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外室他上位了 >第 14 章 晉江獨發
    惠明方丈把下午抓賊的事情講了一遍,說是常家的香火錢投進功德箱的時候,這幾個見錢眼開的賊人瞧見了,趁着沒人的時候摸去了正殿行竊。

    好巧不巧,他們正圍在一起撬箱子的時候,有兩個僧人路過。

    衆人齊心協力,拿住了這一個,還有三個同夥跑得快,順着房檐跑去了後山,一縮腦袋,進了密林深處,和尚們尋了幾裏地,也沒找見。

    正準備把抓住的這個賊往衙門口報,沈家有僕人站出來說,他是府裏寶姨娘院裏的花匠。

    月前,還是姨娘親自召他進的侯府。

    被偷的銀子雖是常家捐贈,但常家女公子是沈家的媳婦,一家子關上的關係,廟裏也不好多說什麼,唱了兩句佛號,就把那賊交給了沈家的下人。

    侯府的人尋不見沈子晉,饒了一大圈子,最後報到了常嬈跟前

    常嬈心善,還特意來寬慰了府裏的家眷,又說自己不好做主,叫把人看住了,等世子爺回來發落。

    至於那賊臉上的傷——則是幾個知情者做的,惱他們不敬佛祖,偷偷給蒙了腦袋,狠狠胖揍了一頓。

    打人的裏頭,不光有看守的下人,還有一個侯府的掌事和廟裏的兩三個和尚,法不責衆,常嬈也不好一一拿問,說教了兩句,就算過去了。

    惠明是平江府出了名的大德高僧,他說的話,沈子晉自然不敢生疑。

    又知道自己算計的事情沒有敗露,心底的大石頭放下,也懶得計較小丫鬟甫才的無禮行徑。

    他狠狠剜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鬼畫師,叫人把他看住了,細細審問。

    事情落定,衆人也都散了。

    常嬈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跟着惠明方丈,進了待客的禪堂。

    屏退左右,常嬈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今年春炒制的嫩柳芽,喫進嘴裏,滿是野茶的草香,後味濃醇,帶着略微的苦澀。

    她眉頭微蹙:“上次惠安雲遊,帶回來的那《奇山圖志》我看了,雖有些語句生澀,卻也別有一番山野滋味,若是廟裏想印刷刊冊,倒也不難。”

    常嬈幽幽的閒談,說着話,目光一個勁兒的往立在門口的那名丫鬟身上瞧。

    “那就多謝常施主了。”惠明笑眯眯的合掌作揖。

    他自少時起,就有弘揚佛法,普度衆生的宏願,有銀子才能救濟窮苦,渡厄衆人。

    可惜,清泉寺遠在山野,路途崎嶇,佛法照不出大山,只能守着華光地寶,寂寂彈指。

    辛得常嬈資助,修路捐錢,這些年,廟裏也買田置地,經營了一份產業。

    和常家合作又不是第一次,惠明自然明白,惠安的遊記若能出刊,又是大幾千兩的添進。

    有了這份添進,再蓋兩所學堂,請幾個老秀才進村教書,百姓的日子才能慢慢更好,想到這裏,他眼底的慈光愈發明亮。

    “你先別急着謝,我是想一門心思的做成這門生意,可老和尚你爲人不厚道,倒叫我生出一點兒退卻了。”

    “常施主此話怎講?”惠明錯愕。

    “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二字,老和尚你不厚道,想讓我幫你賺銀子,還要幫着外人做我的局?”常嬈睥睨一眼門口,“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惠明遲疑須臾,明白過來,眼珠子一轉,伸掌朝外門一指:“常施主說的莫非是他?”

    常嬈收回目光,淡淡道:“男扮女裝,還敢自稱是我身邊的丫鬟,得虧那會兒人多手雜,沒人注意到他。”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給我扣一個私通外男的罪名,我常家名聲受損,連帶你這清泉寺也要遭人唾棄。”自古,廟裏的和尚尼姑私下裏做鴇婆子的傳聞,屢見不鮮。

    傳出去一點兒謠言,在外人聽來,那都是板上釘釘的實情。

    她一邊說着,偷偷覷了一眼門口那人。

    蕭君浩臉色憋得通紅,彆扭的扯了扯身上寬鬆的衣裳,抿着脣,走到惠明身後。

    惠明笑着介紹:“他是我師弟——惠智。乃是我小師叔收的一名俗家弟子,小時候在廟裏待過一段時間,後來還俗從了軍,如今也和惠安一樣,雲遊世間,渡厄衆人。”

    常嬈:……

    “是我見識淺了,到底是佛門弟子,有海納百川的喜好。”

    惠明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倒不是他有什麼喜好,是貧僧心窄了,無奈纔出此下策。常施主叫我安排那出‘偷銀子’的戲碼,他扮成府裏的丫鬟,也免得到時候波及寺裏的名聲。”

    清泉寺雖是佛門聖地,可和尚也是人身父母養,常嬈是寺裏的貴客,他們不好拒絕,又不敢犯出十戒。

    最後衡量再三,只能把這事託給了惠智。

    常嬈把杯子在手裏掂了掂,評頭論足:“身材妙曼,模樣娉婷,要是真有一些喜好,送他去香菇館掛牌,可比惠安那本遊記值錢的多。”

    惠明連忙笑着擺手:“施主說笑了,我這師弟性子直,絕非那等紅塵浮客。”

    蕭君浩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好一個狼肺狗心的常家女公子。

    他當她是菩薩聖人,揣着報恩的心,救她一次,幫她一次,沒想到竟是個過河拆橋的主。

    好處都拿完了,這會兒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還敢肆無忌憚的造口孽!

    天知道,白天撕他衣服,欲圖不軌的時候笑的有多猥瑣。

    才一轉眼的功夫,就反咬一口,把自己身上的髒水往別處潑?

    可他瞧了瞧身上的一抹亮眼的桃紅色,實在沒臉穿着裙裝和她爭吵,眼一橫,從後門出去,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嬈得意的看着他出去,和惠明寒暄兩句,定下了《奇山圖志》的刊印,看看天色,也起身告辭。

    一行人提燈引路,纔回到自己的院落,就看到庭前的石燈昏黃,在風中躍躍起舞,燈下朦朦朧朧映着一個人影,搬了一把圈椅,四仰八叉的癱在上頭。

    天色昏暗,瞧不大清楚模樣,唯有一身霜白色的衣襬被風吹得颯颯生威,呼呼啦啦的營造出駭人的氣勢。

    只一眼,常嬈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就知道崔家出來的人,做不出逃遁的事。

    她舒然一笑,提起裙襬進院:“小和尚不愧是在鎮北軍呆過,練了一身的好本事,換衣服都比別人快多了。”

    蕭君浩憤憤瞪她,嘴上也不落下風:“女施主也不愧是心懷天下的仁商,生錢的法子隨口就來。”

    “哼!天道好輪迴,偷奸耍滑的事情做多了,保不齊日後要落個孤獨終老,倒不如趁早拿銀子鑄個兒子,也好替你常家綿延子嗣。”

    常嬈眯眼一笑,伸手按在他的胸膛。

    “只管把你的這顆心放在肚子裏。”

    “……我雖和沈子晉不睦,但這不是有了你麼。”柔荑握起,化作一枚嬈骨纏,在他心口點了點,“論模樣身材,你可比他強多了,我納了你做外室,三年抱倆,還愁我常家後繼無人不成?”

    她的指尖點在他的心口,激起滂沱的巨浪,又像是舔着火舌,將他一點一滴灼燒。

    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令蕭君浩有些害怕。

    他捉住那根手指,面露凜色:“我勸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看在你對我有恩,我纔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

    嘴裏說着惡狠狠的話,他耳朵上的韞色卻騙不了人。

    常嬈笑得越發燦爛,“你是來報恩的?那可巧了,惠智大師既然喫過我家的施粥,以後還不得宜室宜家,好好的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蕭君浩臉色溫韞,低低的罵了一句:“瘋子!”

    咬着牙,打橫將她抱起,朝屋裏去,“就今晚了,三年抱倆,回頭你給我鑄椒房金屋,也不枉我這場辛勞!”

    這下,換常嬈傻住。

    她不過是想逗他一逗,他還真信以爲真啊?

    “我……我騙你呢!”她伸手錘他,可力道不敵,拳頭砸在他的胸口,跟撓癢癢似的。

    蕭君浩咧嘴壞笑:“欲擒故縱?”

    他用腳踢上門,掐着她的腰肢,把人按在牀上,鼻息交織在一起,化作濃濃的燥熱。

    常嬈眼睫纖長,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絲退怯:“我……我認輸,你起來……”手抵在他的胸膛,兩個人之間,隔着半臂的距離。

    “你起來啊!”

    蕭君浩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覺得口乾舌燥,舔了舔脣,眼底閃過一絲晦色,又罵了一句。

    “瘋子!”

    他正要起身,突然聽到一聲響動,掩上的房門被人推開,琉璃笑着進屋。

    看見眼前的場景,她提起牆角的楓木圓凳就劈頭夯了過來:“淫賊!敢欺負我家小姐,姑奶奶要了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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