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陳芷雪莞爾一笑，徐苗天生有着劍意，在這方面，她都自認是比不了，超過雲霜是早晚的事情。
但她好歹是師父，要是就這麼被超過去了，那面子上肯定掛不住。
她聽說，雲霜這丫頭最近修行是愈發勤快，有時候甚至說一聲在苦練也不爲過。
“她說她現在在她的徒弟家裏，明天想來拜訪你，還說她徒弟的親戚和你認識，也想過來……是誰啊？”陳芷雪放下手機，略顯好奇。
“是徐悅吧，告訴雲霜，明天沒時間，讓她該幹嘛幹嘛去。”蘇塵隨口道，雲霜收了徐苗當弟子，徐苗的親戚認識他，也只有徐悅了。
他之前有和陳芷雪說過徐悅會來青州，只是忘了說徐悅和徐苗的關係。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他之前也不過是隨口說了說。
陳芷雪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們專業也有類似的事情，不過好像是去參觀幾個金融所，不過我沒什麼興趣，也就是去那邊左看看，右看看，沒什麼意思。”
她現在也就假期輕鬆一些，平常的時候，可是比高三都還要忙碌。
……
另一邊，擦着頭髮走進房間的徐悅，看着在牀沿坐着的雲霜，問道：“怎麼樣，他同意了嗎？”
雲霜放下手機，搖了搖頭道：“他明天沒時間，看來我也只能等到初一的時候和我哥一起正式登門，不過到時候也就不能帶你去了。”
“這樣啊。”徐悅有些失望，不過眼中的情緒很快斂去，笑道：“沒事，反正只是明天回魔都一趟，初二還會過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雲霜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兒，試探般道：“那個，你爲什麼非要現在見蘇先生？”
倒不是她多疑，從她來之後，徐悅已經問了不下好幾次了，就好像是有什麼急事要找蘇塵一樣。
“蘇先生？蘇塵是吧？”徐悅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雲霜對蘇塵的稱呼，聽到這個問題，她微微搖頭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年我們專業有個活動，有幾個地方需要我親自去考察一下，青州也算一個。”
雲霜眼中疑惑不減：“那你可以找徐苗啊，她也是本地人。”
徐苗無奈笑道：“青州這邊，其實早就做完了，現在就剩海州那邊，聽說那裏最近有點亂，可那裏又挺適合的，所以還是想去看看。”
“海州啊？”雲霜哦了一聲，隨口道：“那邊最近的確是挺亂的，連着死了好幾個人，聽說是武者作案，抓捕難度挺大的，我也建議你最近不要去那邊。”
徐悅有些頭疼：“只是那邊的確是有一家比這裏還有云州都要合適，不去的話，總覺得會遺憾，我認識的人裏面，感覺蘇塵挺強的，想着和他一塊兒去，怎麼也有些安全感。”
雲霜沒吭聲，要是真能讓蘇塵一塊兒去，那何止是安全感。
她想了想道：“我記得蘇先生在那裏有熟人，你可以從這方面試一試，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得罪過他。”
“那既然這樣，你又爲什麼會覺得蘇先生一定會幫你？”雲霜看了她一眼，在心裏嘀咕着。
兩人聊着的時候，穿着睡衣的徐苗從外面走了進來，眉宇間有着些煩悶。
雲霜疑惑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徐苗對於雲霜還是很尊敬的，儘管這個老師有點迷糊，有點笨笨，丟三落四，但並不妨礙她心裏的尊敬。
她老實回道：“是我的一個同學，他說初一會來找我，只是我討厭他，雖然拒絕了，但他還是要來。”
“死纏爛打嗎？”雲霜若有所思，這事情她聽徐苗說起過。
同一專業的一男生，在學校一直糾纏徐苗……
“那等他來了，就揍他！”雲霜握緊拳頭，狠狠揮了揮：“揍到他見到你就怕爲止！別怕惹什麼麻煩，都爲師兜着呢！”
一旁的徐悅，見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說着這老氣橫秋的話，師父的模樣十足。
她有些忍俊不禁：“那要是兜不住咋辦？”
“兜不住？”雲霜看了看她，滿是自信道：“那也沒關係，徐苗還有太上師父在。”
“太上師父？那是什麼人？”徐悅聽得一愣，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一個白鬍子老頭的形象，她搖了搖頭，只覺得這輩分什麼的東西真夠複雜的。
徐苗心裏嘆了口氣，她原本不想這麼做，但要再這麼下去，貌似也只有這樣才能解決。
剛纔她沒有說太多，實際上是對方已經放出話，說她徐苗一定會成爲他的女人，識相的話一切好說，否則，就別怪他動一些手段之類的。
之前對於雲霜的話，她認真道了謝，不過對於這件事，她還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徐苗走出了房間，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舅舅”一欄，直接按了下去。
她這半年跟着雲霜東跑西跑，相對來說，在學校待的時間並不多，那個男生也找不到什麼機會。
原本以爲對方會這麼放棄，可現在來看，那傢伙擺明是想讓她過不好這個年。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隱有疲憊的聲音傳來：“苗苗。”
“舅舅，我遇到了些麻煩……”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望天。
三樓天台上，蘇塵緩緩睜開了眼眸，看了青州城一眼。
那邊遙遙傳來一陣鞭炮聲，瀕臨年關，年味兒也濃了起來。
他站起身，微微舒展了下筋骨，朝着樓下走去。
一樓，蘇果果與蘇彌生皆是一身黑色衣服。
陳芷雪在一旁幫忙準備着早餐，眼中隱帶些黯然。
蘇塵輕輕抱了抱她。
一會兒要去掃墓，掃他和果果外婆的墓，陳芷雪則也想到了，遠在京郊的，她媽媽的墓。
在她媽媽死後，她外公以一種異常強硬的方式，將她媽媽埋在了京郊，而不是青州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