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紹當即就被氣死了。
這個唐瓊音,還真是有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反正我不管,你趕緊從公廚滾出去。以後也不要再來了!這兒沒你的位置!”寧紹不敢與唐瓊音正面譏諷,便縮在了杜尤溪身後狐假虎威。
尤其他說了這些氣話後,還拉扯了下杜尤溪的衣袖。讓杜尤溪趕緊繼續增大火力,別才罵了唐瓊音兩句,就偃旗息鼓了,這不能夠!
杜尤溪用不着寧紹說,自己就會先衝在前。但他有點看不慣寧紹這嬌貴公子氣。
自己願意當出頭鳥,和被人拉扯着當出頭鳥,這兩種心情是不一樣的。
所以,杜尤溪的臉色自然也談不上有多好。
但當下,唐瓊音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故而杜尤溪也沒打算與寧紹翻臉。
而是如寧紹的願,衝鋒陷陣在了前面。
“唐瓊音,你要真這麼有錢,或者錢太多不夠地方花的話。那就去學院外包小食啊。”
“也省得我們天天在學院看見你找你的茬。你還要絞盡腦汁地去想怎麼去對付我們!”
眼見杜尤溪和寧紹竟然唆使唐瓊音去學院外包小食,姜毓當即便附到唐瓊音耳邊,小聲提醒道。
“學院是禁止學生去校外包小食的。要是被抓到,會被責罰清掃校院一日。”
姜毓這聲兒,就算再小,寧紹和杜尤溪也不是聾子。
當即杜尤溪便冷瞪了姜毓一眼,告誡並威脅她,到底選擇站哪邊!
“怎麼,朱珠小姐的命令你是不打算聽了?要不要我去跟朱珠說,你奉了她的命令看守唐瓊音,卻背地裏與唐瓊音一夥,公然棄約?”
姜毓被杜尤溪責罵,姜毓心裏頭在那兒罵罵咧咧,面上卻不顯。
並且她還小聲給杜尤溪賠不是。
“那個,朱珠小姐只是要我看着唐瓊音,不讓唐瓊音與司煊殿下過分親近。所以我的任務便只是看着唐瓊音。你若是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對付唐大小姐,那是不是要再加點錢?”
還錢錢錢?
朱珠都給了這寒門子弟500元石了,還不夠嗎?
果然這些陰溝裏的虺蟲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利慾薰心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叫人噁心。
杜尤溪是不可能付這個錢的,打死都不可能。故而他還是把火氣全都集火到了唐瓊音本人身上。
“看來你以後也是要繼續在公廚喫飯了。那很好,只要你來一次,我就潑一次泔水。我就不信,你還能繼續跟個沒事兒人似得,在這兒喫飯!”
瞧着杜尤溪都已然這般嫌惡自己,並且無所而不用其極了。唐瓊音雙手環繞胸前,嘴角還勾着笑,一臉的倨傲。
“那還真是辛苦你,每次都去泔水桶那邊,強忍着酸臭味兒給我找不痛快呢。”
被人如此欺辱,要是換成一般人,怕是早就成了個紅着眼睛的兔子,哭着喊着躲進了學生宿舍,不願意出來了。
但唐瓊音卻不,她依舊像個上位的尊者,居高臨下地蔑視着杜尤溪和寧紹這兩隻螻蟻。
“只不過姐姐我呢,就喜歡看別人一副想弄死我,卻又偏偏幹不過我的樣子。”
說到這句,唐瓊音站起身來,拍了拍杜尤溪的肩膀,示意他千萬別放棄與自己的爭鬥。
否則,唐瓊音會很無趣的。
“你還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姐姐可等着呢。不然,我這學院生活也挺無聊的。”
言罷,唐瓊音袖手離去。
畢竟從跟唐瓊音針鋒相對的幾次來看,這女人可不是這種能忍氣吞聲的主兒啊。
所以寧紹懷疑地瞧着唐瓊音離去時的背影,就感到奇怪。
但他不知道唐瓊音離去的原因是什麼。
還是姜毓驚呼出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杜公子,你肩膀上,是張符吧?”
被姜毓這尖呼聲提醒,杜尤溪幾乎都有了符籙後遺症。
一聽到“符籙”這兩個字,他就像是被電擊中了一般,趕緊回頭看。
果然有一張灰寶符籙,被貼在了他的肩頭。
他當即就被氣的一個頭,兩個大。甚至他還怒氣衝衝地把符籙給撕扯了下來。
寧紹和姜毓還好奇地湊上前去看。準備瞧瞧,這到底是什麼符。
畢竟空白符紙,也是要刻印上咒法才能生效的。
不同咒法所表現出來的符籙功效不同。
有時候可能兩張符籙只相異一個符文,可它們表現出來的效果卻迥異。
所以煉製符籙這塊,就非常考驗符籙師的記憶力,以及元神和精神力是否強大。
只有元神和精神力強大的人,才能將數千種符籙符文,以及符籙的效果記憶得分毫不差。
但貼在杜尤溪肩膀上的這張灰寶符籙,卻什麼字也沒有。
寧紹當即就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只是張空白符紙而已。”
可寧紹轉念又覺得不對。
“但唐瓊音她拿了張空白符紙,貼在杜尤溪肩膀上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她是想拿這張空白符紙咒我們吧?”
符籙一開始衍生時,便是某位大能弄出來奚落人玩的玩意兒。
直到後來,才被人慢慢發展成了以輔助、召喚、戰鬥、傀儡爲一體的攻擊手段。
這一門學問很深,家裏若是沒有祖傳符籙師手把手教導,和糾錯的話,族內的小輩幾乎也不會涉及到這一行。
可唐瓊音不僅精通此門,還知道以空白符紙咒人的把戲,這如何不叫寧紹他們感到意外?
且寧紹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並顫顫巍巍地補充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據傳,千年前的渾魔戰場,那位同樣激活了雀凰血脈的宏業雀尊,便是以空白符籙操控了數萬渾魔。讓它們自己滅殺自己,又或是異變成了其他沒有殺傷力的小動物,才叫千年前那個爆發了魔氣的上古戰場,變成如今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後人爲了搞清楚空白符文爲何能讓魔獸異變的原理,還曾多次派人進去,去收集宏業雀尊的符紙。”
“可研究出來的結果,卻是讓大家一籌莫展。因爲外人無論怎麼看,宏業雀尊的符紙,就是普通符紙而已。”
“杜尤溪的這張,會不會……”
剩下的話,寧紹猶疑着沒有說出來。
但杜尤溪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
他甚至還跳腳怒罵起來。
“不過是些下三濫的玩意兒罷了!唐瓊音不過是個十六年都修煉不起來的廢物,怎麼可能掌握得了宏業雀尊的祕法?”
杜尤溪說這話時,還朝着唐瓊音離去時的方向,狠狠淬了口唾沫。
“寧紹,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且我還就不信了,她唐瓊音不過區區一個人靈境,還真能把符籙這門學業喫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