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平時審訊犯人的時候,肯定也不會讓他們去廁所的吧?換做是我,如果我這個時候憋得難受,你會讓我去嗎?”

    當然不會。

    徐達鵬都快要哭了,自己還穿着警服呢,怎麼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就跟階下囚一樣?

    對於徐達鵬這種所謂的“警察”,陳澤淵真的沒有一星半點的好感,這種人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陷害別人,甚至於毀掉別人的一生,對於這種傢伙,讓他憋一憋尿都是好的,就算把他的膀胱都給憋炸掉,陳澤淵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過話說回來,陳澤淵的口味怎麼就那麼重呢?

    這個時候,徐達鵬的耳中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急促,很緊張,好像有很多人同時朝這邊趕來!

    而此時陳澤淵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看起來頗有些冷意。

    徐達鵬的心中有些驚慌,這難道就是他在等的人嗎?

    周漢倫走在最前面帶路,羅旭飛緊跟其後,一行人的腳步聲在這夜間的走廊裏顯得異常空蕩!

    周漢倫推開審訊室的門,很不情願的說道:“你們要的人,就在裏面。”

    不過,當週漢倫看到陳澤淵的模樣時,頓時有些驚愕!

    他身爲市局的副局長,也是一個多年的老刑警,記憶力辨識力都非常好,當他看到陳澤淵的第一眼時,就確定自己見過這個男人!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周漢倫就已經想到是什麼時候見過陳澤淵的了!

    那是某天中午,在一間茶餐廳中,這個男人正和丁氏集團的董事長女兒丁婉一起喫飯!

    看樣子好像和丁婉的關係不一般。

    自己抓了她的男友,會不會連丁婉也一起得罪了?由此延伸出去,自己是不是也在同時得罪了丁氏集團丁福章?

    難道說這個新上任的副局長羅旭飛,就是爲了替陳澤淵解圍而來?

    他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種種疑惑盤旋在周漢倫的腦海中,但卻找不到一個合理合適的答案。

    自己抓人會得罪丁福章,不抓人會得罪韓東,真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羅旭飛看到陳澤淵並沒有發瘋,只是好端端的坐在那裏,甚至還面帶微笑,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位爺只要還保留着理智,那麼一切就不會有事,自己也不用擔心受處分了。

    之前的羅旭飛一直在擔心北海市局不識時務,用一些比較過激的手段刺激陳澤淵,那樣的話陳澤淵一定會把整個事情給變得極爲複雜,羅旭飛走了一路,擔心了一路,此時見到一切安好,他終於能夠舒緩一口氣。

    他和陳澤淵對視了一下,清晰的看到了對周眼中的冷意。

    不過,就在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頓時怔住了!

    就像是春風瞬間遇到了寒冷的冰雪,羅旭飛的臉完完全全被凍住了!

    發呆了一秒鐘,他的眼中就寫滿了震驚,而震驚中則是帶着無限的怒火!

    因爲這位新任副局長清楚的看到了陳澤淵手上的手銬!銀光閃閃,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東方圖和任於鵬的表情也瞬間愣了一下,然後怒意控制不住的從他們的身上涌出!

    手銬雖然是斷的,但是卻依然固定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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