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幾輛車走在前面開道,雲霜在後面緊緊跟着。

    十幾分鍾後,他們一前一後,來到了一片不小的湖泊前,湖邊三三兩兩散落着精美的獨棟房屋,這裏又被一片很大的竹林圍繞着,頗有意境。

    侯天下了車,一路小跑過來,對蘇塵躬身道:“蘇先生,這裏的房間您請隨意挑選。”

    原本他只是隨意安排了一間,但之前那件事之後,他就不敢再替蘇塵做什麼安排了。

    蘇塵略微頷首,隨意指了指道:“就這兩間吧!”

    雲霜是跟着他一起來的,自然要住在相鄰的房間,這樣若是有什麼事發生,他能第一時間察覺。

    “好的!”侯天當即回了一句,差人將鑰匙拿了過來。

    這時,侯天才有機會正面打量了一眼雲霜,在看清楚後,不由驚詫道:“雲大小姐?”

    他和雲逸經常有生意上的來往,對雲霜自然不陌生,只是剛纔在鎮口的時候,雲霜轉着身子背對着他們,他也不敢向蘇塵詢問,所以纔沒認出來。

    雲霜微微躬身道:“侯先生您好。”

    侯天慌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他拿捏不準雲霜和蘇塵的關係,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就笑着答應了,但如果雲霜是蘇塵的女人,他再答應,那就是找死了。

    他又對蘇塵道:“蘇先生,晚宴已經安排好了,需要現在送到您的房間來嗎?”

    蘇塵不在意道:“不用麻煩,一起喫吧。”

    侯天親自帶路,領着衆人進了宴會廳,在用過飯之後,蘇塵有意去看一眼清陵江,雲霜來過,連忙自告奮勇,侯天見狀,也就不安排人帶路了。

    蘇塵在雲霜的領路下,朝清陵江走去,沿街上,一些人在看到他們後,臉色無不大變,趕忙避開。

    鎮子畢竟不算多大,有一點風吹草動,不出半個小時,大部分人都能知曉。

    而蘇塵和雲霜已經被他們認成了最不能招惹的人。

    甚至剛纔雲霜買了些零食,老闆都顫顫巍巍的不願收錢。

    雲霜臉上隱隱帶着興奮,這次跟着蘇塵,竟然享受了一把惡霸的待遇,光衝這點,這趟就沒有白來。

    蘇塵搖了搖頭,讓雲霜將錢結清,又繼續朝清陵江走去,他堂堂魔帝,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是非不分的魔頭。

    十幾分鍾後,兩人終於是來到了清陵江畔。

    這裏是清陵江的數道支流和主脈匯聚之地,經過積年累月的沖刷,已經是成爲了一個圓形河道,江面很是寬廣,其上燈光片片,宛若一個水上小鎮,隱約間,陣陣喊叫聲自遊輪上傳遞了過來。

    雲霜指着一艘正在靠岸的遊輪,有幾分躍躍欲試道:“這個好像剛結束了一輪遊程,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渡口邊,一羣人望着遊輪,眼中帶有迫不及待,江上也有正常的旅遊客輪,地下擂臺這種黑色的事情,都隱藏在裏面。

    遊輪靠了岸,一羣遊客從上走下,眼中依舊殘存着幾分興奮,還有一些身上帶着血污,一言不吭往下走的人,顯然這艘船上,才進行過擂臺賽。

    蘇塵沒什麼興趣,只是瞥了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雲霜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跟着蘇塵往回走,正好和一羣剛下了遊輪的年輕人迎面碰到。

    一個腳步虛浮,眼圈發黑的年輕人愣了愣,又打量了片刻,眼中帶着詫異,開口道:“蘇塵?”

    一聲蘇塵,讓雙方都停了下來。

    蘇塵看了一眼對面,微微一怔,臉色平靜道:“張宏”。

    旁邊一眼睛裏帶着血絲的年輕人,斜眼瞅了瞅蘇塵,開口道:“張少,這誰啊?敢直呼你的名字?”

    張宏正打量着在蘇塵身旁站着的雲霜,眼睛裏帶着濃濃的驚豔。

    雲霜個頭不高,小巧玲瓏,兩隻大眼睛顧盼之間,光彩四溢,青春氣息十足,是個十足的小美人。

    聽到旁邊人的詢問,張宏隨意說道:“我小姑家的孩子。”接着他又看向了蘇塵,目光中帶着幾絲嫉妒和不悅道:“幾年不見,現在連表哥都不會叫了?”

    一段時間沒見,這小子竟然有了個這麼漂亮的小女朋友。

    蘇塵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張宏是他大舅張河家的獨子,兩人雖然是表兄弟,但關係比普通人都還要惡劣。

    張宏完美繼承了張河道貌岸然的性格,私下裏不管蘇塵有什麼東西,他都會用盡手段去搶走,一直以來,蘇塵可沒少喫他的虧。

    那年輕人聞言,恍然明白了過來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欠張少家錢的……”

    雲霜在一旁不吭聲,心裏卻是直犯嘀咕,又是一個來找蘇塵要賬的?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張宏卻是呵呵一笑道:“前不久,我這好表弟將錢還上了,還和咱們青州的董行長有着一些交情。”

    “董行長?”年輕人一驚,趕忙收起了對蘇塵的輕蔑。

    張宏搖了搖頭,不在意道:“董行長的女兒和他一個學校,好像有些交情,也不是什麼深一點的關係。”

    那年輕人哦了一聲,打量着蘇塵,有些遺憾道:“看來,董行長家千金的審美,有點兒問題啊。”

    這幾人輕笑出聲,一個個微擡下巴,論長相論家世,他們能甩蘇塵不知道有多遠。

    張宏目光轉向雲霜,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一伸手道:“我是蘇塵的表哥張宏,現在兼任着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可能你也知道,劉河公司。”

    雲霜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蘇塵和張宏之間的不和諧,也根本沒有和張宏握手的想法,只是睜着大眼睛道:“雲霜,文員。”

    姓雲?跟在張宏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望着雲霜。

    雲霜的確是個文員,在寶玉閣給雲逸兼職着祕書。

    “姓雲?文員?”張宏眼中一喜,他在青州可沒聽過什麼姓雲的大戶人家,看來是個沒有背景的傻白甜小妞。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濃郁,有意無意撩了撩袖口,露出了價值不菲的金錶,試探道:“雲小姐的姓在青州似乎不常見,家裏是做什麼的?”

    雲霜搖了搖頭:“我家不是青州的,家裏只是做點小生意而已。”

    “不是青州的?”張宏眼神閃爍了幾下,呵呵笑道:“那雲霜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遊輪上看看比賽,順便再喫些新鮮打上來的河鮮,聊聊在哪工作?我張宏,在青州還是有着幾分薄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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