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少爺的身份和地位,的確值得,哪怕是他提出讓家主親自接見,也是正常的。”

    “不過,家主如今畢竟已經是江家的一家之主,江珏的輩分雖然比你高得多,但是你的地位也不低,咱們當初雖然是旁支的人,如今你成了家主,以你爲中心的旁支血脈,雖然算不上正統,但地位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們且不要得罪江珏,萬一讓江玉蘭的遺產落到別人手上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吧,明天我和你叔父和幾個伯伯親自接待江珏,這樣就不會落人口舌了。”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已經替江亦清做好了決定。

    他們大概也是害怕江亦清對江珏不敬,傳出去,會很難聽。

    江亦清壓根就沒把江珏放在眼裏,但礙於身份以及出生,硬生生的被他壓了一頭,連帶着自己的父親也被他羞辱,心中說不惱火是假的。

    但他也沒有辦法。

    他們這一分支所有親人,當初都只是跟江珏他們家扯上點血緣關係,表面上是他們的親戚,實際上只是給江珏他們家打雜的下屬而已。

    大概是幾輩子的奴性在這些上了年紀的長輩們骨子裏生根發芽,他們打骨子裏對江珏是非常敬重的。

    江亦清氣得一整晚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醒來,江家那幾個年紀最大,拄着柺杖都差點邁不動身體的老頭,親自張羅着要給江珏舉辦一個隆重的接風宴。

    江亦清因爲這件事,一整個早上臉都是青的。

    更讓江亦清生氣的是,住着院的江元桑都要被拖回家,安排到迎接隊伍裏,可見江家的長輩們對江珏有多麼重視。

    “家主,您消消氣。”容夫人安撫。

    江亦清說:“他什麼東西!”

    容夫人說:“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連帶着這棟別墅,都是江珏家的,他該有這樣的牌面。不過家主放心,他只是來參加珠寶大會的,我們只需要等到珠寶大會結束後送他出國就沒事了。”

    “他這樣子是來參加比賽的嗎?他分明是來打我的臉!”江亦清聲音嚴厲。

    容夫人沉聲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怪,咱們把事情鬧得太大了,若是沒有驚動這一位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他畢竟是江家唯一一個本家存活的人,按理說,他回國,家主的位置是要歸還給他的。”

    “只要江珏不是來跟您搶家主之位的,且讓他囂張幾日又何妨?若是怠慢了他,反倒是會落人口舌,與您不利!”

    容夫人知道江亦清的性子,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江珏回來,最不開心的人就是他了,可是這又能怎樣呢?

    人家江珏纔是江家最有分量的人,江城那些稍微年長的人都知道,江家是江珏他們家的江家,雖然江亦清也姓江,這些年一直在管理江家沒有錯,可若是讓外人知道江珏回來了,江亦清這個家主就顯得不是那麼的理所應當了。

    “明日江珏要回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讓家族裏身份比較尊貴的人去迎接他吧。”

    “家主,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千萬彆氣壞了身體。”

    容夫人語重心長。

    江亦清說:“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容夫人頷首,轉身,離開,動作非常輕,關門時幾乎沒有半點聲音。

    次日天還沒亮,江家的所有人都已經起來準備了,但凡是有身份的少爺小姐,都被叫醒,身着得體的裝束,出門迎接江珏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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