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了眼睛。

    天上磅礴殺氣凝成的血雲陡然下沉。

    蘇塵冷凝着臉色,雙手結着手印。

    一座巨大陣法在虛空中綻放了開來,光影交織,最後竟是化作一巨大銅爐落地!

    他朝着連雲山方向看了眼,面色更爲淡漠。

    在銅爐落地的一剎那,無論是潛伏在柏景莊園四處,還是潛伏在青州內的,心中皆是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蘇塵面色漠然,走上前,一手鎖住了蕭大祖的脖子,在後者絕望又怨毒的眼神中,投進了銅爐之中。

    看的無數人遍體生寒,徹底陷入絕望與悔恨之中。

    蘇塵眯着眼,手中雷篆滋生,直入九天。

    “嘭!”一瞬間仿若天雷勾動了地火。

    爐子內,蕭大祖瞬間發出了悽慘之音。

    “這、這是活煉?活煉蕭家的大宗師?”

    “咕咚。”駭破膽子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蘇塵平靜看着,以爲躲進了囚雲山裏,本尊就拿你等沒辦法了?

    他直接邁步,去了青州,似根本不曾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而這些人見魔主離開,喜色頓時升入眼瞳,站起身縱身逃走。

    初光落下,直接削去了其四肢,這些人慘叫之餘,眼中變得更爲絕望。

    與此同時,青州內,一條條生命正悄無聲息地消失着。

    雲州某地,在感受到青州的動靜後,牽制胡開山的兩位大宗師,竟是看也不多看一眼,直接轉身就逃,眼中還帶着驚亂。

    魔主的氣息!

    胡開山揹着手,並未阻攔,而是看向了青州所在的方向。

    良久後,他嘆了口氣,神色複雜道:”你果然沒死啊,魔主。”

    他有點希望魔主真的死去了,但若真的死了,心裏也會感到可惜。

    人吶,看來哪怕是成了大宗師,自身的矛盾性也不會因此少上一些。

    至於這邊牽制他的兩位大宗師,日後自有人和他們算賬。

    胡開山搖了搖頭,魔主在青州,那他就不用再過去了,他邁了一步,沉吟片刻,翻手拿出了一枚小巧的金色令牌。

    “回頭把這個送到望天去。”他將手裏的令牌丟了過去。

    司機答了聲是。

    胡開山坐在車後座,開始閉目養神。

    囚雲山?嘿,這次老夫就放一條大鯊魚進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青州城上空的血雲似乎又濃厚了幾分。

    蘇塵將青州的老鼠們給殺了個乾乾淨淨,回來之後,就負手站着。

    銅爐內,蕭大祖依然在咒罵。

    蘇塵滿色冷冽,一道道符篆自他袖口中飛出。

    銅爐內,蕭大祖的聲音愈發虛無力。

    “巴彥。”蘇塵淡淡喚了一聲。

    “主人!”巴彥面色嚴肅地走了下來。

    蘇塵一指指在銅爐上,裏面的蕭大祖發出了一聲慘叫。

    接着,一股沛然又柔和的力道緩緩注入了他的體內。

    巴彥身子一顫,趕緊閉目領悟。

    ……

    再然後,蘇塵隨手一切,一個銅爐瞬間就變成了許多。

    一顆眼珠飛出,蘇塵面色略顯威嚴,他右手中似變成了萬丈寒冰。

    趙力剩下的一隻眼中滿是茫然,難道還有再健全的可能?”

    ……最後,蘇塵再一招手。

    蕭大祖的下半身竟是飛了出來!接在了甲奴的身上!

    一個大宗師,如同被分解了一般,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盡皆崩潰。

    大宗師都當零件拆卸了,何況他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紛亂的念頭在每個人心中轉悠着,最後盡皆變成了恐懼。

    落入魔主手裏,當真是要生不如死。”

    他們眼中絕望,徹底絕望。

    與此同時,“魔主還活着”的消息如光速一般,火速傳遍了大半個世界。

    “嘭!”洪門老龍頭不住摔着酒杯,再一次發飆,而發飆背後,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驚慌與後悔。

    魔主竟然真的還活着!

    這一夜,青州血流成河。

    魔主活着的消息,以光一般的速度蔓延了出去,不知讓多少人駭然失色。

    黑網的負責人知道後,肥膩的臉上瞬間就沒了血色,然後在短短二十幾秒內,就將黑網上所有和魔主有關的東西刪減一空,順便還殺了一批人,以黑網的命令,懸賞了一批人的人頭,以作爲冒犯魔主的代價。

    這一番操作,可謂是滿滿的求生欲。

    霓虹,最北端的大雪山深處,沉睡中的千玉藻被人喚醒,在得知消息後,沉默良久,後怕、慶幸、恐懼、仇恨,種種情緒在心頭交織着。

    半小時後,首領千玉藻逃至西方,魔女之窟正式宣告解散的消息傳出,再次引起一片震動。

    而此時,青州、望天石階下,一道猩紅法陣徐徐成型。

    陣法內,求饒哀嚎咒罵聲混合在一起。

    蘇塵站在陣外,左手冷冷一劃,天上的血雲頓時找到了宣泄口,瘋狂下涌。

    他有無數種法子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雲如火如毒,盡數涌入大陣之中。

    慘叫聲一閃而逝,陣法中如沸騰了一般。

    化境三兄弟,此時被蘇塵單獨放在陣外,這三人渾身抖如篩糠,滿臉死灰絕望,他們如今想自盡都做不到!

    他們已經能料到自己的下場——大概會比現在正在受這麼的人慘上好多倍。

    具體怎麼可慘法,他們卻是想都想象不到。

    血雲翻滾的陣法中,時不時顯露出裏面痛苦扭曲的面孔。

    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讓他們惡夢不斷。

    蘇塵揹着手,眯起眼睛,緩緩道:“此陣,可以將受刑之人的恐懼、怨恨、痛苦盡數抽離,糅合成至毒之物,一旦沾染上此毒,哪怕死亡也擺脫不得,它會伴隨你三生,三生裏,凡是與你等有血緣關係之人,皆會沾染上此毒……讓你等活着時想死,死後還想再死……”

    三人眼中愈發絕望恐懼,但他們此時有口說不了話,有罡氣也動用不得,想自盡也只是奢望!

    時間一點點過去,對他們三人而言,就猶如被凌遲一般痛苦折磨。

    陣法中,不知何時多了些黑色的粉末,這些粉末如沙塵一般,混合在血雲之中,若不仔細尋找,是萬萬發現不了的。

    蘇塵手一招,黑色粉末化作一縷流沙。

    他並未觸摸,直接一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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