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雙劍交擊,發出清脆撞擊之聲。
一招試探之後,雲霜便已經是把握住了對方實力的深淺,手腕一轉,一直含而不發的轉青蓮陡然成型。
她劍尖一抖,兩朵劍花生出。
對面的景躍臉色大變,手上慌忙抵擋。
“哼,不堪一擊!”
雲霜哼了一聲,劍尖前指,穿過了景躍的長劍,停在了他的喉前,景躍瞬間僵住,不敢再動。
森然寒氣自劍上傳來,只要再進分毫,便能刺進他的喉中。
“唔,贏了!”
“這就贏了?
差距有點大啊?
這蘇門中人頂多也就練氣二層吧?
連劍氣都還沒練出來呢。”
“新宗、誒,太弱了。”
下面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新宗宗族洪城的臉色不可抑制地變差。
雲霜哼了一聲,收回長劍,揚起下巴道:“你們輸了!”
景躍面帶慚愧道;“宗主,弟子無能。”
洪城輕哼一聲,不耐煩道:“下去吧!”
“是!”
他拿着長劍,頹然走了下去,着實是敗的太快,太丟人了。
洪城看着雲霜,緩緩道:“景峯,你上!”
“是!”
一箇中年人一躍上臺,抽出了身上的寶劍,招呼也不打,直接刺向了雲霜。
雲霜不屑看着來人,手中長劍再次挽出劍花,再次交起了手。
“歐陽伯伯,這比試的規則是什麼?”
祁林疑惑問道。
歐陽羽淡淡解釋道:“比試的規則,是戰到某一方弟子直到無人再戰的時候,新宗這一代弟子有十三人,除去受傷的,和已經敗了的,景峯後面,還有六人。”
“要連戰八場?”
祁林暗自咋舌。
“誰讓這蘇門弟子只有一人呢!”
歐陽羽搖頭,畢竟洪城打的便是這個主意,要以八人車輪戰拿下勝利。
他轉頭看了眼周大師,卻見後者淡然坐在位置上,臉上不見絲毫表情,似乎真如遠離凡俗的世外高人。
周大師當然不擔心,蘇塵就在一旁看着,新宗一干人的結局都是可以預見的,哪怕這小丫頭真的輸了又能如何?
這場比試,在他想起來雲霜真正的身份後,就已經是成了一場熱鬧。
洪城敢把主意打到這小姑娘頭上,也是活該倒黴。
臺上,景峯的實力要比景躍的強一些,足足撐了三招才落敗。
臺下響起了淡淡的噓聲,新宗宗主洪城的臉色再次黑了黑。
無論一招還是三招,敗的都太快了。
“嘁,一羣垃圾!”
雲霜收劍而立,白皙的額頭上微微見汗。
“景旭,你上!”
洪城冷哼一聲,派出了下個弟子。
景旭倒不是用劍的,手中拿着一根長槍,面色木訥肅然。
“刺!”
他一上來,便是開始猛攻,長槍攻勢密集,如水潑不進,不給雲霜留下半點空隙。
雲霜劍勢一變,換做了太白劍第二式流螢舞,身形驟然變得飄忽不定。
景旭面色微變,將攻勢換成了守勢,再進攻下去也是徒然消耗氣力。
“哈!”
一聲輕喝忽然響起,清涼劍光閃的一些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鏗!”
景躍望着劍光,面色大變,下意識用長槍去擋,手上卻是一痛,長槍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只見雲霜得勢不饒人,一劍抽在了景躍手上,直接將他長劍打落,然後直指腰身。
雲霜第三戰,勝!“好!”
雲霜一口氣贏下三場,而且每一場都這麼幹脆利落,頓時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景躍望着手面上的腫脹,搖了搖頭,默默撿起槍走了下去,反正他的任務只是儘可能的消耗雲霜,也沒期待會贏。
雲霜平復了下氣息,將額頭的汗水擦掉,輕呼了口氣,持劍而立,看着洪城的目光帶着不屑。
“景陽!”
洪城面無表情。
“哼,就是讓你們都上,也不會是本姑奶奶的對手!”
景陽是個身形瘦弱的年輕人,手裏拿着兩柄勾刀,看着雲霜的目光中,露出了兇狠之色。
雲霜揚了揚眉頭,劍尖指着他道:“小子,很面熟啊!被送進去那個,是你哥,還是你弟呢?”
“是我兄弟,不過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景陽聲音陰寒道。
“就憑你?”
雲霜呲笑一聲,面露不屑:“本姑奶奶就是讓你一隻手,你也別想贏!”
“是嗎?”
景陽狠色一閃,身形一矮,招招朝着雲霜下三路和要害處攻去。
“無恥!”
雲霜杏眼圓瞪,怒喝一聲。
這景陽,竟然專門朝着她敏感處攻擊,根本不防守,但如果她不管,與他以傷換傷,自己也一定會被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口。
“既然這樣!”
雲霜咬緊了牙齒,心中一狠,一式轉青蓮直接朝着景陽頭上攻去。
你要跟我以傷換傷,我就跟你以傷換命!臺下,蘇塵微微搖頭,雲霜還是急躁了,新宗衆人並不瞭解太白劍法,若是雲霜依舊用流螢舞遊走,一直猛攻的景陽遲早會露出破綻出來。
但這招也並不是沒有見效,景陽終究不是個不怕死的人,見雲霜竟是起了殺心,心中也是怯了怯,直接朝後面滾去。
“哼!”
雲霜心中殺意已起,之前雖說贏的利索,但她依舊有留手,否則,憑藉霜雪的毒,僅僅只要在這些人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就能讓他們斃命。
霜雪是蘇塵親自打造的法器,雖然她現在僅僅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一的力量,但依舊不是這些人能夠抵擋的!但現在景陽肆無忌憚地攻擊她身上的敏感處,也終於是激起了她心中一直壓抑的火氣。
她身子一矮,長劍在外,身形緊貼着翻滾出去的景陽,整個人如朵青蓮一般,而青蓮的蓮葉,正是清冷的霜雪劍光。
“刺啦!”
剛剛翻滾出去的景陽只覺的背上微痛,頓時,心中更加驚慌,生怕雲霜一劍將他釘死。
而想象中的攻勢並沒有再來,他一股腦爬了起來,卻見雲霜已經收劍立起,眼神冷漠看着他,不帶一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