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沈子晉一把推開給他穿靴子的丫鬟,氣呼呼的罵道,“地痞流氓二五臉,不是你這毒婦和他坐扣哄我,一院子的鏢師看着,能叫他們在你跟前胡作非爲了?”
常嬈言語溼潤,聲色慼慼道:“那姓蕭的跟林家公子同窗出身,他嫡親的妹子又許了林家,連襟的親近,夫君若是覺得我此事做的不對,咱們就去公爹面前評理……”
沈子晉遲疑的擡頭:“他跟林忠是連襟?”
常嬈帕子捂着臉,似是哽咽道:“夫君不信,自去使人去邵武打聽……”
沈子晉見她哭的真切,抿着脣,不再說話。
換好了乾淨的衣衫,他跺了跺腳,也邁步出去。
常嬈扶在門畔,遙遙的追問:“夫君要去哪裏?莊子裏還……”
沈子晉不滿的白她一眼,沒好氣道:“我還有事,今日不能陪夫人了。”
他前腳怒氣衝衝的走出鏢局的大門,後腳屋裏的三個女子就笑的前俯後仰。
琉璃撲在常嬈懷裏,笑的直不起腰,珍珠扶在椅子上,笑的直大喘氣。
連跟前伺候茶水的小丫鬟,也跟着憋笑。
原本應該去武安侯府討債的蕭公子,悠悠然打扇進來,“夫人可開心了?”
常嬈玉指點在他的額角,嬌嗔道:“你呀你!我要不給你打圓場,看你怎麼收拾!”她輕挑眉梢,“說說,今兒這事兒,要怎麼謝我纔好?”
蕭君浩捉住她的指頭,戀戀不捨的勾了勾:“謝什麼?你纔不舍的我叫人給欺負呢。”
“哼哼,誰叫我生的好看呢。”某人也不謙虛,大言不慚道。
說罷,從袖裏拿出一支鼻菸壺,遞在她的面前:“聞一口。”
常嬈:“?”
她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不解的望他。
蕭君浩伺候她嗅一嗅,順嘴解釋道:“我怕萬一夫人沒看清我的這張好看的臉蛋兒,進門的時候,給他下了藥,旁人倒是不打緊,你離得近些,還是要緩一緩腦子的。”
那藥是便宜坊做扣時候用的,能教人腦子遲鈍,反應不過來眼前的事情。
就是常嬈不幫他編那個謊,今天那姓沈的,也逃不過這一劫。
常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說好的以色侍人,倒是個機靈能幹的?”
蕭君浩攬過她的腰肢,把人拘在懷裏,伏在她的耳畔,小聲唸了一句。
一旁伺候的琉璃聽見,當即就紅了臉。
蕭君浩倒是個臉皮厚的,也不害臊,笑着把人擁在懷裏:“礙眼的走了,那夫人可得陪我在莊子裏好好轉轉了。誰叫我恃寵而驕,特別能幹呢?”
兩個人說笑着,同行上了他來時的馬車,底下撤去杌凳,蕭君浩打車簾要躬身進去,眼神瞟到站在不遠處的一人,脣畔勾起微微的弧度。
想漁翁得利?
單憑那點兒小孩子的玩意兒,都不夠他瞧上眼。
他跟崔浩好了這些年,還能叫外頭這些小雜碎算計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