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全場圍觀之人多達百數,此刻連大聲呼吸的都找不出一個。
至於潘江夫婦,更是嚇的六神無主。
幹一下子?!
跟誰幹?
不論是本土戰區,還是江湖協會?亦或者是北海城的所有名流,全都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存在。
嗯,
這些暫且不論。
光是那站在湖邊的數千之衆護衛,拿到他隆回縣去都能推了一切勢力。
更何況,是疊在一起?
撲通!
撲通!
……
方纔,還兇狠惡煞的一衆漢子,此刻更是接連跪在了地上。
對此一幕,沒人覺得稀奇。
身份?
權勢?
你引以爲傲的一切,在北海城帝先生的面前都只是泡沫。
他,一招手,全城都得跟着顫抖。
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哪怕,他從始至終都沒覺得潘江夫婦能給他帶來麻煩。
也僅僅,只是一個曾有幸見過他的男子,打出了一個電話。
也僅僅只是一句,帝先生遇到麻煩了。
便在一個小時內,全城力量聚集北海湖,只等他一聲令下。
遠處,起到關鍵作用的男子,只是在默默注視帝世天的背影。
因爲激動而握緊的雙拳,都在微微顫抖。
他咧嘴一笑,心中想着,帝先生,我們都在等你一句話,可助你平這世間不公之事,可助你斬這世間不公之人。
甚至是,大赦天下!
也,在所不惜!
……
寒風吹過,帶走了寂靜。
帝世天也不顧及形象,當衆蹲下身子爲小傢伙剝了顆糖,語氣不鹹不淡:“要身份有身份,要權勢有權勢?”
潘江:……
申涵:……
誰人不知,北海帝先生最厭惡的,就是有人玩弄強權、肆意妄爲?
因此,北海城經歷了太多的風霜,埋葬了太多的屍骨。
在他面前玩這一套,找錯了對象。
兩人渾身涼了個透,因爲恐懼愣是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時,便聽帝世天又道:“你,知道這孩子是誰嗎?”
“你又知道,剛纔那一巴掌和一推,意味着什麼嗎?”
被問話之人,
也就是申涵。
橫行無忌成習慣的她,面對這個陣勢早已嚇的面如死灰。
北海帝先生之名,如雷貫耳!
從前只是聽聞,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得見,更想不的是,以這種方式見聞。
甚至於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只是打了個福利院出身的野丫頭,就會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
半晌沒等到回答的帝世天,不禁擡手看了一下腕錶,“時間還早,帝某好心知會你一下,也好讓你死的明白。”
這……
寥寥幾字,卻讓申涵幾人腦袋嗡嗡作響。
帝世天摸着小傢伙的腦袋,柔聲開口:“曾北海城第一大家族古家大少,古楓之女。”
“現今,是古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目前身價高達五千億之多。”
“現在知道她的身份了,來告訴帝某,你們有何感想?”
一番話,到此便沒了下文。
但,卻在人羣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申涵兩人突着眼珠子,一張嘴更是張了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現古氏集團唯一繼承人?
坐擁五千億身價的恐怖存在!!
更可笑的是,她剛剛不僅罵了她是野種,更對她動了手。
至於後面李召城等知情人士,看向申涵等人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想當初,他一朝歸來,爲古氏不惜推平整個北海城。
縱使省城下場,依舊被他滅了個乾乾淨淨。
如今更是力壓三城,引得整個南合關爲他而動。
多少參與者,爲他兄弟陪葬?
而古楓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卻被人稱作野種,還上了手?!
這,跟動帝世天本尊的命有何區別?
撲通!
惶恐到極點了申涵,硬是緩了半天,才勉強鼓足勇氣開口:“帝先生,我,我道歉,您看我也不是有意的,再加上這孩子她也沒什麼大礙,就沒必要動這麼大陣仗了吧?”
堪堪一句話說完,她彷彿是覺得不妥,連忙補充道:“另外,這孩子與我家小孟也是一個孤兒院裏出來的,又是朋友,您就別爲了這點小事大動肝火了。”
待惶恐的表完態之後,又招手意識小孟,欲用孩子來當擋箭牌。
事情之所以鬧的這麼大,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那個小女孩。
眼下能說上話的,恐怕只有小孟。
而小孟,不僅沒有絲毫反應,身子更是往小傢伙這邊縮了縮,顯然有些害怕。
縱使只是七八歲的孩子,但也分得清是非對錯。
這一舉動,等於是斬斷了申涵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
她當即擺了個臉色,準備大聲呵斥,但一想到如今的局勢,又是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頭皮發麻。
“生性難改。”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狗改不了喫屎。”
帝世天臉色冰冷,抖抖衣袖間給出了此番評價。
言罷,又問向北海衆名流:“帝某聽聞,這隆回縣首富潘江,與你們中某人在年後,有一個大項目合作?!”
衆人:……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臉的疑惑。
以他們的身價地位,需跟這樣的垃圾合作?
而現在這事被提起,潘江更是低着頭,一聲不敢吭。
“呵…”
帝世天也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笑道:“看來你這個合作的大世家,排面不怎麼夠啊,連名流之衆都算不上。”
這時,新上任不久的江湖協會分會長,猶豫一下站了出來:“帝先生
“講!”
“隆回縣首富潘家,於縣城中橫行霸道,欺壓百姓,令縣城民不聊生,奈何縣城分會人力資源有限,這潘家多次招兵買馬公然對抗。”
“前幾天,我接到反應,正準備收集證據帶人支援。”
他如是說道。
“哦?”
“還有這回事?”
帝世天一笑,隨即下達命令:“既如此,那就抄家,定罪!”
“至於這兩個人,宰了便是。”
一席話,風輕雲淡,唐通兩人會意,分別捂住兩個孩子的眼睛。
接下來的一幕,不適讓孩子目睹。
當帝世天接過吳凡生遞來的軍刺時,申涵兩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申涵眼珠子一瞪,借分會長話中漏洞慌忙嘶吼:“百餘名百姓當面,我罪不至死,你一沒有證據,二沒有執法權,你斬不得我!!”
“是嗎?”
帝世天微微一笑,軍刺剎那間穿透了她的脖頸:“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下至強盜土匪,上至皇親國戚,還有帝某斬不得的人?!”
唰!
無風起浪,人羣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