梶1井基次郎的攻擊讓納撒尼爾·霍桑不再輕視來自港口Mafia的警告。
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在他們的面前挑釁似的飄搖,納撒尼爾·霍桑神色嚴肅了起來,開始加緊佈置這個即將成爲戰場的地方。
“估計不久敵人就會涌來,我們在這裏迎擊他們,只要阻止他們偷襲,就算來多少異能力者,都不是我的對手……”
“估計敵人會這麼想吧,確實組合的異能力者是個威脅,就算是我們的精英想要擊破他們也很困難。因此,我派了我們最有幹勁的小夥子。”森鷗外半撐着臉,向西洋棋盤裏下了一步戰車。
棋子下在棋盤上,發出了鏗鏘有力的聲響。
納撒尼爾·霍桑沒想到敵人來的如此之快。
“海風對肺不好。”
芥川龍之介在海岸的出現伴隨着敵人的鮮血和自己的咳嗽聲。
“儘快解決吧。”
“港口Mafia的刺客嗎?”霍桑捂着被對方異能力穿透的傷口,盯着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年少的港口Mafia的成員。
“怎麼樣,組合的修士。”芥川的語氣輕飄飄的,很是符合他視覺上蒼白的臉色。
“糟透了,就好比遇見了聖經裏的魔鬼一樣。”霍桑站了起來,擡起眉眼略過糟透了的風景最後定格在他眼前的敵人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兇惡的黑獸從包裹着芥川龍之介的黑衣上蔓延而出,讓他病弱消瘦的身軀展現出與之矛盾的危險性。
他是孱弱的,但也是無比強大的。
他回答霍桑說——他是“魔鬼diavolo”。
“那麼這裏就是黑門山,你是來考驗身爲神之僕從的我的嗎?”霍桑帶着些微笑意說,他不認爲自己會被這樣一個小子打敗。
“你渴望試煉嗎?那我就給你!”
芥川龍之介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一向是以速戰速決不留禍患爲原則。
他和納撒尼爾·霍桑的戰鬥沒有多少的技巧可言,一次次的進攻和防守只以殺死對方爲目的,狠辣的如同野獸之間的生死搏鬥。但芥川由於經驗不足棋差一招被霍桑的“紅字”困住。
“港口Mafia算什麼?我要奪回我家族的榮譽……”
之前被擊倒的瑪格麗特·米切爾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自己的異能力“飄”輔助霍桑企圖風化被霍桑困在原地的芥川。
“像你這種不明白失敗和屈辱的傢伙,我怎麼能輸給你呢!”瑪格麗特盯着這個被困在的小子,臉上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居然說我不明白失敗的滋味——?”
芥川龍之介一直都執着於一個認可,一個可以讓自己認爲他是有價值繼續活下去的認可。他爲此瘋了一樣戰鬥,戰鬥,戰鬥!爲的就是讓自己強到足以得到那個認可……
爲此,他遊蕩在黑暗的血腥裏,品味來自敵人、自己、甚至是教導者的鄙夷和侮辱……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失敗、屈辱、絕望……都是他在夜晚獨自咀嚼下嚥的東西。
一片黑暗中,魔鬼睜開了雙眼。
“失敗與屈辱一直都與我同在,我一直都是黑暗中的殘兵敗將。因此,就這種程度的絕望——”
“不足以讓我退縮!”
黑獸掙開牧師的束縛,從牧師背後的地底以猙獰的姿態沖天而起刺穿了那個觸怒主人逆鱗的女人。
“呃……!”芥川還沒養好的傷還是在劇烈的打鬥中復發,他從進攻的半空中黑色的鳥一樣墜落,猩紅的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大片大片的濺落在地上,像雨後孩子們回家路過的水窪一樣積蓄在他身前。
就算是失敗也要像鬣狗一樣從敵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芥川是抱着這樣的決心來的。
他絕不會因爲自身無關緊要的重傷而退縮,他的到來,是爲了贏得這場戰鬥而來的!
他需要勝利,需要很多很多的勝利!他要得到那個人的認可!他要那個人親口認可他!!!
芥川在霍桑異能力攻過來時,想起了那個人的臉。那張俊秀的卻在他面前永遠不會展露出笑意的,可恨的——太宰治的臉。
他開口——
“羅生門——連門顎!”
羅生門化身的猙獰黑獸以雷霆之勢向納撒尼爾·霍桑撲去,霍桑無法逃脫,可在緊要關頭羅生門的滔天殺機卻被衝上來的瑪格麗特盡數擋去。但霍桑也被衝擊的抱着瑪格麗特狠狠地撞在牆上。兩人當場失去意識。
他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他感覺爆炸聲都在漸漸遠離他。
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的混沌的腦子裏閃過一些畫面和聲音。
“人啊,要是不被人說允許活下去,是活不下去的。”在那艘運輸船上,那個人虎自以爲是的大喊着揮拳打過來,“爲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就是不懂呢?!”
“……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也明白。”
芥川迷濛着眼,反駁着。
——這種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不明白,那他對勝利的渴望,他來到這裏,他努力的想要獲得太宰先生的認可……這些該如何自處?
倒下時,他似乎腦子裏還閃過了那個他遲早要打敗的傢伙的聲音。像是他的聲音又不像是他的聲音,那個聲音雖然朦朦朧朧的卻帶着小泉八雲甚至整個港口Mafia都不曾擁有的溫柔悲憫。
“不管主人怎麼看待走在荒原上的狼犬,狼犬都是要學會獨自生活的。”
“芥川龍之介,你懂不懂?”
小泉八雲那個傢伙,怎麼可能用那種噁心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芥川龍之介有意識時的最後一個想法。
小泉八雲跟着耳機裏的音樂唱起來,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歌手,每一個詞都是以最標準的音調唱出來的。
略帶稚氣的歌聲隨着小泉八雲走近禁閉室而漸漸有了回聲,愈發的空靈古怪。
“Ifollowedfortune`roundthetower”
我跟着命運在圓塔周圍旋轉
“searchinginvain”
上下求索
“Forthroughthemist`roundtheoldstonetower”
穿越迷霧在舊石塔周圍旋轉
“Ionlyfoundrain”
我只發現下雨了
“Andthoughthecoldcoldivorytower”
儘管寒冷的象牙塔
“Wasstonythroughandthrough”
是徹頭徹尾的無情
“Ilaidanddreamedonafeathered”
我還是躺在羽絨牀上夢想着
“Mydreamwasofyoumydreamwasofyou”
想着你
“Alltimewaiting”
一直等待着
“Asthesundothsetinthehaze”
隨着太陽驅散陰霾
“Alltimewaiting”
一直等待着
“Everyhourfeelslikeaday”
感覺度日如年
“放了久作,嗚嗚嗚,放了久作好不好……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嗚嗚”禁閉室裏傳出的孩子聲音的歇斯底里的哭喊漸漸清晰。
被關在禁閉室裏的孩童顯得十分無助和可憐,但沒人敢忽視他背後所代表的致命危險。
小泉八雲沒有停下腳步,他輕輕哼唱着歌謠甚至是笑着打開門走了進去。
他現在一點兒也不像被幼年時候所影響了那般的沉默寡言,更像是成年後的那個小泉八雲。打開門時的微笑更是和21歲的小泉八雲如出一轍。
“嗨,久作。想不想有一個不僅能出去還能讓太宰先生非常生氣的機會?”
代號爲Q的孩子定格在了哭鬧的表情上,抱着醜陋邪惡的玩偶轉身直直地盯着小泉八雲。
“反正你現在也殺不了太宰治,不如就和他身邊的朋友玩一玩吧。我帶你出去找太宰治,怎麼樣?”
Q緩緩地擡起頭,臉上還殘留着淚水未乾。
“Ifearednotintheivorytower”
我害怕的不是象牙塔
“Imprisonmentyou`llfind”
你會發現禁錮
“Itlieswithinyourheartyoursoul”
在你心裏靈魂裏
“Yourspiritandmind”
你的精神和思緒
“撒,要和我出去嗎?”小泉八雲聽着歌笑着,對着夢野久作歪了歪頭。
“Itlieswithinyourheartyoursoul”
在你心裏靈魂裏
“Yourspiritandmind”
你的精神和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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