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勳說:“就憑他纔是江家的主人,他現在,什麼都有了,他已經不懼怕我們任何人了。”
“欺人太甚,他簡直欺人太甚,他這都已經逼死多少個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都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整個江家也都變成了他的產業,他還有什麼不滿的嗎?他怎麼能夠如此惡毒!”
江淮罵罵咧咧,他氣得渾身顫抖,眼睛都是血紅色。
江勳只是苦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是讓他們整個家族的人一無所有被掃地出門還不夠,江珏想要的,是他們就算活着,也永遠沒有翻身的希望,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就算活着,也是痛苦的活着,在他的報復下,一輩子也見不到光,永遠也擡不起頭。
而現在江珏所做的還遠遠不夠。
“他從始至終想要的就不是江家的醫療企業。”江勳的聲音嘶啞。
江淮茫然:“他要的不是醫療企業?那江珏想要的是什麼?”
江勳兩眼流出一行熱淚:“是我們所有人的命。”
江珏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是他們所有人的命!
他回國,就是爲了報復所有人。
一個醫療企業算什麼啊,江珏掌控着奧斯帝國所有礦產資源,根本就不缺錢。
所有人都聽到江勳的話了,他們的臉色都在一瞬間變得慘白,都恍惚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可怕。
“如果江珏回國真的是爲了要我們的命,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只能等死嗎?”
“當年的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聽從江啓的安排,我們就算有過暗中算計,也不能算是兇手啊。”
“努力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能夠成爲上流社會的人上人,如今卻要一無所有,我們日後該怎麼活?”
他們都不願意回到當初,更不願意一輩子被踩在腳下永遠也無法翻身。
他們乞求江勳能夠幫助他們,可江勳卻早已是自身難保。他們只能夠將期望是轉移到遠在奧斯帝國的江啓身上,希望江啓能夠快點回來拯救他們。
但,江啓遲遲沒有回信。
他們只能夠像一隻夾縫求生的老鼠,乞求別人的憐憫纔可能活下去。
可就算江勳耗盡畢生的人脈和積蓄,也沒有能力和現在的江珏抗衡,他是年紀大,是德高望重,可,真正給他面子的人已經沒有了。
不會再有人和當初一樣尊重他了。
江勳看着眼前哭成一片的小輩,無力地嘆了一口氣,他拄着柺杖緩緩站起來,說:“這一切,我也無能爲力了,我幫不了你們,一個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年的錯誤已經釀成,現在,也只是報應吧。”
他轉身離開。
“老爺子,你不能走。”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江珏只是一個晚輩,只要你肯拉下臉去求他,他一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將我們逼上絕路。”
“老爺子,你去求求江珏吧,求求你爲了整個家族的人,去求求他吧,你若不去,我就一頭磕死在這裏。”
“沒錯,老爺子,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管!”
一羣人幾乎是把江勳給架在火上烤,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勢,也不管是江勳說什麼,都非常堅定的認爲只要是江勳出馬這件事情就一定還有轉機的餘地,可是他們忘記了江勳也是當年那件事情的主導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