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遠啞着聲音:“沒錯,你過來一趟吧。”

    “好。”

    出了這種事情江芸思也不好再推脫,第一時間趕到江澤遠所在的醫院。

    此時江元桑的屍體還沒有處理好,江芸思看到病牀上蓋着一層白布,皺了皺眉,走過去,掀開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顫抖地說:“元桑他……”

    “是江珏乾的。”江澤遠回答。

    江芸思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元桑受了重傷,被扔在海外,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失血過多,纔會救不回來,如果再早一點就好了,再早一點元桑肯定就沒事了。”江澤遠聲音嘶啞,痛苦地抱着頭痛哭。

    江芸思凝着臉,想到江啓之前給自己打過求救電話,她卻沒有理會……如果當時她能夠快一點救人,江元桑一定不會出事吧?

    雖說江芸思憎惡江元桑,可說到底他們都是一家人,看到江元桑就這麼沒了,江芸思心裏也十分難受。

    她說:“事已至此,節哀。”

    “這一切都是江珏害的!芸思,這都是江珏害的,必須要讓他血債血償!”江澤遠忽然抓住江芸思的雙肩,厲聲說道。

    江芸思說:“你不要發瘋了,血債血償?你在想什麼啊?你憑什麼認爲自己能夠鬥得過江珏?現在什麼情況你還看不懂嗎?”

    “那元桑的命就這麼白白的沒了嗎?”江澤遠憤怒地吼道。

    江芸思說:“這一切都是江元桑咎由自取,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江珏已經掌握了滔天的權勢,你們鬥不過他,現在會有這個下場,也不奇怪。”

    江澤遠沒有想到江芸思這種時候了還能在這裏冷嘲熱諷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不太舒服,他說:“父親之前給你打過求救電話,如果你能早一點出現,元桑就不會死,你爲什麼沒有出現?”

    江芸思說:“你現在這是在怪罪我嗎?江澤遠,我跟你們這一家已經斷絕了關係,你們的死活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當初江啓是怎麼對待我們姐弟兩人的你看不見嗎?江風還躺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你也看不見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元桑去死!”江澤遠很生氣。

    這話,對江芸思來說實屬道德綁架了。

    她確實也不想看着江元桑去死,可是,江珏做的事情她敢阻攔嗎?

    她和江風的這條命都是江珏給救回來的,她若是當着江珏的面去救江啓,江珏會怎麼想?其他人會怎麼想?或許都會覺得她這是在找死吧。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改變不了,你們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也應該心裏面有數。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些話,那我就不奉陪了,我還要回醫院照顧江風。”

    江芸思非常不耐煩,她就算心裏面不舒服,也難受江元桑去世,可是難受歸難受,這一切並非她的責任。

    本來對江珏動手就需要付出代價,江啓難道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還是他以爲江珏是一個傻子,傻乎乎地等着江啓報復?

    會有這個下場,其實都在江芸思的預料之中,她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而江澤遠還想要訓斥江芸思,聽到她將一切事情都推卸得乾乾淨淨,江澤遠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不僅救不回江元桑,還會毀了他們僅剩不多的親情。

    他們這個家,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又變成這樣,已經經歷不起任何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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