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因爲她體內陰氣越來越盛的緣故,當天夜裏,她的氣色越來越差,彷彿隨時都會離開人間。
“慕語,好點了嗎?”
臥室裏,言母用熱毛巾仔細地幫着言慕語擦了一遍身子,然後又幫着言慕語穿好睡衣,蓋好被子,握着言慕語冰冷的手,流着淚問。
“媽,我好多了。”
言慕語努力地……努力地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喫力地伸出手,試圖幫助母親擦掉臉上的淚痕,但因身子骨太虛弱,根本擡不起手,只好放棄,故作輕鬆道:“媽,您不要哭,也不要擔心,常叔已經派人出去尋找那位名醫了,我不會有事的。”
“嗯。”
言母抹了把眼淚,輕輕地幫着言慕語整理了一番額前凌亂的頭髮。
“媽,慕瑾呢,怎麼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他?”似是怕母親擔心,言慕語轉移了話題。
“你們走後,他就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言母嘆了口氣,她因爲出身平凡家庭,外加性子柔弱,不但在整個言家,就是在這個家裏也是沒有太多話語權,兒子根本就不聽她的話。
“媽,您放心,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管教小弟。”言慕語有力無氣地說道。
“嗯,只要你沒事,媽就放心了。”
言母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要哭,結果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當下站起身子,見來人是言書雅後,鬆了口氣,道:“書雅,你陪你姐姐聊會,我去給她熬碗粥。”
言書雅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言慕語,見言慕語氣色越來越差後,滿是擔憂地問:“慕語姐,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書雅,我沒事。”言慕語牽強一笑。
“還說沒事,你臉色越來越差了。”言書雅滿是心疼地握住言慕語的手。
與此同時,九溪玫瑰園另外一棟屬於言家的別墅的書房裏。
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前的紅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對和田玉打造的圓珠,目光閃爍不定,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砰砰……”
敲門的聲音將中年男人從思考中拉回現實,中年男人擡頭道:“進來。”
“爸。”
一名長相帥氣的青年推門而入,徑直朝着中年男人走來,一邊走,一邊微笑着說:“我剛聽說言慕語並沒有見到淨空神醫,中午返回了北海。”
中年男人眉頭微微一挑,沒有吱聲。
“另外,我還聽說,她們因爲沒有見到淨空神醫,想把死馬當活馬醫,說要去找一個名叫陳澤淵的神醫,他們還真當以爲除了淨空別人能夠治好她的病?”
或許是因爲心情不錯的緣故,儘管中年男人沒有吭聲,但青年還是徑自說着,言語之中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幾乎全球各大知名醫院都給她宣判了死刑,這世間恐怕只有淨空神醫有可能救得了她,其他的醫生完全是扯淡。”
“博羽。”
中年男人停止玩弄玉珠,眉頭微微皺起,道:“你似乎盼着你堂姐早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