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站了起來,對着媒體們說了聲,“抱歉。”然後非常乾脆利落的轉身走人了。
因爲沈念走的太快太突然了,跟先前的突然自曝一樣,打了在場的媒體們一個措手不及。於是等到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念人已經不見了。
好在沈念走了,沈學文和謝文珍,還有學校的領導以及徐老師他們都還沒走。
於是媒體們把目光全都對準了他們,呈包圍狀先將他們先圍了起來,然後才爭先恐後的問了起來。
“您好,我想問一下,在沈念小的時候,你們真的是爲了照顧小女兒,而直接把她一個人獨自關在房間裏面嗎?”
沈學文發怒,“都說了,那是因爲她妹妹身體不好!我們要照顧她妹妹,騰不出手來,所以才讓她待房間裏……”
話沒說完,媒體就說,“也就是說,剛剛沈念說的都是真的了?”
沈學文又羞又惱,臉漲得通紅,瞪着眼睛朝着問出這個問題的媒體瞪了過去。
可媒體做這一行的,雖然在一開始被沈唸的自曝震驚到了,但到底經驗還在,哪裏又會被沈學文這樣就嚇退啊!
於是,他們追問的更緊了。
“沈念說她一度自閉抑鬱到想要自殺,你們做家長的當時有沒有發現?”
“沈念……”
一個接一個的戳心問題接踵而來,沈學文和謝文珍根本無從回答,一時之間又氣又恨。他們這會倒是也想跟沈念那樣來個直接走人了。但是當時沈念走的太快太突然,媒體們又還陷在她自爆的事震驚中,才讓她成功走掉的。
現在媒體們已經在後悔放走了沈念,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放走沈學文和謝文珍的。
而且現在不僅沈學文和謝文珍他們一時半會走不了了,就是學校那邊的人也是一樣。
有些媒體現在已經轉向去問了他們了。
“您好,之前沈念說她在學校裏還因爲身體肥胖,導致她被同學們霸凌。請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學校的領導們面露尷尬,徐老師更是懊悔不已。
她早該想到的,就沈念那種刺頭的性格,當初讓她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做個檢討都能做成那樣,現在會對媒體突然自曝,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怪她最近因爲沈念高考狀元的事而太過興奮了,都把這一出給忘記了!
現在好了,又被沈念搞出來的大亂子打了個猝不及防。
校領導們現在也又氣又惱,毫無準備的他們甚至這一時半會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些媒體們的發問。
最後出來回答的還是作爲班主任的徐老師,她僵硬着一張臉回答媒體們,“那個沈念同學是被她親妹妹沈清霸凌的……”
媒體們又震驚了。
於是這些媒體們一個個的,追問的更緊了。
*
沈學文和謝文珍怎麼也沒想到,本該是風風光光的一場媒體採訪,最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兩口子最後好不容易纔從那羣媒體們中解脫出來,結果怒氣衝衝的剛回到家裏,就看到了沈念跟一個有點眼熟的男生在家裏搬東西。
只見這個男生手裏正抱着一疊厚重的書本,在看到沈學文和謝文珍回來了,立刻面露擔憂的往沈念那邊看了一眼,小聲的說了句,“沈念……”
沈學文和謝文珍一聽,纔想起這個男生是誰了。
兩人忍不住又詫異的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卻見着曾經那個兩百來斤的大胖子蘇展,現在也瘦了不少了。
雖然還是有點胖,但不像以前胖到走路都一搖一晃的跟個企鵝一樣了,也就難怪他們第一眼沒認出來。
當着蘇展這個外人的面,沈學文和謝文珍壓下了怒火,什麼都沒說。
等到蘇展聽了沈唸的話走出去了,沈學文再也忍不住了,衝着她喝道,“沈念!你之前在採訪的時候怎麼能那麼說!”
沈念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們都能這麼做了,我爲什麼不能說?”
沈學文被氣噎到了。
謝文珍就難過的說道,“念念,你就一定非要這樣嗎?我們是你的爸爸媽媽啊,沒有我們,哪裏來得你!”
“是啊,很多父母都是這樣認爲的。就好像他們只要生下了孩子,給了他們這條生命,那麼不管他們對孩子做什麼事,都沒關係一樣。”沈念說,“但不好意思,這一套在我這裏行不通。你們是給了我生命,但是你們也給我帶來了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害。難道就因爲我是你們生的,我就活該要承受這些傷害嗎?”
沈學文被氣的不行,伸手指着沈唸的鼻子就罵道,“所以你就要當着媒體的面去指責你的親生父母嗎?我和你媽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感情生你養你最後還是我們的錯了!我們就是養條狗,也比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要強!最起碼只要給狗一口飯喫,它還懂得感恩的對着我們搖尾巴!”
“嗯,我是白眼狼。”沈念被罵了,面色卻依舊很平靜,“所以我不打擾你們了。”
她說着,非常乾脆利落的轉身就回了房間裏去。
在裏面待了連一分鐘都不到,沈念就出來了。
只是再出來的時候,沈念手裏面多了一個24寸的箱子。
沈學文看見了她的行爲,眉頭一皺,又說她,“你拖箱子做什麼?想離家出走嗎?你這是故意賭氣好讓我們擔心吧?”
沈念拖着箱子卻連停都沒有停,這會已經走到大門邊去拉門了。
沈學文一看到她這些舉動就更氣了,當下一股惱火涌上心頭,壓根就不去阻攔沈念,而是站在那裏,衝着已經走出去了的沈唸的背影大喊道,“好,我讓你離家出走。你嚇唬誰啊你,你以爲你離家出走了能去哪?再說了,還有大學四年的學費,你有本事你也自己出了啊!”
在他這一番大喊之下,沈念拖着箱子繼續走的身影還真就停下來了。
謝文珍瞧見了,忍不住鬆了口氣。
沈學文卻是冷哼了一聲,甚至還生氣的諷刺說道,“走啊,你怎麼不走了啊?有本事你現在就給我滾!”
沈念慢慢的轉過身來了,看向他們,嗤笑了一下說道,“你們用不着拿大學四年的學費威脅我,難道你們忘記了,我這次高考可是考了咱們省的省狀元。所以就算你們不給我一分錢的學費,那些獎學金也足夠我把這大學四年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