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哈特被抓捕的事情在三天之後登上新聞。

    所有人唏噓不已。

    “李哈特幹了什麼?”

    “難道是非法研究嗎,那他實驗室的那羣助手會不會跟着遭殃?”

    “不會吧,對了我記得好像有誰在給李哈特當助手,你們還記得先前講座的那個學生們?”

    這件事情很快鬧開,周圍人議論紛紛,學校裏的不少學生在看到李哈特狼狽入獄的場面後震驚很久,感覺幾天前還看到李哈特光鮮亮麗,站在階梯大講堂的臺上談笑風生的模樣,怎麼突然就幹壞事,還被抓了?

    大家想不明白。

    接着這羣人又想到了藍小鵲,畢竟先前藍小鵲受人誇獎,有一部分的是來自於她的男友,而她男友的榮譽就是李哈特帶來的。

    有人幸災樂禍的表示藍小鵲這次要倒黴。

    李哈特倒臺,要是被徹查一番,那些參與過實驗的人肯定不能脫乾淨關係,說不定藍小鵲男友也要跟着入獄,名聲會受到影響,未來不見得樂觀。

    如此一想他們心裏頓時平衡很多。

    幾名社團的成員發小心詢問藍小鵲:

    “小鵲,你男友怎麼樣,還在李哈特實驗室當助手嗎?”

    藍小鵲回答:“他已經辭職了。”

    “啥?是最近辭職的嗎?”

    藍小鵲說:“辭職挺久了。”

    一羣人有點納悶:“這也太沒人情味了。”

    藍小鵲沒有過多解釋。

    但很快那羣人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爲電視和FB都進行了新聞報道,並不是藍小鵲男友沒有人情味,而是李哈特對藍小鵲男友進行綁架勒索,企圖威脅這個年輕人進行危險藥物的研究。

    那藍小鵲男友並沒有屈服,甚至在危險中想方設法的進行匿名舉報,成功阻止了一次災難的發生。

    所以藍小鵲男友非但有人情味,甚至還是個救命英雄啊!!而且——

    “……李哈特威脅別人做藥物??”

    這他媽的太迷幻了!

    李哈特不是超級厲害的博士嗎,這世上竟有李哈特做不出的藥?甚至還需要威脅別人,這是不是說明藍小鵲男友的天賦比李哈特還高?

    何況國家新聞統一這麼報道,信息總不可能是假的。

    但藍小鵲的男友才幾歲?不是未成年嗎?大家都是同齡人,藍小鵲男友的天賦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以後得變成什麼樣。

    “反正我不信。”有人氣勢虛弱的說,“背後肯定有隱情,只是爲了隱瞞什麼,所以給那人安上了這種誇讚。”

    “我、我贊成。”

    “等以後再看,如果他能拿到大獎,我就承認他的水平。”

    衆人評價着,氣氛很快又鬧開了。

    而此刻藍小鵲還站在警署門口等晏改。

    晏改的被盤問的更久一點,沒有走出來,藍小鵲每天過來等,等了挺長一段時間,有的時候甚至懷疑晏改被強行抓進去蹲局子了。

    好在還有一羣同學發消息慰問。

    她挨個回覆完畢,抽空看了眼FB上的新聞,知道晏改能被這樣誇讚,肯定是沒什麼大事的。

    這幾天雨停了,太陽猛烈。

    藍小鵲戴着鴨舌帽在外面等待,等的有點頭暈,心裏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衝進去直接把晏改抓出來,再晃兩下晏改,問問自己這位小男友到底在幹什麼,不知道自己很心急嗎。

    她抱怨了兩句。

    沒過多久,警署的門被打開,穿來風鈴叮叮的響聲。藍小鵲沒報什麼希望的看過去,然而沒想到,她終於瞧見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人。

    晏改待在裏面沒有好好打理,大概只能進行基礎清潔,下巴長出了一片青色鬍渣,比先前瘦不少,眼睛依舊是晦暗漆黑的——

    有點狼狽,卻又讓藍小鵲覺得親切。

    因爲最開始她和晏改相遇的時候,晏改也差不多是這樣,衣服亂糟糟的沾滿塵土,臉上可能還糊着血,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折。

    藍小鵲想到過去的事,眼眶緩緩泛酸。

    隨後她猛的站起身,飛快的朝着晏改飛奔過去,奔跑兩步後撲過去緊緊抱住晏改,嗚哇哇的哭着:“你怎麼進去這麼久!”

    晏改緩緩的緩了口氣,他沉默着沒說話,用力抱住藍小鵲,像是抱着自己全部的希望。他從未這麼輕鬆過,同時又感謝藍小鵲沒有中途離開,從第一次踏入那個診所、第一次見到李哈特的時候,晏改便知道這條路是危險的。

    好在現在終於結束了。

    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他,也不會有誰來傷害藍小鵲。

    藍小鵲已經淚流滿面,先前沒哭的這麼狠,這會兒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停不下來,她臉埋在晏改懷裏,已經完全忘了先前要說什麼。

    她磕磕絆絆扯扯晏改的衣服說:“先、先回家。”

    晏改沒說話。

    藍小鵲拍拍晏改的背,讓他鬆手。

    晏改聲音低沉:“再抱會兒。”

    他很少不聽藍小鵲的,這是其中一次,他是在鬆不開,內心滾燙的岩漿鋪天蓋地的爆發,他死死的閉着眼,將藍小鵲牢牢困在懷中,看不見眼中的情緒。

    藍小鵲去抓晏改的手,摸到晏改手上有傷痕。

    她緊張的問:“你受傷了?”

    晏改:“嗯。打過針了。”

    藍小鵲鬆了口氣。

    她這幾天在外面,已經聽晏改那名舍友說了很多事,據說晏改害怕李哈特傷害她,幾乎什麼尊嚴也不要,跪在地上進行研究,藍小鵲想着想着,眼淚水差點又要流出來了。

    她趕緊憋回去。

    “你——”藍小鵲不知道說什麼,抱怨了句,“你鬆手。”

    晏改依然沒說話,只是用力的抱着藍小鵲。

    藍小鵲不敢在警署門口這麼囂張的秀恩愛,抓着晏改手臂,好不容易纔掙脫開,她擡眼瞧晏改想說兩句話,卻發現晏改抿着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藍小鵲忍住自己哭意,擡手溫柔地摸了摸晏改的頭。

    “你開心點,至少結局是好的。”

    晏改低聲:“嗯。”

    藍小鵲又摸摸晏改鬍渣:“有點扎人,爲什麼以前沒見你長這個?”

    晏改說:“長得慢。”

    “哦,那快點回家颳了,不然都……不想親你。”藍小鵲含糊不清的嘟噥着。

    晏改卻聽清了。

    他耳根因爲這句話泛起紅色,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太久沒見面,現在牽着藍小鵲的手,晏改彷彿又回到很久之前,兩人坐同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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