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和欺負，從小到大她忍受了太多。
小時候，她喜歡學舞蹈，可她是孤兒，孤兒院的老師怎麼可能支付得起她的舞蹈費。
她總是偷偷躲在人家舞蹈教室外面，跟着裏面的老師學着相同的動作。
舞蹈班的同學會罵她，會用石頭扔她，趕她走。
後來，如果不是舞蹈培訓班的老師發現她，覺得她是個苗子免費培養她。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走進大學的校門。
本以爲大學是成年人的天下，不會再有小時候的欺負和毆打，可原來……變本加厲。
成年人遠遠比孩童要可怕的多。
“疼嗎？”安年緊張的問了一句，可見卓卓什麼話都不說，連疼都不喊，也不哭不鬧，心卻沉了一下。
這個女孩……到底經歷過什麼。
“老師，沒事……”卓卓搖了搖頭，用衛生紙將腳趾的傷口包裹。
什麼話都不再說了，也不說追究責任，也不埋怨，也沒有哭鬧。
安年深吸了口氣，將卓卓橫抱了起來。“你們繼續訓練！”
……
救護車上，卓卓安靜的坐着，依舊什麼都不說。
“有人針對你，你是班裏專業最強的學生，如果其他方面考覈沒有負面影響，這次的選拔肯定會選你，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安年在車上問了卓卓一句，想知道她想怎麼處理。
“老師想怎麼處理呢？”卓卓擡頭，眼眶有些泛紅。
安年愣了一下，被卓卓問住了。
“如果老師真的想站在我這邊，不被那些流言左右的話，老師只需要報警處理就好了，而不是在這裏問我想怎麼處理。”卓卓是有委屈的，很難有人不會被流言左右。
但她又不在乎了，因爲從小到大她經歷了更多。
拿出手機想要給季野打電話，卓卓受傷後的第一反應是想得到季野的安慰。
可猶豫了很久，卓卓還是放下了手機。
她……不想給季野添麻煩。
安年安靜的看着卓卓，也許通過流言蜚語來認識一個人，是最錯誤的選擇。
從醫院回到學校，安年問卓卓有沒有人照顧，可以給朋友或者男朋友打電話。“你這段時間需要休息，課程先暫停一下，我會給你們導員請假。”
卓卓看着安年笑了一下。“老師，這點傷，晚點到醫院都癒合了，不影響訓練。”
有人想要阻止她的路，她偏要走下去。
安年蹙了蹙眉。“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那就謝謝老師了。”
卓卓坐在長椅上，看着安年離開。
眼淚不受控制的就砸在了地上，卓卓心裏還是難受。
這些委屈都不算什麼……
她能承受。
“這是受傷了？”卓卓擡頭，心口一緊，是陳雨薇。
她纔剛受傷，陳雨薇就來了，很顯然……傻子都知道這中間有事情。
“陳小姐幹嘛這麼假惺惺。”卓卓一肚子火氣，不想理會陳雨薇。
“哈？你還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陳雨薇坐在卓卓身邊，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離開季野，除了李爺爺給你的那些條件，這是我額外給你的。”
卓卓看了眼支票上的數字。“陳小姐還真是大度。”
“卓卓！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你這種底層的蛀蟲還想螳臂當車？我要是想對付你，有一千種辦法，別選擇最慘的一種。”陳雨薇覺得卓卓不識擡舉，若是乖乖聽話有錢有前途，非要選擇最不理智的一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